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最终在不欢而散中挂断，周正气鼓鼓的站在街头不说话，李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cao！那我就自己写！”
似乎是想明白了其中要点，周正不由得骂了句国粹。
“别骂脏话！”李晴提醒着，两人在一起以后，李晴一直对周正的个人素质进行了很大的约束。
比如赞扬了他不抽烟是好事，但要他以后也不许抽；以前习惯的口头禅也都要调整，不能再说带脏字的话；喝酒的频率要降低，不能影响身体健康，不能喝醉失态……
所以在听到他又崩不住骂脏话之后，她提醒的语气也带着些严苛。
周正无奈的叹了口气，却也没反驳什么。
在他看来，有人管着是好事，没人在乎才没人管……
“先回家吧……”
见他郁郁寡欢，李晴上前牵着他的手，拉着他往住的方向走去。
街上行人匆匆，机动车道上的车辆仍在拥堵，一大片各式各样的红色尾灯点缀着平静的夜，让这座城市变得不再沉静。
走的时候应该是忘了开窗，房间里的味道有些闷，垃圾也没来得及丢，沉闷的空气中还带着些馊味。
周正放下背包赶忙把窗户打开，然后把几个垃圾桶里的垃圾袋全部打包拎出去准备扔掉。
“等会儿一起去……”
李晴叫住了正准备出门的他，然后快速放下包换上舒服的居家服。
这栋公寓楼虽然是公寓属性，却是一个住宅小区的商业配套，也在小区内部，故而管理上和私密性上都要比那些商业体旁的公寓强的多，这个时间点也不会太过吵闹。
周正把垃圾挨个放在门口，然后关上房门沉默着去把垃圾桶再套上新的垃圾袋，不提问、不催促、也不抱怨，像是刚才骂脏话的不是他，像是刚才满腹怨言的也不是他。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求人不如求己，这个事情自己如果真的想稳稳拿到手，还是要自己努力一些，并不能把希望都放在李毅身上。
名义上李毅也算他的表哥，可若是没有李晴这层关系，李毅跟他并无渊源关系，名义上也只是上下属关系而已，现在更是连上下属都不是了，在对事情的判断上自然也不可能完全一致……
而周云信任的也只是他，所以今天晚上抱怨的也只是李毅而不是他……
夹在中间，才是最难做的。
周正沉默着忙碌，李晴安静的看着，等他忙完，情绪似乎也舒缓了一些。
“怎么样？好点了没？”
周正一怔，便也明白了李晴的用意。
“走吧，下楼丢垃圾……”
两人手牵着手，各自拎了两袋垃圾下了楼，步伐轻快了许多，也想通了许多。
“你说我们要不要养只宠物？”电梯里没人，李晴看在周正身上，隔着有些单薄的家居服感受着李晴柔软的身体，周正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虽然有些胡思乱想，嘴上却接着话，“养什么？”
“养狗得天天溜，养猫吧……”
周正点了点头，却在想着现在的收入养猫是否负担得起。
“想什么呢？”
两人出了电梯，深夜的风又冷了些。
“没什么，想自己写这个材料的话，大概要多少时间。”他没有说实话，家庭不同的两个人，在遇到同一个问题时思考的角度自然也不同。
“你确定要自己写啊？”
看着李晴怀疑的眼神在黑夜中闪闪发光，周正不由得更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一定要靠自己把这个事情争取下来！
“肯定的啊，我答应了周云，不管怎么说都要把我们要支撑的那块做掉的。毅哥不是想等项目完全定下来方案评审掉再参与嘛？那我就自己把项目评审前需要支撑的事情自己做完不就好了吗？”
“你想清楚就好，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李晴这说不上鼓励也算不上安慰的话却也让周正心中温暖，伸手把她手里的两袋垃圾也拿了过来。
“你在这儿等我吧，垃圾桶旁边味道大，我去扔。”
说罢，也不等李晴说什么便“蹭蹭蹭”的跑到几十米外的垃圾站把垃圾分类丢进对应的垃圾桶，想擦擦手却不知道在哪里蹭一下才好，只能两只手简单的拍了拍，自我安慰能清理干净手上的味道……
“去门口便利店买点吃的，你今晚估计就要加班了吧？”
周正点了点头，他确实想今晚熬夜多做一些，争取尽早给过去，也好预留出修改的时间。
或许是h城的房价着实太贵了些，便是这便利店的货价都摆放的极为拥挤，周正挑东西都不敢蹲的太低，怕把身后的东西撞倒。
两人磨磨蹭蹭挑挑拣拣，在便利小心翼翼的转悠了半天，结果周正只拿了一袋5联包的泡面，李晴拿了几包坚果和辣条……
“你就只拿了这个啊？”李晴有些疑惑的问。
“嗯，晚上这么饿了泡包面吃就行了……”
“那你最起码拿包火腿肠啊？”
周正却摇了摇头表示不用，然后掏出手机结了账。
李晴两手空空看着周正拎着他俩买的零食，像个幸福的小女人一样甩着手，周正拎着袋子看着像少女一样没什么忧愁的李晴，像个老农一样低着头……
回家之后，周正简单说了几句便独自坐在餐桌边打开了电脑。公寓空间不大，并没有专门的书房给他用，如果想在家用电脑做点什么材料，只能将餐桌擦了又擦才敢使用，在周正的眼里，吃饭的桌子不管怎么擦都会有油污残留，也许是他小时候在老家乡下养成的固定认知，直到现在都没能改变过来。
下午的方案周云早已发了过来，这么大的文档对他那台读大学时买的厚重笔记本来说是个不小的负担，word打开了半天才把内容全部加载出来。
设计院的那个胖子确实很专业，所有需要填充需要确认的地方都用批注模式给标记了出来，并提醒周正用修改模式进行编辑，并在相应的批注下进行回答其做的改动，以方便对方的整合。
这倒让周正省了不少时间，只需要对相应的地方进行填充即可。
漫漫长夜，有些工作总要自己去做，有些问题总要学会自己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