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霄贴得如此之近，和季清月说话，让她心怦怦乱跳，不过显然师妹嘴里说出来的不是什么好话，更多是调侃之意。
“魔族和人不一样，看到顺眼的就会觉得喜欢，师妹你不用在意。”
季清月脸上波澜不惊，仿佛并没有觉得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卿卿我我有什么问题。
魔和人不能共用一套世界观。
在他们眼中，喜欢不喜欢都是很简单的事情。
“是吗。”
江凌霄自动远离了季清月，喝了一小杯的酒，即便如此，她心中也有些不舒服。
清澈的酒散发着浓郁的花香，喝一口，唇齿之间都仿佛飘满了柔软清香的花瓣。
江凌霄目光落在那魔族公主身上，心是飘忽不定，事到如今，太多的东西已经偏离原着。
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就是区区一个魔族公主吗？
难道自己还不放心师姐？
这场宴席结束的很快，大家都表明了各自的来意，不过谈判却没怎么谈拢，因为吞天教的意思就是在这场联盟之中是要占据主导地位的。
开玩笑！
这怎么可能？
对方都要被圣朝和佛宗围攻了，竟然还敢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
虽然不同意，但其他几位王子公主也没有离开，谈判联盟是这样的，拉锯战至少得持续个几天几夜。
宴席散下之后，江凌霄撑着自己一直挂在腰间的伞，小伞变大，白色透明的伞面以及蓝色的纹路依旧漂亮。
仿佛是几只游动的鱼，蓝色的鱼尾摇曳。
白光从伞面上倾斜而下，隔绝了魔气。
季清月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她知道师妹有些不开心，就如同那日的自己一样。
不过，心底却有一丝无法言喻的愉悦，怎么说呢，喜欢的人会因为自己而患得患失，这种感觉是十分满足她的变态心理的。
但是，该哄人的时候还是得哄人。
毕竟师妹每一回，也及时哄自己了，她可不能厚此薄彼。
伸出手来，季清月想要抓住江凌霄的纤纤玉指，指尖掠过手背，竟然还一下没有握住。
她有些诧异。
心里明白，某人是故意不让自己牵呢，于是叹了口气，用上了更卑劣的手段。
墨红色的小尾巴从裙摆处探出，趁其不备，果断缠住了女人的手腕，蛇鳞勒住肌肤的触感十分熟悉，冰冰凉凉的又有些舒适。
江凌霄顿住脚步，转过身来，伞面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倾斜。
“多大的人了，走路还要牵手。”
江凌霄心不在焉的说，但倘若仔细察觉，就能听见她话语里的一丝急切，很明显啊，这是有些酸酸的意思。
就像是尚未熟透的山楂，咬一口，甜味伴着涩味混杂在口腔中。
“在想那魔族公主的事情？”
季清月决定打开天窗说亮话。
“没有。”
江凌霄才不会承认呢，承认自己吃醋嫉妒吗？
“别骗我了，师妹，你和当初的我一模一样，你怎么可能骗得过我呢？我介意你那两个奴仆，你当然也会介意，那对我一见就心生欢喜的魔族公主。”
轻柔和煦的声音，一语道破自己心底深处难以启齿的秘密，江凌霄脸颊染上绯红。
她有些不知所措，没想到自己心里想什么小九九，师姐全都知道，这是这可真是糟糕啊。
“不过，你只需要相信我的心就行了。”
季清月扯过江凌霄的手，把对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心口处，那儿不仅有一抹柔软，还有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脏。
“除了你，我又怎么会爱上其他人呢？”
红渊巨蛇一辈子只会有一个想要签订契约的人，自己已经给出去了，就不会再爱恋其他人。
但师妹这般在意自己的表现，还是让人心生愉悦。
江凌霄有些羞愧，手指颤抖，最后把手抽了回去。
“你别说了，我知道了。”
现在还在外面就调情，怪羞人的。
刚把手抽回来，两人的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季清月立刻收敛神色，转过身，她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分明刚才才在大殿上见过。
“你怎么在这儿？”
季清月心中提起几分堤防。
荣鸢玉远远就看见了两人之间暧昧的神色，她当然也听说过季清月和江凌霄之间的事情。
不过她不在意，魔族并不讲究先来后到，魔族讲究的是谁抢到就是谁的。
“是因为有事情要和你说，吞天教的少主。”
荣鸢玉那双紫眸流转之间，宛若天上璀璨的星辰，她伸出手指想戳一戳季清月的脸颊，却被人敏锐的躲开了。
“说事情就说事情，不要动手动脚。”
季清月那双细长的眉紧紧的皱着，她虽然穿着一身黑袍，但面容着实清秀，没有魔族或者是魔修丝毫的戾气。
也没有妖修身上那股妖异邪魅之感。
更像是青竹或荷花，圣洁高雅。
“好吧。”
荣鸢玉并不急于一时，双手抱臂，将自己此行的想法说了出来。
“其他三个魔王同不同意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代表我的父亲同意和你们吞天教结盟。”
江凌霄听到此处，心中涌现出不好的感觉。
她伸手扯着师姐的手腕，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见荣鸢玉再次开口。
“但我这也是有条件的，我答应了你们所有无理的要求，你们也应该答应我的要求。”
“你说吧。”
季清月何尝不明白多一位盟友就多一份胜算的道理，只不过对方提出的条件，她也要看看，是否能在自己的接受范围之内。
“我父亲是石头，他是没办法通过正常手段生育我的，所以放了一滴自己的精血，才能够让我诞生。”
“所以我也是块小石头。”
季清月往后退了几步，眉宇紧紧皱在一起，她似乎能猜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但我和父亲不一样，我比他更有血有肉一些。”
“红渊巨蛇的血脉已经够了，我听说你身上还有腾蛇的血脉。”
荣鸢玉眼底带着兴奋，这般好的资质，倘若不拿来多加利用，岂不是可惜？
她并不是单纯只贪图美色的人，心中也是有更多野心的。
“所以你呢，要么陪我一天，要么给我一滴精血，这样，我们两家也算是亲家了，我可以无条件的帮你们吞天教。”
江凌霄：！
虽然她知道基因好的人容易被看上，但是这家伙也太明显了吧。
敢抢自己的师姐，真是忒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