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阳，我想相信你。”
季泓轩怎么会不想？
谢莹莹是他的弟子，就死在季泓轩隔壁，还与蓝胤脱不开关系。
季泓轩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的疏忽，他如果早些察觉那些跟踪他们的鬼气，能再多关注一下蓝胤的天元剑，那一切都不会发生。
“莹莹，她真的能？”
“有希望，”墨阳话没说太满，“泓轩，忘川红莲我没用过，但你知道的，我有鬼族血脉，应该可以用。”
墨阳这话说的着实谦虚，如果按照原剧情，墨阳可是下一届鬼王，这世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催动忘川红莲，非墨阳莫属。
墨阳想了想，问道，“九幽魂珠呢？”
季泓轩抬手蹭了蹭眼角，低声道，“在天元剑上，蓝胤想一直带着，我就把魂珠镶在天元剑柄上了，也能帮蓝胤更好地控制天元剑。”
“那正好，先不要告诉蓝胤，等我们拿到忘川红莲再找他不迟。”
墨阳说完，低头看着眼尾泛红的季泓轩，既心疼又爱惜，搂着人在他眼角轻轻吻了几下，“哭包，哪有师尊的样子。”
“你才没有弟子的样子。”季泓轩不服气地反驳。
“我啊，”墨阳笑笑，“平日里做你的弟子也无妨，但是泓轩，你要知道，我一开始，就是要来做你夫君的。”
“你胡说什么？！”季泓轩整张脸都埋起来，脸颊烫的快要爆炸。
再怎么说，季泓轩眼里的自己也比墨阳大了几百岁，墨阳就是个动不动就在自己跟前闹脾气的小屁孩儿。
虽然他的身体已经十分诚实地接受了墨阳的亲近，但猛地听到墨阳是自己的夫君，季泓轩心里又是羞赧又是恼怒还觉得离谱。
他季泓轩再不济，也不可能依靠一个孩子。
“嗯？”墨阳见季泓轩嘴硬不肯承认，危险地眯了眯眼，“泓轩可是还有什么意见？”
墨阳抬手覆上季泓轩锁骨处的红痕，指腹在上面暧昧地搓了搓，
“我是想着，不知道我这有半个鬼族血脉的身体同你双修会不会对你有害，所以才收敛着，泓轩，其实我觉得这些红痕颜色浅了些，要不我们——”
“大可不必！”季泓轩干笑着呵呵两声，“墨阳，我们还有正事要做，你说的，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墨阳含笑盯着他，不让他糊弄过去。
“知道，你，”季泓轩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开口快速道，“你是我夫君。”
“真乖。”墨阳忍不住在他嘴角啄了一口，甜丝丝的。
季泓轩心里则翻江倒海。
这种被墨阳宠溺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是师尊吗？之前动不动就扑进自己怀里求安慰的不是墨阳吗？
真乖这个词是怎么从墨阳口里说出来用到自己身上的？！
明明应该反过来才对！！
季泓轩越想越不对，到最后也没想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许是昨晚被墨阳闹腾没有休息好，季泓轩在墨阳怀里想着想着竟睡了过去。
这正合了墨阳的意，他把人放好拢进怀里，抱着季泓轩又美滋滋睡了个回笼觉。
*
两人最终决定按墨阳的想法，暗自出门去赤阳宗。
每一届宗门大比，除了几个大宗和世家的正规弟子，江湖上的散修也是可以观赛的。
所以这个时候，以散修的名义混进赤阳宗对外开放的地方并不难，只有赤阳宗最后举办的内场宴会，是受到邀请的人才可以参加。
墨阳跟季泓轩赶到赤阳宗山脚下的时候，正好是傍晚，便拉着季泓轩在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明天是第一天，耿炎必定会在开场礼上出现，我就趁那个时候去赤阳宗，先摸个底细。”
墨阳并没有季泓轩的一脸苦大仇深，对接下来的事很是自信。
“那我呢？”因为有关谢莹莹，季泓轩非常紧张，“墨阳，你一个人去万一被抓到怎么办？要不我们还是跟着九华宗的队伍，最起码不会撕破脸。”
若季泓轩出现在九华宗，单是蘅芜仙尊的名号，也不会有人敢对他们起什么心思。
墨阳则不赞同地摇摇头，“你的名气太大，一举一动都会引人注目，更不方便。”
“泓轩，你不要这么紧张，”墨阳捏了捏他的手心，笑道，“我们既来了这里，不如到处逛逛散散心，你只负责吃喝玩乐，其他的交给我就好。”
“这是什么话？我是师尊——”
“知道你是师尊，”墨阳声音里都是欢喜的笑意，“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去过别的地方，总归今晚也去不了赤阳宗，师尊就陪我四处逛逛吧？”
季泓轩一听，又是一阵心软。
墨阳年纪不大的时候就失了父母，他一路到九华山，定是吃了很多的苦，别说出门逛街，以前怕是连吃饱饭都难。
“阿阳，”季泓轩越想越心疼，连称呼都变了，“我带你出门，你喜欢什么，师尊给你买。”
墨阳见季泓轩连看自己的目光都变得软了许多，就知道他家泓轩又发散思维乱想了。
不过没关系，心疼就心疼吧，墨阳巴不得泓轩多心疼他些。
所以为了配合季泓轩，墨阳特别符合人设地扑进季泓轩怀里蹭了蹭，声音又娇又软，“师尊，这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
季泓轩整颗心都化成流水，软得一塌糊涂，抱着人时脑子里只想着以后要把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直到被墨阳牵着出门走了好远，季泓轩才缓过神，发现自己头上不知何时戴了个帷帽。
“阿阳？”隔着白纱，季泓轩的视线倒没受什么影响，“戴个帷帽岂不是更引人注目？”
正常人出门哪有这样的？季泓轩觉得这样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谁路过都要瞅他一眼。
“泓轩这张脸太张扬，被人认出来怎么办？”墨阳一直牵着季泓轩，时不时在路边的小摊贩上瞅一眼，“泓轩就先委屈些，等会儿没人了再给你取下来。”
如今赤阳宗举办宗门大比，山上山下都是人，去哪里会没人？
季泓轩心里想着，却没反驳墨阳的话，只说了句，“你牵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