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能麻烦您帮我换一个数位屏吗？这个好像有点问题....”
口香糖努力保持着微笑，礼貌地向工作人员请求道。
然而，工作人员却面露难色：“不好意思，每个参加活动的人使用的都是固定的数位屏，我们没有多余的。”
“没有多余的？”
口香糖顿时慌了神，她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一个可以帮助她的人。
然而，周围的画师们却都对她投来冷漠的目光，没有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
本身上百万粉丝的画师就少，而且她们还都是竞争对手，自己还要直播用怎么可能借给她。
【什么有问题都是借口吧，肯定不会画】
【你在说什么呢？她可是p站上有名的画家】
【呵呵，一个本子画师瞧把给你能的，你是她的狗吗？那么喜欢舔？】
【相信她的为人好吧】
【最不该信的就是她的人品，欺骗粉丝，模仿抄袭，现在还在表演节目效果】
很快，直播间开始吵了起来。
天使少女信徒群内。
【这一切都是群主做的吗？】
【是的，我把她数位屏换成一个坏的】
【不愧是群主，天使知道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
【想不到群主都已经打入平台内部了，太勤勉了】
【我们在苹潭岛的信徒也很努力好吧，一直在散播口香糖的谣言】
【没错，我刚刚还装成口香糖的前男友在附近溜达呢】
【666，不行，我也要为天使做贡献】
何诚看到这些消息也只能是无言，一股寒意袭来。
他意识到这群人真的可怕，幸好他们的目标和他暂时相同，支持天梦酱胜出，不然何诚真的会让吕忠财举报这个群。
见到没人帮助自己，口香糖只好选择用电脑作画。
虽然这与大家印象中的天使少女不同，但总比毁了直播好。
天梦酱和口香糖开始交锋。
两人的画技都十分精湛。
口香糖不愧是作画多年的本子画师，她的画功十分高超，笔触细腻，色彩柔和，明显强于天梦酱。
但天梦酱优势在她的画风和天使少女的画风几乎无差，画面充满了梦幻般的色彩。
【哇！她们画得都好棒啊！】
【虽然风格不同，但都很有实力！】
两人的实力比拼也让直播的节奏少了些许，口香糖的人气也在逐渐回升。
然而，就在这时，一些不和谐的弹幕再次出现。
【虽然口香糖画得也不错，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我觉得还是天梦酱画得更像天使少女，无论是画风还是意境，这一看就是对天使少女理解到位了】
【我也觉得，口香糖的画功虽然扎实，但缺乏灵魂，而天梦酱的画作却充满了感情，我已经产生共鸣了】
“不行...这样不行...”
口香糖一边作画，一边焦虑地扫视着直播间的人气排名。
尽管弹幕上对她的画作赞赏有加，但人气却始终无法超越天梦酱，反而还有被拉开的趋势。
她想要的可不是这种，她必须要让人气超过天梦酱才行，不然这一切的后果她承担不了。
如果输了，就意味着她将永远被贴上“抄袭者”、“模仿者”的标签。
“我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因此，她的表情管理自然而然的崩坏了。
她用力地握紧手中的数位笔，纤细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原本甜美的笑容变得有些扭曲。
【主播怎么一脸苦大仇深？】
【别急啊，主播你好急啊】
【这是比不过所以露出这样的表情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
敏锐的黑粉们察觉到了口香糖的情绪变化，弹幕里开始出现一些阴阳怪气的调侃。
看到这儿，口香糖对着镜头挤出一个天使的笑容。
“没事的，糖宝们，口香糖只是有点紧张...”
直播进入尾声，天梦酱已经完成了线稿，开始为作品上色。
而口香糖也已经完成了大部分的绘制，只剩下最后的细节调整和上色。
“加油！就快完成了！”
她给自己打气，手指飞快地在数位板上滑动着。
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电脑屏幕突然黑屏，所有画面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令人绝望的黑暗。
【怎么回事？直播怎么中断了？】
【？？？口香糖摆烂了？】
【应该是平台的失误吧？】
直播间里的观众们各种猜测和质疑接踵而至。
与此同时，“天使少女信徒群”里却是一片欢呼雀跃。
【这也是群主的手笔吗？】
【没错】
【太佩服群主了，你才是天使最忠诚的信徒！】
【这就是对抗天使的下场！】
【天使！天使！天使天下第一！】
口香糖呆呆地看着黑色屏幕的电脑，似乎是在思考，或者是在迷茫。
工作人员立即前来检查设备，找出了故障原因。
“应该是电源接触不良，重启一下就好了。”
戴着墨镜的男人也焦急地跑上舞台，安慰着口香糖。
“没事的，口香糖，应该有自动保存，开机继续画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口香糖打开了电脑。
口香糖没有说话，她双目无神地看着电脑，脸上早已经失去了天使的笑容。
“没关系的，继续画，能赶得上。”
男人帮她打开了直播和绘画软件。
“为什么...为什么..”
她喃喃自语着，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脚隐隐作痛，手也累的麻木，内心更是十分疲惫。
她感觉一切都在针对她，没有人站在她这一边，甚至是上天都不帮她。
在巨大的痛苦下，口香糖无力地垂下肩膀，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
【怎么哭了？】
【呃呃..又开始卖惨了？】
【比不过就来这种表演，呕！】
【我已经免疫了，主播你随便演戏】
【乐死了，多久开始公布自己的玉玉症？】
【我在现场听说她有男朋友啊】
【垃圾，下播吧，你完全不如天使少女】
各种恶毒的诅咒、毫无根据的猜测、不堪入目的辱骂，如同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口香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身躯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口香糖看到糟糕的弹幕，她越看越觉得恐惧。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如此恶毒的攻击。
“够了...求求你们，别说了...”
她捂住眼睛，痛苦地蹲下身，试图逃避。
可是她这样的行为却让场上的粉丝不满意了。
“喂？你还播不播了？”
“播不了就下去，别影响其他人!”
“能不能体谅一下主播？”
“你是男友粉吧？这么舔？”
“心理这么脆弱还当什么主播？早点下去吧。”
虽然有几个帮她说话的，但是很快就被淹没了。
铺天盖地的骂声让口香糖再也无法忍受，她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场地。
出现这样的状况，工作人员也只好中断了直播。
上午她的直播以这样的闹剧结束了。
最后活动的十分钟是天梦酱与雫公主的人气对决。
因为将对手比哭这种风波发生，这让天梦酱的人气再上一层楼，她来到了人气第二，人气直逼雫公主。
“太恐怖了，天梦酱...”璐璐看着可怕的人气上升和粉丝上涨。
“我要是能把大主播逼到退场，我也能到人气第二。”京都第一深情笑道。
“有人捧上了神坛，有人落进了深渊啊。”鱼洺叹气道。
天梦酱和雫公主两人的人气是断崖式领先，第三到第十的八个主播加起来也比不过第一和第二人气总和。
两边粉丝也在疯狂为各自主播刷人气。
而天使少女信徒群的人也是加足了马力，到处去拉票，曾经天使少女的脱宅粉丝也前来为天梦酱助力。
但雫公主毕竟是现如今全网第一的主播，再加上活动里笑料不断，博得了更多路人的好感。
所以这场直播毫无悬念以雫公主的第一人气获胜。
“可惜，就差一点点...”
何诚看着手机屏幕上最终的人气排名不甘心道。
他也为拉票花了不少钱，虽然都是天使给他的。
天梦酱最终惜败，但也凭借着“天使少女继承人”的身份在这次活动中积累了人气，成功跻身人气主播前列，粉丝涨了几十万，她也获得了参加晚上茶话会的资格。
不过这个茶话会活动，何诚并不希望她去，虽然是闲聊，但不稳定因素太多了，万一天使被套话了可就不好了。
活动结束后，在粉丝的欢呼下，何诚和天使一起坐车准备返回游艇处。
车上，他目光转向了身旁的白云曦，却发现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失落，反而是一脸兴奋地摆弄着手机。
“天使，你在看什么呢？”
“我在看宅宅们的留言呢！”
她抬起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好多宅宅都加入殿堂了呢！”
“那是当然，你可是天使本人啊。”
何诚笑着说道。
“天使，你真的要去茶话会吗？”
“嗯，天使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涨人气的机会。”
少女理所当然地说道，眼里充满了期待。
“可是...”
何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天使少女打断了。
“放心吧，宅宅，我会小心的，这次活动我可不能错过！”
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容，何诚最终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话没错，晚上的茶话会确实是人气很高的活动，甚至观看粉丝还要超过上午的活动。
毕竟那可是前十主播粉丝总和观看同一场直播。
不过好在组长昨晚给了他端茶送水的任务，这样要是有什么情况，他应该也能做到保护天使的责任。
何诚把平台发来的茶话会台词文本发给天使。
“天使，这是晚上茶话会的台本，你提前熟悉一下。”
“嗯，知道了，宅宅。”
什么闲聊时间都是平台制造的剧本，给粉丝营造出虚假的人设罢了。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一条来自吕忠财的消息弹了出来。
【我查到了口香糖的全部信息。】
他连忙点开消息，仔细地阅读起来。
“水城...”
何诚没想到口香糖和他一样居然是住在水城的，那天使会不会也是水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