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雪儿一再说张廷陈在足球和橄榄球比赛中都获奖了。”
“我不喜赛事,偏爱每年一度的科学盛宴,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我们的天地。去年的科学节,雪儿受邀演奏大提琴,真希望能在今年参加。”
“那你的愿望今年可得以实现,听说科学节今年对所有人都开放。到那时,我们或许还能遇见心中的那位科学家呢。”
科尔勒山的一座乡舍,被草原环抱,山顶风车矗立,仅数户人家在此居住。
“廷陈,今年的科学盛宴我收到邀请函,同我去一趟吧。相信这场科学的盛会对你大有裨益。”
张廷陈欣然答应:“谨遵吩咐。”
那年的科学节在巴塞罗那教堂后的绿茵地上展开,广种的梧桐下,数把红椅环绕,不少人已提前赶来旁听。
“大家好,我是弗拉德,我的研究主题是农业方向。请看我从海南带来的种子,一旦栽培成功,能大幅提高农作物的产量,英伦的农业学者未来将会全力推广这颗种子。”
“各位好,我是瓦力,我专注于地理学。在北极的冰原,我发现了一片新冰川,让我们一起探讨冰川融化对气候潜在的影响。”
此时,听众中站起一人,提问道:“李导师好,我是纽波特大学经济学的学生。现在英伦正处工业初期,我们的国家要如何迈向新台阶?您有何见解?”
“发展农业。”
“可是农耕会制约制造业的发展,这不是走回头路吗?我认为我们应该建立帝国的殖民地,以壮大国力。”
看着专注聆听的张廷陈,雪儿眼中闪耀着欣慰的光芒:“廷陈,此番科学节的主题确定为经济学。英伦何以迈向未来,已然成为本次讨论的重心。每年的大不列颠都会举办这样的科学盛会,每回都诞生惊人洞见,并且让科普的种子深入青年之心。”
雪儿笑道:“廷陈,别总是这样严肃。带你去个地方。”
随着雪儿的牵引,两人乘上了电车,穿越了尤伯特大学,横穿城市心脏,终于抵达了威尔士。
雪儿讲解道:“此地名为卡迪夫,是通向欧陆市场的重要枢纽,交通便捷,铁路公路皆新,据说这里还有海底隧道和欧式货运铁路站。然而我对这些并不怎么热衷,未曾亲眼目睹。”
说完,雪儿观察着张廷陈的反应,见他并未表示异议,随即道:“我想带你去一处特别的地方,那里是卡迪夫的剧院,我常去那里流连。”
刚进院门,剧场内一部戏剧正处于排演之中,张廷陈越看越发觉得那舞台上的演员熟悉无比。
走近一看,舞台上那位身穿铠甲,手执宝剑的男子正是刘起。
刘起转过身:“廷陈兄,你竟在这里?”
察觉到身旁的雪儿,刘起立即明白:“廷陈兄来得正是时候,我正好在这家剧院参与新剧《狄多与埃涅阿斯》的演出。”
刘起自豪拍胸道:“我饰演英勇的埃涅阿斯。这份工作得来不易,我没敢事先告诉你们,毕竟它的性质特殊。我们留学生留学的目的就是探索新知......
我们的大明尚未知晓歌剧之魅,张公子,我愿为我邦的文艺复兴献力。这片土地过于蒙昧,而话剧,它以其角色之魂触动人的灵魂,映射人性的深度,实乃我朝所需的觉醒之匙。”厅内传来低语:“启幕。”
刘启即时言道:“对了,张公子还记得同行来英伦的那个闺秀洛枝吗?她如今在这剧院内,诠释着狄多王后的英勇。”顿时,帷幕轻启,悲歌与颂词交织成篇,曲调缠绵,在剧院中激荡起无尽的期待。
紧接着,伊尼阿斯,由刘启用满载沧桑与悲凉的面纱刻画。英雄的甲胄破碎,他在特洛伊的灰烬中失去家园。此刻,绝望降临,唯有孤独的舟子载他逃离困境,漂浮在命运的瀚海中。风暴骤起,巨浪颠覆了孤舟,醒来时,一张绝色容颜映入眼帘。
伊尼阿斯望着她,颤抖道:“此处是何方圣境?汝是神使,救我于此?”身穿王袍的洛枝款款答道:“此地名为迦太基。”她的仪态与往日在大明时截然不同,仿若活生生的狄多,倾注了所有情感。两颗心在初见中交织,盟誓生死,然恶魔之嫉妒悄然生根,借故使命令伊尼阿斯弃狄多而去。
此时的戏幕暂落。席格里德连忙问道:“欲知结局否?”张庭陈望她一眼,未言语。席格里德追问:“话剧终章,英雄为责任离弃了他的挚爱。我为大不列颠之女,你为明朝子民。你会不会为了职责远离?”张庭陈并未回应,戏院长者适时入场:“刘,这是你的故交。”
刘启微微点头。老者言道:“刘公子,有事请教。此剧将加入大提琴和低音琴演绎悲歌,恳请你友在正式演出时演奏。”机会难求,刘启当即允诺。
首演之夜,张庭陈端坐乐席,大提琴低吟,于刘启与洛枝的爱情篇章结束后,以琴声收篇,众人如醉如痴,观者动容垂泪。散场之后,老板赞叹道:“刘,甚佳,你的朋友帮衬甚大。”
刘启携洛枝辞去,转身对张庭陈提及:“你们可知,曲冰现居威尔士,为英法海底隧道之工程师。他过目不忘,对机械极有兴趣。我梦寐以求舞台,渴望为我大明呈现属于自己的戏曲,成为享誉天下的艺术家。”
而在加的夫的曲冰,日复一日积累海底隧道与火车站的数据。他坚信,带回国内制造零配件,定能重建相同隧道。而大明尚靠驿马通讯,一旦铁轨贯穿,国家必能加速进步。
此时,学舍之中,众学子归来。张斐欢喜地告曰:“吾之学费、杂费、教材皆已筹妥。各位,孙兄已被卡迪夫博物馆诚邀共事,是第一个被邀的大明学人。”孙平回应:“文敏兄悟禅通经,博鉴藏品,于卡迪夫博物馆确是最佳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