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八层。
岳芽稍微恢复些灵力后，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走到了八层与九层的连接点，动用灵力去破解去往九层的法阵。
她滞留在此界时，曾经以神魂形态将黑塔里的一到八层看了个七七八八。
可神魂不能离自己的躯壳太远，所以这第九层她一直都没去过。
于是乎。
她再一次耗空了自己的灵力，将去往九层的法阵解开了。
一个由灵力链搭建而成的梯子从岳芽的脚下一路往上延伸。
一旁坐着休息的莫非然起身走到了岳芽身旁仰头望着逐渐延伸至第九层的阶梯。
岳芽用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人，默许了他的跟随。
莫非然问道：
“这是通往何处的？”
“第九层。”
话落，她便踏上了阶梯。
莫非然也跟在她身后踏上了阶梯。
......
黑塔---九层。
在两人的双脚落于此地的那一刻。
穹顶上镶嵌的幽兰晶石便亮了起来，把第九层彻底的照亮。
只不过经过岁月的洗礼，那会发光的晶石中所蕴含的能量早已所剩无几。
在短暂亮堂的几息后就暗淡了下来，只肯照亮中心那一小片方寸之地。
莫非然和岳芽二人都没有灵力，但体质依旧还在，即使没有光亮，也可以视物，所以问题不大。
这里比起八层而言，第九层的功法道诀，加在一起也没有第八层的零头多。
细细算下来连一百本都没有。
但每一本上面都有禁制，一看就是不得了的存在。
莫非然也随便拿出了一本，察觉上面应该有禁制，并没有第一时间打开查看。
还没等他想明白上面的禁制是什么时，余光看见岳芽已经翻开了手上的秘籍。
“小心！”
莫非然瞳孔一缩赶紧阻止，但显然已经是来不及了。
一道金光已经没入了岳芽的眉心，直至攻向她的识海。
可岳芽的识海早已今非昔比。
当中的因果树如今早已遮天蔽日，将识海扩宽了数十倍不止。
那道攻击落入识海中的刹那，连护在神魂周围的一片树叶都没煽动便彻底消弭，便化为了星星点点成为了识海里的养分。
现实中翻看秘籍的岳芽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垂眸看起了书中的内容。
这一看，岳芽顿时就来了兴趣。
随即又拿下一本翻开。
同样的一抹金光没入岳芽的识海，没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
岳芽还想拿一本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岳芽一脸疑惑的看向手的主人。
“怎么了吗？”
莫非然见岳芽眼神清明，并无异样，暗中松了口气：
“你发现了什么？”
岳芽不动声色的将手腕从他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这第九层的所存放的道法典籍，全都是禁书。”
言罢，她又拿起一本翻开，没入眉心的金光依旧没有对她造成任何伤害。
她一边翻阅着手上的古籍，一边自言自语：
“问仙宗的那些个封禁起来的书籍，是不是也被放在了第九层呢？”
没想到一旁的莫非然认真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也许吧。”
岳芽没想到这人会接茬，而且因为其天命者的身份，刻意的与他保持的适当的距离。
导致她现在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尴尬的冲着莫非然笑了笑，低头继续查看手中的禁书。
自此，黑塔九层里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岳芽靠着木架席地而坐，身边堆叠的禁书也越来越多。
莫非然本想闭目打坐来着。
可他的心怎么也静不下来。
只要一闭上眼睛，感官好像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能感觉得到，房间里得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以及翻腾到自己感兴趣的部分，的兴奋情绪。
似乎......
那个人并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与气息。
但也许......
那个人现在只是很放松，并没有防备自己才会这样。
四舍五入下来，也就是说......
她是信任自己的。
想到这儿，莫非然的心中是喜悦的。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并不对，按照以往的惯例，他所修习的无情道定会助他摒弃心中杂念，可现在却没有。
任由他的情丝疯长。
殊不知，那脖颈间隐隐发烫的铁箍深藏功与名。
...
莫非一闭上眼，就仿佛灵魂出窍一般飞到了岳芽身边，时刻注意的她的一举一动。
无奈之下，他只好缓缓的睁眼。
但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也是去寻找此片空间里那一道倩影。
此时的岳芽正坐在他的斜对面，身下垫了好几本书平铺在地，人坐在上面，半靠着身后的木架，单腿曲起，津津有味的看着属于龙辰界的禁书。
别问身为问仙宗小师叔祖的他，为什么没有阻止岳芽翻看禁书。
问就是，他龙辰界的禁书跟我修仙界有什么关系。
岳芽看书的速度很快，还没过半日，她就已经将黑塔九层的书籍看了大半，堆积在周身。
远远看去，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看着岳芽低敛眉目，认真看着手中书籍的模样，莫非然心跳顿时就漏了一拍，耳尖可耻的热了起来。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将刚刚从角落里找到的半本残卷，随后的翻了开来。
因为是残本，所以上面并没有禁制。
打开第一页赫然写着四个修仙界的上古文字---水幕霜华。
莫非然也是懂一些修仙界的上古文字的，偷偷的瞟了一眼岳芽后，便垂下眸子，低下头，慢慢的看了起来。
将这残本看完以后，莫非然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上面记载的道法，与他本身非常的相配。
这道法相当的完美，并且比他现在修习的所有的道法都要适配，其中就包含他主修的无情道。
毫不夸张的说。
只这半本的残卷就够他修炼至大乘期的。
这要是得了全本，主修此道法，待到将其彻底领悟，成神都不为过。
此时的岳芽正将手里最后一本书看完，抱起一大摞重新放回书架。
这其中就包含莫非然旁边被掏空的书架。
待岳芽把这些禁书全部放回原位，余光就看见莫非然紧紧攥着一本残卷。
“小师叔祖手里这是.....？”
岳芽的清冷疏离的声音就仿佛是那寒潭汁水，从他的天灵盖兜头浇下，使他瞬间清明。
他眨了一下眼睛，把手上的半本残卷递给了岳芽。
岳芽不明所以的接过莫非然递过来的残本，简单快速的将里面的内容过了一遍。
“好东西啊。”
莫非然很是遗憾：
“只可以少了很多。”
岳芽抚摸着残卷最后几页撕裂的痕迹，若有所思：
“我应该可以补全缺失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