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样啊……”
在连续提了十七个问题之后，阮小哲终于稍微了解了弗拉迪教授的想法。
不，应该说是猜到，因为弗拉迪教授的想法恐怕别人永远也无法完全理解。
对于《基础魔法战斗的反复练习》课程，虽然现在是关于水球操控部分的训练，但弗拉迪教授本质上是一个重视学生创造性尝试的人（只要这些尝试有效果）。
所以即便阮小哲召唤了水盾，踢飞了椅子，甚至召唤了骨头召唤物，教授也没有责备他。
听到这些话，阮小哲不禁有些好奇：如果下一次在生命受到威胁时他放火烧了教室，弗拉迪教授是否也会同样夸奖他呢？
“不行，那样的话，估计骷髅校长一定会杀了我。”阮小哲有些遗憾的想。
“看起来你对旋转的执着少了些。”弗拉迪教授说道。
“多亏了教授您。”阮小哲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中带上杀气。
“现在对旋转属性感兴趣是很正常的事，但不要急。旋转属性总有一天你会系统地学习到，有时候，绕道而行才是捷径。”
“……”
如果此刻是其他教授这么说，阮小哲也许会很感动。
但对于每次都拿着刀在后面逼着你走捷径的弗拉迪教授，阮小哲实在是难以感动。
“我现在已经走得够快了吧。”阮小哲心中嘟囔道。
“是的，我不会去想旋转属性，我会专注于现在学的内容。”阮小哲赶忙点点头。
“你应该能猜到的。”
“猜到什么？”
弗拉迪教授的言辞一向言简意赅，阮小哲对此早已见怪不怪。
“冷静地解读吧。”
“下次你将要挑战的训练就是它。”
“……请问您指的是什么？”
“就是你刚才所展示的东西。”
当对水球的操控力越发娴熟之后，接下来就该向下一个目标迈进了。
魔法师不能停滞不前，要不断进步和探索。
弗拉迪教授挥了挥手，周围的桌椅纷纷动了起来，似乎在威胁阮小哲。
“接下来你要学会在混乱的环境中保持专注。”
“……额。”
“所以，你刚才展示的那些可以继续用。”
“真的吗？”
阮小哲有些惊讶。
他本以为弗拉迪教授会说“为了提高熟练度，只能用水球防守”之类的话。
但教授竟然允许他用盾牌……
“当然，我也会相应地提高难度，你不要急，只需专注于眼前的任务。”
“……”
阮小哲意识到，只要他能同时使用其他魔法并控制好水球，那弗拉迪教授就不会强制限制他。
“但，能在使用其他魔法的同时控制好水球，那效果应该会更好吧。”阮小哲心想。
“那教授，如果像放弃旋转属性一样，放弃盾牌和召唤物，是否能帮助我更好的集中注意力？”阮小哲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旋转对水球的控制有直接影响，而盾牌和召唤物没有，所以你早日适应反而会好点。”
阮小哲不禁感激起了骷髅校长。
幸好他没有对弗拉迪教授提到自己在山上用火焰烧掉泥土魔像的事，如果他说了火焰的事，真不知道弗拉迪教授又会想出什么可怕的训练内容……
……
晚上。
当闪电步教授看到阮小哲正在小屋后面的菜园里干活时，而且对方脸上还带着疲惫，她不禁有些担忧。
当然，疲惫是这所学校所有学生的共性，但沃达那兹家族的少年比其他学生更加坚韧，所以看到他如此疲惫时，闪电步教授不免心生疑虑。
“最近在干什么，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疲惫？”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
阮小哲边挖土豆边将其放进篮子里说道。
此刻，虽然他尽力表现得平静，但握着土豆的手指却不自觉地贪婪颤动着。
“说说你今天一天的经过吧。”
“我真的没什么问题，教授。”
阮小哲说完便开始讲述他的一天：清晨早早起床，去马厩强迫不听话的马吃饭、洗澡、梳理，然后和伙伴一起散步回来。
接着从食物中挑出需要尽快食用的，做成量较大的早餐。
等喂饱青龙塔的学生们后，上午上课，中午再回来准备午餐，然后去上下午的课……
“……”
“怎么了？”
“哦，没什么，继续。只是你都上什么课？突然有点好奇。”
“今天听了弗拉迪教授的《基础魔法战斗的反复训练》课。”
“……”
闪电步教授的表情瞬间扭曲了。
怎么偏偏是那个疯子的课……
“总之，上完课回来就在菜园干活。”
“你真是为了成为青龙塔的代表而生的。”
“嗯？”
“没事，所以……这么辛苦的一天，你在菜园干活真的没有怨言吗？”
阮小哲突然警惕了起来。
以往的经验告诉他，当教授们通常说道“有怨言可以说”时，这往往是个陷阱。
这种情况下，提出意见很可能会有麻烦。
即使不考虑这些，阮小哲对菜园的工作也没什么抱怨的。
“真的没有。”
阮小哲两手各握一个土豆和胡萝卜，言语真诚道。
菜园工作带来的回报令他非常满意，为什么要有怨言呢？
看到这一幕，闪电步教授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罪恶感——让帝国最优秀的人才干这些活，真的好吗？
“呃，对了，屋后我养了一头奶牛，如果你需要，可以随时去挤牛奶。”
“教授！”
阮小哲满脸感动地看着闪电步教授，教授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
当阮小哲在菜园干活这段时间，闪电步教授似乎闲得无聊，不停地问问题。
于是，阮小哲提到精灵害怕自己而逃跑的事情（你魔杖里住着个木系精灵了，它们也会怕？），还说因为树精灵，菜园里的作物长得很好，甚至可以多种些东西（嘘，你这话不要让雨神听见哦）……
劳作结束后，阮小哲在小溪边洗手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
“教授，学校里能搞到飞行坐骑吗？”
“……为什么，为什么问这个？”
闪电步教授的声音有些微微颤抖，但阮小哲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