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夸张地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带着几分娇嗔：
\"小时候，我的压岁钱全进了你口袋，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亏得慌！\"
程芳芳闻言，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你想学骑自行车就得掏钱，再说了自行车是我的，我想咋收就咋收。\"
\"问题是推着走一圈也要收两毛钱！\"
“那我不管，”
程芳芳理直气壮地挑眉，
\"反正一圈就是两毛，\"
她伸手戳了戳七七的额头，
\"该，谁让你求我当陪练的，\"
“我还没自行车高，万一倒了咋办？”
“那不就得了，”
程芳芳得意的扬头微微一笑。
\"不愧是财务总监，打小就会算账。\"
七七撇了撇嘴，低声嘟囔着。
……
程芳芳打了个哈欠，往椅背上靠了靠：
\"你要是不睡我可就睡了，\"
说着作势要闭眼，余光却偷偷观察着七七的反应。
\"好好好，惹不起你，行了吧！\"
七七低声嘀咕着，往程芳芳的身上靠了靠。
\"抓紧睡吧，一会儿哥醒了谁也别想睡，\"
程芳芳说着拉了拉七七身上盖着的大衣，
将它妥帖地裹住七七的肩头。
……
熹微的晨光攀着医院的铁制窗框，
像一双小心翼翼的手，将清冷的玻璃浸染成琥珀色。
细碎的光斑穿过磨砂窗帘的缝隙，在墙面投下斑驳的光晕。
七七守在床边，见程国庆睫毛轻颤，赶忙倾身向前：
\"哥，你醒了？\"
程国庆闻言，原本混沌的眸中骤然泛起清明，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惊喜：
\"七七？\"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你怎么来了？\"
\"我昨晚就来了。\"
七七将温热的水杯递到程国庆的面前，
\"哥，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当水杯触到唇沿的瞬间，程国庆的喉结剧烈滚动起来。
还未放下杯子，一声闷响突然从他胸腔炸开，
\"嗝——\"
尾音拖着颤巍巍的气声，像老旧水管突然喷出的气泡。
程国庆慌忙用手背擦去嘴角水渍，脖颈泛起薄红，
随后畅快地长舒一口气，
\"这一觉，睡得真舒坦。\"
……
程芳芳端着盛满水的搪瓷盆走了进来，
盆里的水轻微晃动着，泛起的水珠溅在了手背上。
\"昨晚那阵仗，差点没把人魂儿吓掉。\"
她将水盆搁在矮柜上，瓷盆与木质台面碰撞出一声闷响。
靠在床头的程国庆喉间溢出一声含糊的低叹，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凌乱的发间反复抓挠，
几绺枯草般的头发翘起又垂下。
\"感觉脑袋像塞满了浆糊。\"
程国庆盯着掌心黏着的几根断发，
\"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吃了两只鸽子，”
\"两只全吃了？\"
程芳芳的表情显现出惊讶的状态，
\"我看一只也就拳头般大点，想着问题不大就全吃了，\"
\"我的哥呀！那乳鸽可是大补啊！\"
程芳芳说着手里的毛巾啪嗒掉在地上，
地上的青砖瞬间洇出深色的水印。
一旁的七七莫名其妙的看着两个人，
\"你们说的啥呀？我咋听着云里雾里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