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拦住了姜镇山：“你先别轻举妄动。他对我们太过于了解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现在需要的是冷静。”
姜镇山怒气冲冲：“这他妈让我咋冷静？领兵领马都打到我姜镇山鼻子上了！打的是我姜镇山的脸，是我夜天司的面子！我纵横江湖三十余载，让个小孩牙子、让个娘们派兵派马打到家门口，我面子往哪搁？我面子不要了吗？拿我面子当鞋垫子啦？这都不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了，他他妈是骑在我脖子上拉屎，拉完还管我要纸，我给他纸，他还嫌拉屁股！他太他妈嚣张了，你们惯着你们管，那是你们的事，这是我家，我他妈不能惯着！”
我死死拦着姜镇山：“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熟知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有多少兵多少马、多少底牌，他都了如指掌。他清楚我们要干什么、最怕什么，知道我们的强项和弱点，还在跟我们耍心思。可我们根本不了解他——他摸透了我们，却不让我们看清他。在座的所有人都想想，他为什么只带这点兵马过来？就证明他有恃无恐！他摸清楚了你现在只有这些人，还敢跟你对抗，就是因为你能看见的只有这些，他背后有没有人咱们根本不知道，但他却知道我们背后没人！所以现在必须听劝，不能冲动。”
姜镇山这时候终于冷静下来，沉声道：“行，我听你的，不发兵。我看你怎么处理。”
我转头盯着李钰淼，语气冰冷：“今天这件事，就此打住。从现在开始，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以后也不再是我们北马一脉的人，现在走，我当不认识你，当你死了，你也当自己死了，听懂了没有？”
李钰淼嗤笑一声：“你算干什么的？凭什么来跟我评头论足？凭你比我多活两年？还是凭你那些打赢过别人的战绩？其实你自己清楚，你凭的不过是姜家身后的背景，还有你爷爷天下第一的名号而已。你自己的实力，你比谁都明白，难道不是吗？”
我看着她，缓缓开口：“话到舌尖留半句，紧睁眼睛慢张口，这个道理你不懂吗？水倒七分满，话留三分软，我劝你说话留点余地。别到时候话说出去收不回来，后悔的可就不止你一个，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钰淼无情嘲笑：“我为什么要后悔？凭什么后悔？你自己知道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吗？我跟你这么长时间，你的每一件事我都摸得透透的，就连你身边这三个护卫，我都了如指掌。你还有什么底牌？就这些而已。我想克制你的办法有很多，想整死你也只是弹指一挥间，你自己不清楚吗？”
“你小子真是敢说，啥嗑都敢往外唠。既然如此，那我就请你来试试吧。”我眼神一凛。
“试试就试试！你不就仗着你那把破刀吗？”李钰淼昂着头，“我明话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动我一下，我保证让他们把你打成筛子，你信吗？不信你就试试，看看是你那把破刀先碰得到我，还是我身后的人先让你死，你敢赌吗？”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我说了，就咱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和我一对一比试，无论输赢不论生死，我就是想看看我这个徒孙儿到底进步到了何种地步、本事精进了多少，其他的我不在乎。你敢吗？”
李钰淼挥了挥手，厉声道：“所有人往前一步！打你还需要我出手？我身后这么多人呢！”
姜镇山立刻抬手示意手下：“记住，他们敢动，咱们就动手！”
我丝毫不慌，抬起手示意众人别动，再次看向李钰淼：“我说过，我只想跟你比试本事、比试功夫，没让身后这些人上。如果你再不知好歹，让你身后的狗踏出一步”
“我可以让你试试——你师爷，永远是你师爷。”
李钰淼根本不信我的话，嗤声道：“我就让他们往前一步又能怎样？来，所有人听我口令，再往前——”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我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挥了挥手。
瞬间，数千号人齐刷刷从黑夜中窜了出来，为首的人看向我，沉声道：“藏在黑夜中的人已经全部解决完毕，剩下的这些人，少主，你想怎么解决？杀了还是？”
我这才转头看向李钰淼，语气冰冷：“现在呢？现在你还想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