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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9章 螺云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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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回,虚空的褶皱深处,最后一点黯淡的星辉被彻底甩在身后。明心道人自那绝对寂静与幽暗的裂隙中猛地挣出,仿佛一枚被宇宙自身咳出的顽石。仙武大陆那庞大无边的轮廓骤然撞入他枯竭的视野,占据了他整个心神。它悬于深空,并非死寂的岩石星球,而是一块生机磅礴、边缘氤氲着淡金色光晕的庞然巨陆。浩瀚无垠的海洋闪烁着奇异的宝石光泽,其上盘踞着令人窒息的辽阔陆地,山脉蜿蜒起伏如远古巨龙的脊骨。更震撼的是,整个大陆被一层凝若实质、厚重如液态玉髓的灵气光晕所包裹,那光晕无时无刻不在缓缓流动,折射出亿万种难以名状的瑰丽色彩,仅仅是远远感知,便觉一股沛然莫御的生机直透神魂。

明心道人残破的道袍在进入那层灵气光晕的瞬间剧烈鼓荡,几乎要离体而去。一股温和却又磅礴无匹的力量如同温暖的潮汐,轻柔而不可抗拒地包裹住他,试图抚平他周身那因强行穿梭星海而撕裂的道基与遍布体表的狰狞伤口。这力量如同甘霖,滋润着他干涸的经脉。然而,紧随这抚慰而来的,是这片大陆本身对异域来客的天然排斥。虚空法则在这里呈现出截然不同的韧性,无形的束缚如亿万根坚韧的丝线缠绕上来,每一次细微的空间挪移都变得滞涩无比,仿佛逆着滔天洪流行走。

他深吸一口这浓郁得几乎令人窒息的灵气,试图压下肺腑间翻腾欲出的灼热血腥。身体内部,强行撕裂维度屏障带来的暗伤仍在无声地嘶吼。灵力在破碎的经脉中艰难流淌,每一次运转都像滚烫的岩浆在沟壑里奔突,带来钻心的剧痛。道基深处,那为支撑超远距离空间跳跃而点燃的本源真火,如今只剩下微弱的余烬,摇曳不定,随时可能彻底熄灭,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他强撑着,将最后一点残存的神念凝聚成一层薄薄的护盾,艰难地操控着残躯,抵御着仙武大陆法则的修正之力,朝着下方那片最为繁盛、灵光最为炽烈的区域——大陆中央的核心地带——斜斜坠落下去。

下坠的过程漫长而痛苦。下方大地上的景象愈发清晰:宏伟的城池星罗棋布,无数流光溢彩的飞舟、驾驭着各色法宝的修士、甚至振翅翱翔的巨大灵禽,在天地间勾勒出繁密而有序的轨迹。这一切,都无声地诉说着此地远超螺云星系的繁荣与强盛。

最终,他如同一块烧焦的陨石,裹挟着紊乱的气流和淡淡的焦糊味,重重砸落在一条宽阔得惊人的街道边缘。巨大的冲击力让他本就濒临崩溃的身体彻底失控,膝盖一软,整个人向前扑倒,手掌重重拍在冰冷光滑、闪烁着微弱符文的青金石地砖上。尘土飞扬,夹杂着他口中呛出的点点暗红血沫。

喧嚣声浪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将他淹没。

“让开!没长眼吗?”一声粗鲁的呵斥在头顶炸响。沉重的铁蹄声如擂鼓般逼近,地面都在微微震颤。明心道人勉力抬头,视线被汗水和血污模糊,只看到几头披覆着厚重金属鳞甲、鼻孔喷吐着硫磺气息的狰狞异兽拉着一辆庞大的车驾,正以蛮横的姿态碾过街道中央。驾驭它们的骑士身披玄黑重甲,头盔下射出冰冷而漠然的目光,对道路上如蝼蚁般匆忙避让的行人视若无睹。车驾碾过之处,青石板上亮起的防御符文瞬间被激发,形成一层坚韧的光膜,随即又在沉重的压力下如水波般荡漾,最终在异兽蹄铁踏过之后迅速平复。

明心道人挣扎着想站起来避开这奔涌的铁流,身体却像灌满了铅,沉重得难以移动分毫。眼看那巨大的、燃烧着幽蓝火焰的车轮就要碾至身前,一股带着酒气的力量猛地从侧后方拽了他一把,将他狼狈地拖离了危险区域。

“嘿,老兄!想不开也别挡着‘黑鳞驮兽’的道啊!它们碾过去可连渣都不剩!”一个略带戏谑的沙哑声音在耳边响起。

明心道人被这力道带得踉跄几步,撞在路边一个散发着浓烈辛香料气味的摊位上,才勉强站稳。他喘息着回头,看到一个满面红光、胡须虬结的矮壮汉子,正拎着一个硕大的兽皮酒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汉子眼神浑浊,显然已有七八分醉意,但那股子混不吝的劲儿却十足。

“多…多谢…”明心道人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谢个屁!”醉汉咕咚灌了一大口浑浊的液体,酒水顺着他杂乱的胡须滴落,“看你这身板,啧啧,刚从哪个凶地里爬出来?道袍都烂成腌菜了,身上这味儿…啧啧,比老子三天没洗的裹脚布还冲!”他凑近了些,一股浓烈的汗臭混合着劣质酒气扑面而来。

明心道人下意识地微微后仰,避开那令人不适的气息。他强压下喉咙里的腥甜,目光扫过四周。街道宽阔得能容纳十数架车驾并行,两侧是巍峨连绵的楼阁殿宇,材质非金非玉,却流转着内敛的宝光,其上镌刻着繁复玄奥的符文法阵。往来行人服饰各异,材质华美,许多人身上都散发着不弱的灵力波动,步履匆匆,神情间带着一种核心地域居民特有的倨傲与漠然。空中,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飞行法器穿梭往来,拖曳着流光,构成一张立体的交通网。巨大的全息影像在最高的几座塔楼顶端闪烁变幻,展示着一些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文字和图案。一切都透着一种螺云星系难以企及的高度秩序与惊人的富庶,却也冰冷得如同钢铁丛林。他这满身血污、气息奄奄的落魄道人,在光鲜亮丽的人流中显得格格不入,如同掉进锦绣堆的一块污泥,引来不少或嫌恶、或好奇、或漠然的目光。

“新来的?”醉汉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浑浊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清明,“想活命,找个地方先拾掇拾掇吧。喏,前面街角,‘百味居’,酒不咋地,但胜在够杂,消息也够杂。”他晃了晃酒囊,不再理会明心道人,摇摇晃晃地汇入了汹涌的人潮。

“百味居…”明心道人默念着这个名字,如同抓住了黑暗中唯一可见的微弱磷火。他拖着仿佛随时会散架的沉重身躯,强忍着经脉中灵力乱窜带来的阵阵剧痛,循着醉汉所指的方向,一步一挪,艰难地挤过那漠然的人流。每一步踏下,都感觉脚下的青金石在排斥他的存在,无形的阻力缠绕着脚踝,每一次抬腿都耗尽力气。道基的裂痕在浓郁灵气的冲刷下非但没有愈合的迹象,反而隐隐传来针扎般的刺痛,提醒他这方天地的法则正在本能地排斥他这异域的道伤。他死死咬紧牙关,唇齿间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将涌到喉头的腥甜硬生生咽了回去。

螺云星系燃烧的星空、绝望的同袍、修罗族那狰狞咆哮的嗜血面孔……无数破碎的画面在他疲惫不堪的识海中疯狂闪回,每一次闪动都像利刃切割着神魂。他不能倒下,至少,不能在找到那一线生机前倒下。

终于,一栋风格粗犷、与周围精致楼阁截然不同的三层木质建筑出现在街角。巨大的、饱经风霜的原木门楣上,歪歪扭扭地刻着“百味居”三个古篆大字,旁边还挂着一个被烟火熏得发黑的巨大兽头骨。喧闹声、酒气、烤肉的焦香、还有各种难以名状的气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气息,从那敞开的门洞里汹涌而出。

明心道人几乎是凭着最后一点求生的本能,踉跄着扑了进去。

门内,喧嚣瞬间放大了十倍。光线略显昏暗,巨大的厅堂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客人。粗壮的梁柱上挂着不知名异兽的头颅标本,墙壁被烟熏火燎得漆黑油亮。空气里弥漫着汗味、劣质灵酒味、烤得焦糊的兽肉味以及某种刺鼻的香料气息。跑堂的伙计托着巨大的木盘,在桌椅和人缝间灵活穿梭,高声吆喝着。划拳声、争论声、拍桌子的声音、醉汉的呓语……各种噪音毫无遮拦地冲击着耳膜。

明心道人只觉一阵眩晕,体内本就混乱的气血被这混乱污浊的气息一激,又是一阵翻腾。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目光急切地扫过拥挤嘈杂的大堂,终于在靠近角落一根粗大柱子旁,发现了一张空置的矮脚木桌。他几乎是挪了过去,沉重地跌坐在那张同样油腻的条凳上,身体撞得桌子一晃。

“喝点什么?”一个肩上搭着灰白布巾、一脸精明相的年轻伙计立刻凑了过来,语气还算客气,但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飞快地扫过明心道人破烂的道袍和身上的血污。

“一壶…清水。”明心道人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只剩下气音。他摸向怀中,那里除了几块早已失去灵光、仅存纪念意义的螺云星系矿石,空空如也。一丝窘迫爬上他苍白的面颊。他犹豫片刻,极其缓慢地从道袍内衬一个隐藏极深的夹袋里,摸出一小粒指甲盖大小、流转着微弱星芒的晶体。这是他身上仅存、来自螺云星域核心矿脉的星辰结晶,其中蕴含着一丝最纯粹的星核本源之力,在螺云星系是足以引发争抢的宝物。此刻,它黯淡无光,如同他燃烧殆尽的希望。

伙计看到那粒微小的晶体,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的精光。他闪电般伸出手,几乎是抢了过去,迅速塞入袖中,脸上立刻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好嘞!客官您稍等!马上就来!再来点本店特色的‘岩烤地蜥脊’?包您满意!”他殷勤地建议着,显然认为眼前是个落魄但或许还有油水可榨的怪人。

“不必…清水…就好。”明心道人闭上眼,疲惫地挥了挥手。伙计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撇撇嘴,嘟囔了一句什么,转身快步离去。

清水很快端了上来,装在一个粗糙的陶碗里。明心道人双手捧起陶碗,冰凉的触感让他因伤痛而滚烫的身体感到一丝微弱的慰藉。他小口啜饮着,清水顺着干裂灼痛的喉咙滑下,稍稍滋润了那如同被砂砾摩擦过的痛楚。他努力运转着残存无几的灵力,试图压制体内肆虐的伤势,同时将全部的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蛛网,小心翼翼地撒向周围喧嚣的声浪中。他的神念早已枯竭,此刻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听觉,在纷杂中捕捉着可能有关键价值的只言片语。

“……南边‘苍莽大泽’最近可不太平!听说又有几支探矿队折在里面了,连个骨头渣子都没剩下!悬赏令都挂到通天塔了,赏格高得吓人!啧啧,富贵险中求啊!”一个满脸横肉、背负巨斧的壮汉唾沫横飞地对同伴嚷着。

“……‘云渺仙坊’新到了一批‘天工阁’出品的制式飞剑,带三重破甲符阵!价钱是贵了点,但真他娘的好用!老子昨天刚剁了一个不开眼的劫道散修,那飞剑切他护身灵光跟切豆腐似的!”另一个尖嘴猴腮、商人打扮的瘦子眉飞色舞地炫耀着。

“……嘘!小声点!‘玄甲卫’最近巡查得紧!城西‘聚义庄’那档子事儿听说了没?就因为私下议论了几句宫里那位新纳的妃子出身寒微,据说还是异族混血…好家伙!一夜之间,整个庄子鸡犬不留!连庄子里那条看门的老黄狗都被点了天灯!啧啧,那位至尊的耳目…可真是无处不在啊…”一个脸色蜡黄、眼神闪烁的中年人压低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恐惧,对同桌的人神秘兮兮地说道。同桌几人闻言,脸上瞬间褪尽血色,慌忙紧张地环顾四周,仿佛无形的利刃就悬在头顶。

“宫里那位”、“至尊”……这些词汇如同微弱的电流,瞬间刺穿了明心道人疲惫的神经。他捧着陶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螺云星系的危局像一块烧红的烙铁,时刻灼烫着他的心。他需要的是一个名字,一个能号令这片浩瀚大陆、拥有扭转乾坤之力的存在的名字!他强迫自己更专注地倾听,过滤掉那些无用的喧嚣,在杂乱的信息洪流中艰难地搜寻着那根唯一的救命稻草。

时间在焦灼的等待中缓慢爬行。每一刻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体内伤势在嘈杂污浊的环境中隐隐加剧,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道基深处撕裂般的痛楚。就在他几乎要被绝望和疲惫彻底吞噬时,邻桌几个衣着相对光鲜、像是小有身份的散修或小家族子弟的谈话声,终于清晰地送入了他的耳中。

“……要我说,如今这仙武大陆,规矩是严苛了些,但至少是真太平了!想想百年前那是什么光景?群雄割据,魔道横行,打个喷嚏都能崩出几个山头大王来!天天提心吊胆,朝不保夕!”一个留着山羊胡、手摇折扇的老者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张老说得在理!”旁边一个面皮白净的年轻人接口道,带着几分与有荣焉的激动,“自打张至尊横空出世,荡平六合八荒,一统宇内,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甭管你是人是妖,是仙是魔,只要在仙武大陆上,就得按张至尊定下的规矩来!这叫什么?这就叫‘万族共尊’!”

“张至尊?”一个一直沉默寡言、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的汉子,沙哑地开口,语气里却透着一股发自骨髓的敬畏,“嘿,那可是真龙降世!当年‘九幽魔主’够凶吧?麾下亿万魔兵,气焰滔天!结果呢?在‘天绝平原’,被张至尊单枪匹马杀了个七进七出!最后连魔主那号称不灭的‘九幽魔心’,都被张至尊亲手掏出来,当众捏成了齑粉!那场面…啧啧,老子当时就在外围观战,差点没被那逸散的杀气震死!”刀疤汉子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上的疤痕,仿佛那伤口至今仍在隐隐作痛。

山羊胡老者捋着胡须,点头道:“是啊,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若无张诚君至尊当年以铁血手腕扫平诸邪,奠定秩序根基,何来今日大陆之繁盛?你我小修,又岂能在此安稳饮酒论道?”

“张诚君!”

这三个字,如同九天之上骤然劈下的混沌神雷,带着无可抗拒的煌煌天威,精准无比地轰击在明心道人的神魂深处!刹那间,周遭所有的喧嚣、身体的剧痛、弥漫的酒气肉味……一切都被这名字蕴含的磅礴力量彻底抹去、消弭于无形!

螺云星系燃烧的星空、同袍绝望的嘶吼、修罗血矛撕裂虚空的寒光……所有沉甸甸压在心头的血色画面,瞬间被这个名字带来的、前所未有的巨大希望洪流猛烈冲刷!他僵坐在油腻的条凳上,捧着陶碗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剧烈颤抖,碗中微凉的清水漾起密集的涟漪。一股滚烫的热流猛地冲上眼眶,视野瞬间被一层模糊的水汽笼罩。是他!就是这个名字!这片浩瀚大陆至高无上的主宰!螺云星系亿万生灵唯一的救星!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希望如同沉寂万载的死火山骤然喷发,炽烈的熔岩瞬间流遍他冰冷僵死的四肢百骸,带来一种近乎眩晕的灼热感。然而,紧随希望洪流之后汹涌而来的,是比星空本身更加幽深沉重的现实压力。张诚君!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是统御无垠疆域、令万族俯首的绝对至尊!是亲手捏碎九幽魔心、以铁血铸就秩序的盖世雄主!他明心道人,一个来自遥远边荒、气息奄奄的异星修士,一个道基濒临崩溃、连支付一碗清水都需要典当最后珍藏的落魄之人,凭什么能让这等人物侧目?又凭什么能说服对方,为了一个遥远的、与仙武大陆看似毫无瓜葛的螺云星系,派出宝贵的精锐力量,跨越无尽星河去对抗凶残暴戾的修罗大军?

巨大的落差感如同一盆冰冷的星河水,兜头浇下,让那刚刚燃起的希望火焰发出滋滋的声响,摇曳不定。他下意识地再次摸向怀中,那里除了粗粝的道袍布料,空空如也。没有价值连城的异宝作为觐见之礼,没有显赫的身份作为进身之阶,甚至连一份能证明他所言非虚的螺云星系信物,都在那亡命的星海穿梭中遗落殆尽。他有什么?只有一具破败的躯壳,和一段在至高强者眼中可能微不足道的、属于遥远边陲的悲鸣。

“如何…才能见到他?”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砾摩擦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邻桌短暂的沉默。这声音不属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山羊胡老者、白净青年、刀疤汉子齐齐转过头,目光落在了角落那个一直如同阴影般沉默、此刻却抬起头的落魄道人身上。他那身破烂的道袍、遍布血污尘土的脸庞、以及那双此刻燃烧着奇异火焰、死死盯住他们的眼睛,形成了一种令人心悸的强烈反差。

短暂的错愕之后,山羊胡老者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和怜悯。他摇着折扇,缓缓道:“道友…是初临仙武吧?”

明心道人没有回答,只是用那双灼热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等待下文。

老者叹了口气,折扇指向窗外:“看见那‘皇极天’了吗?”

明心道人顺着他的指向,透过百味居敞开的、沾满油污的窗户望出去。越过鳞次栉比的屋顶,在视线的尽头,在那片被浓郁灵气光晕渲染得如同梦幻般的苍穹之下,一座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宏伟宫阙群静静悬浮着!

它并非依托山峰,而是直接悬浮于九天之上,仿佛从亘古之初就存在于那里,是这片天地的自然延伸。无数巨大的、闪烁着金属与玉石光泽的浮空岛屿,被一道道横贯天际、流淌着七彩霞光的巨大虹桥连接在一起,构成了一座立体的、遮天蔽日的天空之城。最高的中央主岛,庞大得如同一块小型陆地,其上矗立着连绵起伏、风格极其古老而庄严的宫殿群。宫殿的材质非金非玉,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金色泽,表面流淌着比下方大陆灵气光晕更加纯粹、更加凝练的液态灵光,无数庞大玄奥的符文法阵如同活物般在其表面明灭生息。整座天空之城被一层肉眼可见的、如同水波般流动的淡金色结界所笼罩,散发出一种神圣、威严、至高无上、同时又冰冷得令人灵魂冻结的磅礴气息。它高踞云端,俯视着下方繁华的尘世,如同天道意志在人间的具现。

那就是“皇极天”!张诚君至尊的居所与权力核心!仅仅是遥遥一望,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渺小与敬畏便油然而生,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仰望者的心头。

“皇极天…”明心道人喃喃道,声音干涩。

“是啊,皇极天。”山羊胡老者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敬畏和疏离,“那是张至尊统御八荒六合的无上宫阙。寻常修士,莫说踏足其上,便是靠近其外围的警戒空域,都会被巡弋的‘天罚神卫’瞬间格杀,形神俱灭!”他顿了顿,看着明心道人眼中那执着得近乎疯狂的光芒,终究还是带着一丝劝诫补充道,“至尊垂拱而治,等闲不见外客。若有通天彻地之能,或手握关乎大陆存亡之秘,或许…尚有一线渺茫之机,可于‘万道朝宗殿’外,经九重通禀,得候召见。至于寻常人等…”老者摇了摇头,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中的意味已不言而喻——无异于痴人说梦,自寻死路。

白净青年也插话道:“道友,听我一句劝。至尊日理万机,统御万界,所思所虑皆是大千格局。我等微末之事,还是莫要去搅扰天听为好。况且……”他压低了声音,眼中带着一丝后怕,“皇极天规矩森严,动辄得咎。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啊!”

刀疤汉子则只是冷哼一声,重新灌了一大口酒,不再看明心道人,但那眼神里的冷漠,比任何言语都更清晰地表达了他的态度:不知天高地厚!

邻桌的交谈声再次响起,话题却已转向了别处,仿佛刚才关于皇极天和至尊的谈话只是一段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明心道人被彻底晾在了角落里,如同被遗忘的尘埃。周围喧嚣依旧,酒气、汗味、烤肉的焦香、粗鲁的划拳声……这一切再次将他包围,却再也无法侵入他此刻的内心。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如同化作了角落阴影的一部分。碗中的清水早已冰凉。邻桌劝诫的话语,像冰冷的铁锥,一根根钉入他刚刚燃起希望的心头。九重通禀?通天彻地之能?关乎大陆存亡之秘?他一样也没有!只有一腔孤勇,和身后那片正在被修罗血火一寸寸吞噬、亿万生灵在绝望中哀嚎的故土星空!

绝望的寒意,比穿越冰冷星海时更加刺骨,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来,试图冻结他血液里最后一点温度。然而,就在这冰寒的绝望深渊底部,一股更加原始、更加决绝的火焰,猛地升腾而起!

退?

退一步,就是螺云星系彻底化为修罗血狱!退一步,就是所有信任他、将最后希望寄托于他身上的同袍道友们死不瞑目!退一步,就是他自己道心崩毁,万劫不复!

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粗糙的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这痛楚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清醒!掌心的皮肉被刺破,温热的血液渗出,一滴,两滴,悄无声息地落在他破烂道袍的下摆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带着微弱铁锈气息的印记。

这点点猩红,如同黑夜中骤然亮起的烽燧,灼烧着他的眼,也点燃了他神魂深处最后的不屈!

没有退路!

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扶着油腻的桌面,一寸寸站了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却牵动了全身崩裂的伤口和破碎的道基,剧痛如同无数烧红的钢针在体内疯狂攒刺,让他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摇晃了一下,几乎再次跌倒。他死死咬住牙关,齿缝间溢出更多的血腥味,硬生生稳住了身形。

他不再看邻桌那几人,不再理会周遭的喧嚣。那双深陷的眼窝中,所有的迷茫、疲惫、痛楚都被一种近乎燃烧的决绝所取代。他拖着如同灌满了星海沉铁般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极其缓慢却异常坚定地,挪向百味居那扇敞开的、沾满油污的木门。

门外,长街如河,人潮汹涌依旧。巨大的全息影像在高塔顶端变幻闪烁,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楼宇间流淌。悬浮车驾低沉的轰鸣、飞行法器掠过的尖啸、修士驾驭法宝的破空声……汇成一片永不停歇的嘈杂背景。

明心道人扶着门框,微微佝偻着背,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着胸腹间火辣辣的伤痛。他抬起头,越过眼前这片繁华而冰冷的尘世丛林,目光如同两道无形的利箭,再次投向视线的尽头,投向那片悬浮于九天之上、笼罩在淡金色结界与流动霞光中的庞然巨物——皇极天!

巍峨的宫阙在浓郁的灵气云霞中若隐若现,那些连接浮空岛屿的巨大虹桥流淌着七彩光华,庄严神圣,却也散发着拒人于万里之外的极致威严。中央主岛上,那连绵起伏的暗金色宫殿群沉默地矗立着,如同万古神只冰冷俯视凡尘的眼眸。

距离是如此的遥远,远得令人绝望。无形的威压,即便隔着如此遥远的空间,依旧如同实质的冰山,沉甸甸地碾压在他的神魂之上,让他本就濒临崩溃的道基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体内强行压制的伤势再也无法束缚,剧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勉力维持的防线。喉头猛地一甜,一股温热的液体再也压制不住,沿着他的嘴角缓缓溢出,蜿蜒而下,在下巴处汇聚,滴落。

嗒。

一滴殷红的血珠,砸在百味居门口那被无数脚步磨得光亮的青金石门槛上,溅开一朵微小却刺目的血花。

明心道人恍若未觉。他只是死死地盯着那片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宫阙,盯着那至高权力的核心,盯着那唯一可能存在的生机之门。那双深陷的眼眸里,所有的情绪——痛苦、疲惫、恐惧——都被一种近乎燃烧的火焰焚尽,只剩下磐石般的、不容动摇的决绝!

螺云星系亿万生灵的最后喘息,就在他这残破躯壳的脚下,就在他这望向皇极天的决然一眼之中!

他抬起沾着自己血迹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极其缓慢地,抹去了嘴角的血痕。这个动作,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仪式感。然后,他不再有丝毫犹豫,拖着那具仿佛随时会分崩离析的残躯,迈出了百味居的门槛,一步,一步,踏入了下方那片繁华鼎沸却又冰冷坚硬的人间洪流,朝着那悬浮于九天之上的、唯一的希望与绝境之地,艰难而坚定地,逆流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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