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陆扶着风化的岩壁喘息时，右臂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暗红的血珠穿过绷带的缝隙，滴落在灰黑色的沙砾上，瞬间被吸收得只剩个深色的印记——灰界的土地总像头饥饿的野兽，连血液都要贪婪地吞噬。
王陆强忍着伤口的剧痛，抬头望向四周。这灰界中，除了无尽的沙砾与风化的岩壁，不见一丝生机。突然，一阵奇异的呼啸声自远方传来，声音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急速靠近。王陆警觉起来，强撑着身体站直，握紧了手中的剑。
片刻后，一群形如蝙蝠却周身散发着幽光的怪物从沙尘中飞出。它们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尖牙在幽光下显得格外狰狞。王陆深吸一口气，心中明白，这又是一场恶战。他集中精神，看准一只怪物率先攻去。剑影闪烁，带起一片血花，但怪物数量众多，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扑来。王陆的伤口在激烈的战斗中被拉扯，鲜血涌出得更快，他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就在他有些力不从心时，一道光芒闪过，似乎有援军赶到，王陆心中燃起一丝希望，咬牙坚持着，等待着转机的到来。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原本应该萦绕着淡金色灵气的位置，此刻只有层稀薄的灰白雾气在勉强流转。三天前从黑域裂隙冲出时遭遇的空间乱流，不仅在他右臂撕开了深可见骨的伤口，更震散了他辛苦凝聚的混元中期修为。此刻体内的灵气脉络像是被冻住的河流，每运转周天都伴随着刺骨的疼痛。
“嗤啦——”
布料摩擦沙砾的轻响从左前方传来。王陆猛地抬头，混元修士的灵觉让他瞬间锁定了声源——百米外的乱石堆后，有个黑袍身影正缓缓走出。那人的兜帽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道紧抿的下颌线，手里握着根缠着暗纹的木杖，杖顶镶嵌的幽蓝宝石在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王陆心中一紧，不知这黑袍人是敌是友。就在这时，那群幽光蝙蝠似乎察觉到了黑袍人的存在，竟舍弃王陆，转而向黑袍人扑去。黑袍人不慌不忙，轻轻挥动手中木杖，一道蓝光闪过，那些蝙蝠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纷纷被弹开。紧接着，黑袍人嘴里念念有词，木杖顶端的幽蓝宝石光芒大盛，一道巨大的蓝光柱射出，瞬间消灭了大部分蝙蝠。
王陆看得目瞪口呆，心中对这黑袍人的身份越发好奇。待蝙蝠被消灭殆尽，黑袍人缓缓走向王陆。王陆握紧手中的剑，警惕地看着对方。黑袍人在距王陆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却英俊的脸。他的眼神深邃而平静，看着王陆说：“不必紧张，我并无恶意。这灰界危险重重，你身负重伤，跟我走吧，我或许能帮你疗伤。”王陆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跟着黑袍人离开了这片危险之地。
最让王陆心头一紧的是对方周身的气场。那是种近乎凝固的压迫感，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沉甸甸的云层，看似平静却暗藏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他下意识地运转灵气想要戒备，却只引得胸口一阵翻涌，喉头涌上淡淡的腥甜——这是修为跌落的后遗症，连最基础的护体灵气都难以凝聚。
黑袍人带着王陆来到一处隐蔽的洞穴。洞穴中摆放着一些古朴的器具，散发着神秘的气息。黑袍人让王陆坐下，从怀中掏出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丹药。“这枚丹药可助你恢复些灵气，先服下吧。”王陆虽有疑虑，但此刻也别无他法，接过丹药服下。片刻后，一股暖流在体内涌动，原本虚弱的灵气竟有了些许恢复。
王陆感激地看向黑袍人，刚要开口道谢，黑袍人却先说道：“你能从黑域裂隙的空间乱流中逃出，实属不易。不过这灰界中隐藏着诸多秘密，你为何会来到此地？”王陆思索片刻，决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黑袍人。
原来他是为了寻找传说中的仙物，以救治门派中被邪术所害的同门，才误入黑域裂隙来到了这灰界。黑袍人听完，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或许能帮你，但你需与我一同完成一件事。”王陆心中一凛，不知这黑袍人所图何事，但为了同门，他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
“混元中期？”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铁器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他停下脚步，木杖轻轻点地，王陆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在微微震动，那些灰黑色的沙砾竟开始绕着对方的靴底旋转，形成个细密的漩涡。
“三天前就被震散到这般田地，还能在这灰界撑到现在，有点意思。”黑袍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的目光在王陆身上扫视着，仿佛能看穿王陆的一切。
“我要你帮我找到灰界深处的一处神秘遗迹，那里藏着能让我突破境界的机缘。事成之后，我不仅助你恢复修为，还会帮你找到救治同门的仙物。”黑袍人盯着王陆，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意味。
王陆心中暗自思量，这黑袍人实力深不可测，若能借助他的力量，或许真能完成自己的目标。但这灰界深处危机四伏，神秘遗迹更是不知隐藏着多少凶险。可想到门派中被邪术所害的同门，他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答应你。”
黑袍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转身朝着灰界深处走去。王陆紧随其后，心中虽有担忧，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许，他期待着能在这场冒险中找到转机，拯救同门，也让自己的修为得以恢复。
王陆握紧腰间的灵剑“破妄”，剑柄上的防滑纹被掌心的冷汗浸得发滑。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神识正在扫过自己的身体，像道冰冷的刀锋，从右臂的伤口一直探入丹田——那里原本应该是灵气最充盈的气海，此刻却只剩下片残破的灵气漩涡，连中期修士应有的灵核都变得黯淡无光。
“可惜了。”黑袍人似乎轻轻摇了摇头，兜帽下的阴影里透出两点微光，“根基扎实得像块玄铁，可惜灵气脉络断了七处，丹田更是裂了道缝。”他突然向前踏出一步，这一步看似缓慢，却瞬间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王陆甚至没看清对方的动作，就感觉到一股磅礴的灵气压在了自己的胸口。
这股灵气与王陆熟悉的任何属性都不同，既不是火属性的暴烈，也不是水属性的柔韧，而是像片无垠的星空，包容着万物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王陆的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他咬着牙抬头，终于在对方探身的瞬间看清了兜帽下的脸——
那是张布满皱纹的脸，皮肤像干涸的河床般布满沟壑，唯有双眼亮得惊人，瞳孔深处仿佛有星云在缓缓转动。最让王陆震惊的是对方眼角的印记，那是三道交错的金色纹路，在灵气流转时会微微发光——这是混元后期修士独有的“道痕”，代表着对天地法则的初步掌控。
王陆心中一震，深知自己面对的是一位实力远超想象的高手。那股磅礴的灵气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但他强忍着，目光坚定地与黑袍人对视。黑袍人看着王陆，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小子，有点骨气。”说罢，那股灵气瞬间收回。王陆身子一晃，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黑袍人不再多言，转身继续朝着灰界深处走去。
王陆不敢有丝毫懈怠，急忙跟上。一路上，又遇到了不少奇异的怪物和诡异的陷阱，但在黑袍人的强大实力面前，都被轻松化解。随着不断深入，灰界的环境越发恶劣，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窒息。终于，他们远远地看到了那处神秘遗迹的轮廓。王陆心中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挑战和机缘，而这神秘遗迹又是否真如黑袍人所说，藏着能让他突破境界的秘密。
“混...混元后期？”王陆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曾在宗门典籍里见过记载，整个修真界能达到这个境界的也不过双手之数，每一位都是能移山填海的大能。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灰界这种灵气稀薄的废弃之地？
黑袍老者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点向王陆右臂的伤口。指尖触碰到绷带的瞬间，王陆感觉一股温和却极具穿透力的灵气涌了进来，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那些断裂的灵气脉络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
“唔，空间乱流造成的伤。”老者的指尖微微停顿，“你从黑域来？那里的空间壁垒比纸还薄，也只有你们这些愣头青敢在里面乱闯。”他收回手指时，王陆右臂的疼痛已经减轻了大半，甚至能感觉到灵气在缓慢回流，虽然依旧滞涩，却比之前顺畅了许多。
王陆收起“破妄”，拱手道：“晚辈王陆，多谢前辈援手。”他此刻终于明白对方并无恶意，否则以混元后期的修为，要取自己性命不过弹指之间。只是他实在想不通，这样一位大能为何会出现在灰界外围，还穿着如此破旧的黑袍。
老者突然笑了，笑声像是风穿过空洞的石窟：“别叫我前辈，在这鬼地方待久了，早就忘了自己的道号。”他转身走向乱石堆，木杖在地上划出浅痕，“过来坐坐，看你这样子，至少得歇上三个周天才能勉强凝聚灵气。”
王陆跟着他走到一块平整的岩石边坐下，发现岩石表面刻着许多奇怪的符文，灵气在符文间缓慢流转，形成个简易的聚灵阵。他这才注意到，老者的黑袍虽然破旧，内衬却绣着极细的金线，组成一个个微型的防御法阵，只是年代久远，很多金线已经失去了光泽。
“前辈在这里多久了？”王陆忍不住问道。他能感觉到聚灵阵传来的微弱灵气，虽然远不及宗门的灵脉浓郁，却比灰界其他地方要纯净得多，显然是有人长期维持的结果。
老者望着远处翻滚的灰雾，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记不清了，大概...三百年？或许更久。”他的声音里带着种看透世事的淡漠，“当年冲击渡劫期失败，被空间乱流卷到这里，一身修为十不存一，也就剩下这点混元后期的空架子。”
王陆心头剧震。冲击渡劫期失败还能保住性命，甚至维持混元后期的修为，这等实力简直难以想象。他看着老者枯瘦的手腕，那里有圈明显的勒痕，像是常年被锁链束缚留下的印记——难道这位大能竟是被囚禁在灰界的？
“别瞎猜。”老者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是我自己不愿走。”他用木杖指向灰雾深处，“那里有座‘忆魂渊’，能映照出心底最深的执念。我在里面困住了个老朋友，总得有人看着他，免得他闯出去为祸修真界。”
王陆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灰雾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隐约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他突然想起宗门秘录里的记载：三百年前，曾有位混元后期修士堕入魔道，以活人魂魄修炼邪功，最后被数位大能联手镇压，却没人知道具体的镇压之地。
“您是...玄尘真人？”王陆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秘录里记载，当年镇压那位魔道修士的领头人，正是玄尘真人，那位以“空间剑道”闻名天下的大能，也是在那之后神秘失踪，被修真界认定为已经坐化。
老者的肩膀微微一震，兜帽下的目光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情绪：“很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他抬起木杖，杖顶的蓝宝石突然射出一道蓝光，在虚空中勾勒出柄剑的虚影——剑身流转着空间法则特有的涟漪，正是玄尘真人的成名佩剑“碎空”。
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王陆反而更加疑惑：“以您的修为，为何会让晚辈这混元中期的修士在您面前毫无察觉？”按常理说，修为差距如此之大，他应该在百米外就感受到对方的气场才对。
玄尘真人轻笑一声：“灰界的法则不一样。”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起一缕灰色的灵气，“这里的灵气带着‘遗忘’的属性，修为越高，被压制得越厉害。我虽然境界还在，能发挥出的实力也就比你强上半分，否则刚才也不必用聚灵阵帮你疗伤。”
王陆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自己总觉得灵气运转不畅，原来灰界的法则会压制修为。他看着玄尘真人指尖的灰色灵气，突然想起自己丹田的裂痕，试探着问道：“前辈，晚辈的丹田...还有修复的可能吗？”
玄尘真人沉默了许久，久到王陆以为他不会回答，才缓缓开口：“难。空间乱流伤的是本源，除非能找到‘时光沙’，那是唯一能逆转灵脉损伤的天材地宝。”他顿了顿，补充道，“而时光沙，只在忆魂渊的最深处才有。”
锁链拖动的声响再次传来，比刚才更近了些。玄尘真人的脸色微变，木杖重重顿地，聚灵阵的符文突然亮起，形成道淡金色的屏障。“他快出来了。”老者的声音变得凝重，“那老家伙最近越来越不安分，怕是感应到了你这新鲜的灵气。”
王陆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灰雾深处涌来，比黑域的寒气更加刺骨，带着浓郁的血腥味。他握紧“破妄”，虽然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修为帮不上什么忙，却还是下意识地站到了玄尘真人身侧——这是修士面对共同敌人时的本能。
玄尘真人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赞许：“不错，骨头够硬。”他从怀里摸出个玉瓶，扔给王陆，“这里面是三枚‘固元丹’，能暂时稳住你的伤势。等下若是情况不对，你就往东边走，那里有处空间裂隙，能通往外界。”
王陆接住玉瓶，入手温润，能感觉到里面丹药散发出的醇厚灵气。但他没有立刻收下，而是看着玄尘真人：“前辈若有不测，谁来看着那魔道修士？”他想起宗门教给他的第一课：修士的责任，不仅在于提升修为，更在于守护正道。
玄尘真人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好小子，有担当！也罢，你既不愿走，便与我并肩一战。”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从灰雾中疾射而出，正是那被镇压的魔道修士。他身形扭曲，周身散发着邪恶的气息，双手如钩，直取王陆咽喉。
王陆侧身一闪，挥剑砍向对方手臂。魔道修士不躲不闪，任由剑刃砍在身上，却只留下一道白印。与此同时，玄尘真人木杖一挥，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在魔道修士脚下，试图将他吞噬。魔道修士怒吼一声，双手插入地面，竟硬生生稳住了身形。
战斗陷入胶着，王陆与玄尘真人配合默契，不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突然，魔道修士眼神一狠，施展秘法，力量瞬间暴增。他突破玄尘真人的攻击，朝着王陆扑来。王陆心中一紧，正要拼死抵抗，玄尘真人却突然挡在他身前，大喝一声：“小子，快走！我来拖住他！”
玄尘真人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笑，笑声在灰界的荒原上回荡：“好小子！三百年了，总算遇到个像样的后辈！”他的气势陡然攀升，黑袍无风自动，原本黯淡的金线重新亮起，“也罢，今天就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真正的空间剑道！”
话音未落，玄尘真人已经化作一道流光冲向灰雾深处。王陆看见他手中的木杖突然崩裂，露出里面的剑身——那是柄古朴的长剑，剑身布满细密的裂纹，却在灵气注入的瞬间爆发出璀璨的光芒，将昏黄的灰界照得如同白昼。
锁链的声响变得疯狂，灰雾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仿佛有头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王陆握紧手中的“破妄”，将一枚固元丹塞进嘴里，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涌入丹田，虽然没能修复裂痕，却让他重新凝聚起了几分混元中期的力量。
他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或许是此生最凶险的一战。但看着玄尘真人冲向灰雾的背影，王陆的心中没有恐惧，只有一股熊熊燃烧的战意——无论是为了修复丹田，还是为了守护这位三百年前的大能，他都必须在这里站稳脚跟，哪怕对手是传说中的魔道巨擘。
王陆深吸一口气，紧跟在玄尘真人身后冲进灰雾。灰雾中，魔道修士与玄尘真人激烈交锋，空间被搅得支离破碎。玄尘真人的空间剑道出神入化，一道道空间裂缝如利刃般割向魔道修士，但对方皮糙肉厚，攻击效果并不理想。王陆瞅准时机，运起全身灵气，挥出“破妄”，一道凌厉的剑气斩向魔道修士。魔道修士被剑气击中，身形微微一晃。玄尘真人趁机加大攻势，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将魔道修士困在剑阵之中。
然而，魔道修士突然施展出禁忌邪术，周围的灰雾瞬间变成血红色，他的力量再次暴增。玄尘真人的剑阵出现破绽，魔道修士突破而出，朝着王陆扑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王陆丹田处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一道神秘的力量涌出，他的修为竟在这一刻突破到了混元后期。王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举起“破妄”，与玄尘真人一起，再次朝着魔道修士发起攻击。
王陆突破后的力量如排山倒海般汹涌而出，“破妄”剑在他手中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与玄尘真人默契配合，一时间，魔道修士竟难以招架。
魔道修士见状，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他从体内召唤出一股邪恶的黑色漩涡，试图将王陆和玄尘真人卷入其中。玄尘真人眉头紧皱，双手结印，施展出强大的空间禁锢之术，暂时稳住了局势。王陆则趁机凝聚全身灵气，施展出一记强大的剑技，剑影如流星般划过，直直地刺向魔道修士。
魔道修士被这一击击中，身体摇晃了几下，但他并未倒下。他恶狠狠地盯着王陆和玄尘真人，眼中充满了仇恨。就在这时，灰雾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似乎有更强大的力量正在觉醒。王陆和玄尘真人对视一眼，心中明白，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他们握紧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新挑战。
灰界的残阳在地平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将王陆的身影拉得格外挺拔。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原本滞涩的灵气，正在随着远方传来的剑鸣，重新开始奔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