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也以为我离死不远了。”
曹困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抖了两下。
权肆看着他，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聆听着。
“尸潮的破坏力实在太强了，我身边的人一个又一个的倒下...”
到后来，他只记得一头丧尸猛地扑过来，尖锐的血牙毫不留情地咬向了他。
他指了指自己的腰，“这一块，就是被咬的。”
“后面大概是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曹困眉眼复杂，“我到底算什么东西？”
说是人类也并不完全是，说是丧尸，却没有彻底变异。
“你和我们一样，是人类。”权肆说。
只此一句，就将曹困内心的防线击得溃不成军。
一瞬间，想起过往的种种，只觉得鼻尖发酸，酸涩难忍。
明明不久前，一切都还是那么平和正常。
“权哥说得对！”程流拍了拍胸脯，“你小子别瞎想了，你还有我们呢，我们都在！”
姜如忆点了点头，“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不管怎么样，大家共进退。”
“权哥...”曹困声音都在发颤。
“我在。”
“如果我后面有变异的迹象，千万别犹豫，杀了我。”
权肆没正面回应他这个问题。
这个话题对于在场的人来说都太过沉重。
但是倘若真到了那一步，他还是会做出选择。
“权哥，怎么办？秦首长还是没有要醒的样子。”程流一时间犯了难。
“他的伤口又裂开了。”权肆眉头微微皱起。
疯子一样，胡来。
“韩队，是我。”权肆按动对讲机。
“我们马上到你说的那个地方了。”韩校声音立马传了过来，“你们那边怎么样？”
“秦忌昏迷了。”权肆直接说重点。
“他要不要紧？！”
“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权肆轻叹一口气，“太乱来了，不管不顾，伤口裂了又裂。”
“狗东西。”他低骂一声。
“啊？”韩校满脸问号。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权肆略有尴尬。
他气，气秦忌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权哥太狠了，”程流悄咪咪地说，“竟然敢这么骂秦首长。”
姜如忆没说什么。
倒是身旁的曹困，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怎么感觉像是调情？”
“？”
“？”
不是哥们？
什么调情？
沟通好对策后，权肆就关闭了对讲机。
就在这个地方，等韩校他们过来。
这条路是前往高塔的必经之路，绝对会遇到的。
权肆一转头，就发现旁边的三小只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怎么？”他用手扒拉了下额头的汗珠，撩起银发，露出光洁白皙的额头。
“权哥，你脸是真抗打，没有任何技巧，就硬帅呗。”程流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帅吗？”他看向姜如忆。
“问我干嘛？”姜如忆觉得他有点莫名其妙。
“是个人。”曹困说。
听他这么一说，几人都难得笑出了声。
但动静也不敢闹得太大，怕把别的地方的丧尸引过来。
权肆半蹲下来，看着秦忌昏迷不醒的样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