将神识等一切视觉感官尽数屏蔽，歪歪斜斜，踉踉跄跄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头顶的蟾蜍“咕呱”一声跳开。
“这是哪儿？”
季书航睁开眼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下意识准备取出纳戒中的灵光符，一掏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灵体。
不过也问题不大，这里没有危险，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等视觉自然适应也不过就是三五秒。
入眼是一条不大不小的狭窄穴道，水堪堪漫过小腿肚，看样子应当是条底下河的分支。
“果然如此……”
季书航轻托着下巴，低声喃喃了一句，若有所思。
果然，和某方块儿世界里的旁观者模式一样，自己其实是可以穿墙的。
当然，这里只是一条普通的底下河道，并非什么必须通过某些奇奇怪怪的方式，才能进入的套娃秘境。
这里能带给季书航的，只有感觉。
什么感觉你别问，反正肯定不是“紫色更有韵味”之类的那种感觉。
开个玩笑。
季书航眉头逐渐蹙起，确信自己先前只屏蔽了视觉，至于证据，就是刚刚才消不见的蟾蜍。
后者大抵是没有过如此狂奔的经历，如果蟾蜍会说话，那一路应该是：
“唉呀妈呀！慢点慢点！
卧槽！卧槽啊！妈妈我要回家！！！啊啊啊——！卧槽啊~~~！”
吵得季书航脑瓜子都有些嗡嗡的，可于此站定，少说有一分钟的时间，他分明什么也没听到。
漆黑洞穴内的阴冷，地下水流的清冽冰爽，以及远处似有似无的“滴答”声……
这些声响没什么特殊，可以说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却令得季书航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又猛地松开。
可……这些听觉、触觉等等，都是在他亲眼看到景象之后，方才紧随其后“补”上的。
换句话说，这些除视觉外的其他感观，都不是壁画所自然提供的，而是来自于季书航自身。
在季书航有限的认知判断下，想象中的地下河道应该是这样，所以这些声音、触觉才会出现。
至于实际是非如此，不得而知。
这算什么，唯心主义？
好像……也合理？季书航前世上课时有看过相关的课外书籍，大致内容多少记得点儿。
（好好上课，别学！别学！别学！！！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唯心主义分为两种：
其一是主观唯心主义，认为世界是人的主观意识的产物，精神是物质世界的本原，所谓“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
其二是客观唯心主义，也认为精神是物质世界的本原，所不同的在于，它认为世界不是某一个人的主观意识产物；
而是存在于世界某个地方的，某种神秘的，“客观”的精神的产物。
这两者理论，对于现今的季书航而言，似乎都适用。
第一种不必解释。
第二种，对于人界万物苍生而言，天道，不就是那个神秘又“客观”的存在吗？
but！
但是又来了啊，尽管这么理下来思路畅通无阻，季书航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这种和自己较真，差一点儿，但又死活抓不住的感觉，实在是折磨人。
简称：有病。
好歹是有了方向，一点点抽丝剥茧，好事多磨，就怕时间不够了。
死脑，转啊！
如果说这些感官实际是来源自己，那自己这些意识又来自哪里呢？
答案是壁画之外，那个真实的世界，不止，还有蓝星的影视。
具有客观实在性的物质决定认知与意识，那这不又成唯物主义了！
季书航实在是绷不住了啊，原来，人在无语到极点，其实是会笑。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倒是挺明显，从人民……世界中来，到世界中去嘛，不难总结。
突然上价值什么的且先不论，反正看天道牌的反应，又叫自己蒙对了。
那就继续，跳出三界之外的旁观者模式算是“出世”，再以自己的认识补全、支撑世界，这又怎么不能算是“入世”。
一通胡思乱想过后，季书航隐约感受到自身出现了某些变化。
好像是和手中的青铜牌有了不太强烈，却真实存在的共鸣，感觉很玄妙。
瞎猫碰上死耗子，得亏是自己脑洞够大，思路够清奇，难怪小说里那些主角都得有高悟性。
可能世界就是这样吧，脑子没点儿大病，真成不了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