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畏的识海中。
两个叶无畏面对面站着。
一个神情淡然，一个眼睛微眯。
眼睛微眯的叶无畏皱眉道：
“没想到，之前把你吞了，你竟然没有被彻底消化掉。”
“而且，你竟然也融合了我的记忆。”
他之前将身体诞生的新意识吞掉之后，脑子里便融合了新意识的记忆。
新意识记忆不多，全都是在棺材中修炼的记忆。
那时候，叶无畏以为新意识已经彻底被他消化掉了，成了他的一部分。
却没想到，他之前抵抗九天荡魂大阵带来的负面情绪的冲击时，新意识又跑了出来。
而且从新意识的种种反应来看，新意识也融合了他的记忆，成了另一个他。
闻言，新意识淡淡道：
“我们已是一体，何须分出你我。”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们的记忆相互融合，拥有相同的记忆，有同一具身体，不分彼此。”
叶无畏摇头：
“不！”
“我们不一样。”
“之前我硬抗九天荡魂大阵的冲击，你掌控了身体，不代表我对外界一无所知。”
“你对圣主说‘你有什么资格代表我’！”
“你还提到了梦主，说圣主是梦主养的一条反骨蛇。”
“你只说了几句话，圣主就真的自尽了。”
“但是你的记忆之中，并没有这些东西。”
“所以，你到底是谁？”
新意识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
见状，叶无畏也静静等着。
最终，在叶无畏的注视下。
新意识盘膝坐在一个云团上，叹气道：
“我也是与你彻底融合之后，才知道了自己是谁。”
“你只需知道，我是曾经的你，你是现在的我。”
“我们是一体的，我不会害了自己。”
叶无畏也盘膝坐在一个云团上，沉声道：
“若真的是一体，又何须分出你我。”
“所以，我们并非真正的一体。”
“要么你的意识占据主导，要么我的意识占据主导。”
“打还是降，你自己选！”
叶无畏平静了下来，感受到了新意识的善意。
但是他不能容忍有其他意识来掌控自己的身体。
新意识沉默了一下，缓缓点头：
“我们现在确实还没有真正的完全融合。”
“终归是境界还不够。”
“若你能够早日踏入不朽境，你我便不分彼此。”
“我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洞悉明了。”
“此后，若无你的召唤，我不会再出现。”
在“打”和“降”之间，新意识选择了“避”。
闻言，叶无畏心中一惊。
这新意识到底是什么来历，竟然要踏入不朽境才能彻底和它融合。
据小五所说，从太初时期到现在，并没有诞生真正的不朽境强者。
即便是统一了幽冥界的圣主，也只是半步不朽。
叶无畏思绪纷飞，沉声问道：
“为什么？”
新意识明白，叶无畏问的是他为什么选择避。
新意识郑重道：
“我们是一体，只是还没有彻底融合，并无冲突。”
“我代表了陈旧和腐朽，而你代表了新生和希望。”
“只有带着希望的你，才有可能渡过灭世大劫。”
“是破茧成蝶，还是最后一舞，就看你们的了。”
“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还可能击散你的心气，丧失向上之心。”
他的眼中，闪过几抹哀伤，几抹绝望之色。
这一次，轮到叶无畏沉默了。
他自然听得出来，新意识现在不想透露身上的秘密。
能够听出新意识应该是背负着很大的责任。
良久，叶无畏沉声问道：
“再没有彻底融合之前，我怎么称呼你？”
新意识想了想，伸手在空中写出一个大夏文字——源！
他眼中的哀伤和绝望消散一空，微微一笑：
“源！”
“你可以叫我源。”
闻言，叶无畏点点头，正色道：
“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前世？”
“还是说我是你的分魂之类的东西。”
源淡笑摇头：
“都不是！”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我们只是还没有彻底的融合。”
叶无畏追问道：
“我刚才察觉到你很绝望。”
“你一句话就能让圣主自尽，怎么会这么绝望？”
“难道还有比你更厉害的存在？”
源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轻轻叹气：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
“知道太多，真的对现在的你没有好处。”
见他又开始当谜语人。
叶无畏没好气道：
“故弄玄虚！”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源点点头，走向叶无畏，与叶无畏重叠在一起。
叶无畏检查了一下，没有任何不适。
他心念一动，掌控身体，缓缓睁开眼睛。
刚睁眼，他就看到张养浩和孙大圣双眼圆瞪，震惊地看着念念。
叶无畏扭头看向念念，察觉到念念身上的气息与之前大不一样了。
他好奇道：
“念念破了几关了？”
听到他的声音，张养浩和孙大圣才回过神来。
张养浩伸出三根手指，震撼地道：
“连破三关，才进入第四关玉京上关。”
“守护者，你刚刚怎么了？”
听到这话，叶无畏也被惊到了。
连破三关？
也就是说，第三关夹脊中关已经过了。
他当时都是挑战了两次才过，念念竟一次性过了。
叶无畏压下心中的惊讶，问道：
“从刚才我闭上眼睛算起，到现在过了多久了？”
“之前身体里那个意识冒出来了，我和他谈了谈。”
张养浩想了想，道：
“大概有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
叶无畏呼吸一滞。
念念现在已经踏入玉京上关。
也就是说，她突破夹脊中关，只用了一个小时。
而他当时突破夹脊中关，用了两次，而且花的时间还不少。
叶无畏看着念念，心中有些惊喜，也有些震撼。
念念之前就对他说过，她觉得存想修神法很简单。
万万没想到，她修炼存想修神法竟然这么快。
看她现在这趋势，难道是想直接一次就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