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爷子眉头紧锁，目光在谢平舟和照片之间来回游移，仿佛陷入了沉思。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烟草味，那是秦老爷子常年抽旱烟留下的味道，此刻却平添了一丝凝重。
良久，秦老爷子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你叔叔……是谢涵钰？”
谢平舟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他没想到秦老爷子竟然知道自己的叔叔。他愣愣地看着秦老爷子，机械地点了点头：“对……我叔叔是谢涵钰。”
“谢涵钰……”秦老爷子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仿佛在咀嚼着什么，他的目光变得悠远，像是透过层层迷雾，看到了久远的过去。
屋子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老式钟表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仿佛在提醒着时间的流逝。
冯老太太看着秦老爷子这副样子，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她知道，秦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在西南工作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工作调动才去了西北，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冯老太太轻轻地碰了碰秦老爷子的胳膊，低声问道：“老头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秦老爷子回过神来，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缓缓说道：“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谢平舟和贺续岩面面相觑，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怎么说着说着，就变成下逐客令了呢？
贺续岩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谢平舟拉住了。谢平舟虽然心里也充满了疑惑，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那……冯奶奶，秦爷爷，我们先回去了，等您什么时候想起来了，我再来拜访您。”谢平舟站起身，礼貌地向两位老人告别。
冯老太太还想说什么，却被秦老爷子一个眼神制止了。
“嗯，你们路上慢点。”秦老爷子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平舟和贺续岩走出秦家，夕阳西下，将他们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长。
“平舟，你说秦爷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贺续岩边走边问道，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谢平舟摇了摇头，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提到谢涵钰这个名字，秦老爷子的态度就变得如此奇怪。
“算了，不想了，我们先回去吧，明天我打电话问问我爸，看看他知不知道些什么。”谢平舟叹了口气，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夕阳的余晖洒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拉长了谢平舟和贺续岩的身影。谢平舟用力蹬着自行车，车轮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在回应着两人此刻复杂的心情。
“平舟，你说秦爷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贺续岩坐在后座上，双手紧紧抓住谢平舟的衣角，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谢平舟眉头紧锁，脑海里不断回放着秦老爷子听到“谢涵钰”这个名字时，那复杂的神情。他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我也不清楚，秦爷爷当年在西南工作过，也许真的认识我叔叔吧。”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说呢？还让我们回去……”贺续岩越想越觉得奇怪，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秦爷爷记不清了，也可能是……”谢平舟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只是现在还无法确定。
“也可能是什么？”贺续岩追问道。
谢平舟叹了口气，说道：“没什么，先不想了，我们去云舒姐那儿吧，今天的事，还得好好谢谢她呢。”
贺续岩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只是心里依然充满了疑惑。
……
另一边，顾远洲和云舒也离开了秦家。
“远洲，师傅是不是知道什么？”云舒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顾远洲摇了摇头，轻声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师傅的样子，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说会不会是和谢平舟的叔叔有关？”云舒想起秦老爷子听到“谢涵钰”这个名字时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猜测。
“也许吧。”顾远洲也不确定，但他知道，秦老爷子既然不愿意说，肯定有他的理由，他们也不好多问。
冯老太太送走顾远洲和云舒，轻轻地关上门，转身回到堂屋。秦老爷子依然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手里夹着一根快燃尽的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越发深沉。
“老头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冯老太太走到秦老爷子身边，低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和不满。
秦老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在他眼前弥漫开来，仿佛一层隔膜，将他与现实世界隔开。他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说：“这件事不是想要瞒着你，只是……这件事是在我师兄的拜托下办的，所以没告诉你。”
“师兄？”冯老太太愣了一下，秦老爷子的师兄她见过几次，是个温文尔雅的学者，怎么会和谢涵钰这件事扯上关系？“到底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为难？”
秦老爷子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半晌才缓缓开口：“你还记得我当年在西南工作的时候，曾经参与过一个秘密项目吗？”
冯老太太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记得，你那时候经常神神秘秘的，回来也不肯多说，只说是国家机密，后来你调到西北，我还以为那个项目结束了呢。”
“没有结束……”秦老爷子叹了口气，“那个项目涉及到一些非常重要的研究，当年因为一些原因被迫中止了，我的师兄是项目的负责人，他把一部分研究资料交给了我保管，让我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你的意思是……”冯老太太似乎明白了什么，惊讶地捂住嘴巴，“你是说，谢平舟的叔叔，也参与了那个项目？”
秦老爷子摇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当年参与那个项目的人，除了我和师兄，当年很多人都受到当时实验的影响，导致身体出了问题，就好比我和师兄都没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