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看着对面李毅的面色变化，却不清楚原因，只得继续和周云客套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气氛有些沉闷，周正看着李毅不说话，李晴看着两人不说话……
“看着我干嘛？”李毅语气不善的问道。
“等毅哥你安排……”周正灿然一笑，冰封的表情消失不见。
李毅看了看他，似乎在思考他是真的在等还是在调侃。
“你这个朋友，不太靠谱，你多注意点。”
“怎么说？”
“S市的项目上周已经评审掉了，但是你没打电话询问之前你这个朋友似乎并没有主动告诉你，这你是知道的对吧？”李毅皱着眉问道。
周正点了点头，却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周云不靠谱。
“那我说点你不知道的，在这个项目评审日期定掉之后，还没评审之前你这个小老乡就已经开始接触了一些其他的厂家，我说的是开发公司的供应商厂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直直盯着周正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些什么。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所以，你想想，他一边说这个项目要给我们做，一边在项目还没开始之前就跟其他软件供应商接触，那他到底是想把这个项目给我们做呢？还是说只是想要借助我们的人力做售前支撑呢？”李毅意有所指。
周正收敛了笑容，皱着眉沉思着。
李毅并没有提他之前询问周云的事情，而S市项目在未评审之前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他也没说，现在又这种质疑的口气询问，似乎是想给周云扣上个不靠谱的帽子，怎么听都有些挑拨的意味。
“会不会因为我们一直没有派人员进行支撑所以他不太放心？”
听着他的说法，李毅直接嗤笑出声来。
“你觉得他是傻子吗？”
周正左右看了看，却没接话。
现在周云的话和李毅的话，他都不是那么相信，两个人讲述的故事里，对方似乎都是个对自己有所隐瞒的小人，这种明显的挑拨手段，虽然低级，但效果却很是明显，他对两个人都已经有了隔阂……
“这个事情，我觉得应该先等等再说，现在这种情况，都是不确定因素下的备选。他担心我们这边开发团队的事情，我们担心他那边接触其他厂商的情况，其实都是信任度不够的表现……”李晴见场间气氛尴尬，便脆生生的接口。
“不够信任，自然不会坚定，那把我们还掉的可能性也就很大！”他说的生硬。
“毅哥，我觉得信任是相互的……”周正话没说完，却把气氛再次推向了尴尬的沉默。
三人谁都不再说话，周正也掏出手机来玩。
这个大腿，看来也要跑开了……
菜被上来，尽是些辣的东西，上次吃的热切，这次却吃的沉闷，那些本让周正觉得很是美味的东西，这会儿也变得味同嚼蜡……
他现在只想带着李晴离开，然后跟周云打个电话好好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哪怕得到的是他已经意料到的答案。
三人各怀心事的吃着，只一会儿便各自停下表示已经吃饱，然后便互道离别径自离开。
周正兀自走在前面，步伐沉重，心态爆炸，从后面看，他活像一只抽了虾线的大虾……
“你在想什么？”李晴在身后问道，主动上前牵住了他的手。
“没什么……”
“很纠结？”
“是啊，不知道该相信谁，可又感觉谁都不能相信……”他突然怔住，猛然想到这个不能相信的人里有一个是李晴的堂哥。
“没事儿，亲戚归亲戚，涉及到钱的事儿还是得谨慎。”
周正莞尔一笑，伸手摸了摸李晴的脑袋，然后像是突然发神经一样，把她的头发胡乱的揉散，换来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如果，我是说如果哈，你哥真的有其他打算，后面在公司里他还会不会罩我？会不会劝你跟我分手？”
李晴挣扎着摆脱他的毒手，“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你在一起也不是他安排的啊？只是他说你这个人不错，我才考察了一段时间……”
“哦？你还考察了一段时间啊？”周正调侃着，心思也慢慢从项目上转了出来。
“你以为我是个很随便的人吗？不考察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我长得帅呗……”他极其自恋的说着，眼睛也飘上了天。
两人打打闹闹，一路溜溜哒哒的回了家。
“还要跟周云打电话吗？”看着周正已经缓和了的心情，李晴还是不得不问了出来。
“打，总该要弄清楚！”他咬了咬牙，面色复又凝重。
李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
……
电话拨通，周云似乎已经睡下了。
“怎么了啊？”
“问你个事儿，你前面找其他开发团队了吗？”周正直截了当的问道，心跳如打鼓。
“有啊，怎么了？谁跟你说的？”
“你别管谁跟我说的，玩儿蛋，这项目不是说好给我们做吗？”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周正甚至听到了一个女声娇弱的“嘤咛”，鬼知道这家伙又在哪里睡觉，这才9点多钟，他就已经搂着女人睡下了？
他胡思乱想着，等了半分钟周云才再次说话。
“阿正啊，不管是谁跟你说的，这目的也很明显，就是挑拨我们的关系。你想想，这项目软件的售前方案你写的，我换其他公司做是那么容易的吗？接触他们，是我主动还是他们找过来的，跟你说的人有没有说过呢？就算是我主动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项目围标我们需要其他公司配合？”
他一连串的问题让周正有些发蒙，脑袋也有些转不过圈来。
“还有，方案你写的，就算不给你们开发，我也得给你钱吧？你担心什么？你觉得就算你那个堂哥拿过去开发，他会把开发费给你拿点？”
周云的话很直接，直接的让周正不知道该如何再询问。
“你确定不给我们做了？”他完全不经思考的说了出来，说完自己也愣了愣。
“阿正啊，我刚说的话是不是白说了……”周云无奈。
周正也反应了过来，可是如果是这样，他以后该怎么面对李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