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使劲点头。
楚卿棠勾起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简直匪夷所思，居然有人能拥有这样的能力，击杀九品高手的武器和那诡异的医术。”
他端起茶杯，眸色晦暗不明。
“她不是因为救了陛下才被封为安阳公主的吗？我这病弱之人前去求医，应该很合理吧？”
劲装男子道，“大人，您不是故意称病吗？”
“那是因为顾璟珩死咬着我不放！”楚卿棠冷声道，“去告诉萧承墨，他的事我不插手，合作到此为止。”
“大人是想……”
楚卿棠挑眉，“你觉得萧承墨比的上顾璟珩吗？”
“谋略，心机，武力，他一样也比不上，与其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和顾璟珩合作，更何况，他手里还有个安阳。”
……
翌日。
萧老头和萧岁桉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姜璃院子里。
萧岁桉欲言又止，偷偷瞥了好几次萧老头。
终于，他还是说道。
“父皇，姐姐怎么还没醒？”
萧老头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不知道！”
“江公公呢？”他问。
“哥哥让江公公回宫里去了，说今日不上朝。”
萧老头：“……”
“宋大人！宋统领？”萧岁桉有些惊讶的看着迎面走来两人的人。
“陛下？六皇子？”宋尧瞪大眼睛。
比起宋尧的惊讶，宋曜倒是淡定许多，他朝着萧老头和萧岁桉行了一礼。
萧老头脸色一僵，有些尴尬，“你先别骂，朕来是让安阳给朕清理体内余毒的。”
“昨夜朕就来了，但是突发变故……”
萧老头将昨夜的事原原本本告诉宋尧。
听完，宋尧脸色一沉。
宋曜冷着脸，眼底冰冷一片。
“我竟不知！姜禹和裴氏胆子居然如此大！”
屋内，门从里边被打开。
顾璟珩站在门口道，“宋大人既然来了，进来商议。”
屋子里，几人围坐在桌子旁。
远处是一道屏风，屏风后姜璃躺在床上依旧未醒。
宋氏和姜铭坐在床边守了姜璃一夜，而顾世子昨夜一直坐在这桌上旁不曾离开。
“此信上写着裴氏的身份和姜大人相识开始的一点一滴。”顾璟珩拿出一封信放在桌子上。
宋尧父子二人看完，眉头紧蹙。
“这是姜玉妍亲手所写，但裴氏和姜禹的事我已经派人查明，已知她是敌国奸细，一直未曾出手，就是在探查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如今事情查明，她是北辰皇帝的二公主，万俟清。”
宋尧沉着脸，“她竟已经在东陵隐藏了十八年！”
“十八年前姜禹还只是个秀才，布如此大的棋局。”
“原来，她设计让婉儿嫁给姜禹，在让姜禹踩着宋家上位！”
顾璟珩道，“姜禹并不知她的身份，姜玉妍说就连她生的那些孩子也并没有透露，也是昨夜她说漏了嘴。”
萧老头撑着脸，“万俟竹老来得一子，上有三个公主，啧啧，这三个公主随便来个都能吊打朕那几个皇子。”
宋尧：“？”
“陛下……”
“朕说的也是实话，人家一介女流敢只身一人来敌国当细作，你去问问朕那几个儿子，他们可敢？”
宋尧叹气。
虽然是实话，但现在说是不是有点不太得劲？
“朕也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实在是那几个逆子目光短浅，朕是真想把他们眼珠子扣出来扔北辰去！”萧老头嘟囔道。
庆幸的是，好在他妹给他留了个顾璟珩，没有顾璟珩他估计早就埋土里了，眼睁睁看着敌国的铁蹄踏入东陵的土地。
“边关来报，南国的军队往后驻扎百里，但北辰已经在整理军队。”顾璟珩手指轻扣桌面，“我猜，南国不敢对东陵发起强攻，他在等着北辰。”
宋曜若有所思，“万俟清的任务是搅乱都城，都城大乱，边关军心不稳，如今当务之急，必须先将细作一网打尽。”
“殿下，臣有一计。”
顾璟珩眼皮微抬，“抓裴氏？”
荣曜沉着的点头。
“她既是北辰公主，那安插在东陵的细作应当都是以她为首。”
“抓她固然简单，但…都城里还有一人隐藏极深，若抓了裴氏那人定不会贸然出手相救，他们可不会为了一个细作，放弃原本的计划。”顾璟珩缓缓勾起嘴角，“我要的，是一网打尽！”
“宋总领，禁军一切照旧不要有任何举动。”
宋曜点头，“是。”
居然，还有一位隐藏极深的人！这让他万万没想到。
既如此，刚才一计自己真是莽撞了。
顾璟珩看向宋尧，“宋大人，你奉旨去一趟楚大人家中，问问粮草一事可准备妥当。”
宋尧眸光微闪，“微臣领命。”
萧老头摇晃脑袋，理不清思路，干脆不理了。
萧岁桉却一脸认真，“哥哥是故意让楚大人经手粮草一事？可是觉得楚大人有异？”
“那你觉得呢？他会在粮草上动手吗？”顾璟珩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会，这明摆着是个陷阱。”萧岁桉摇头，小脸上眉头紧蹙。
“是啊，他知道这是个陷阱。”顾璟珩轻笑，“所以，有人会让他背黑锅，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背个锅也无妨。”
萧岁桉一脸不赞同，“哥哥是在引蛇出洞？可若粮草真出了什么事，那边关的将士怎么办？战事迫在眉睫，不能拿几十万将士的性命去赌一个细作的身份。”
顾璟珩闭口不答。
宋尧却哈哈一笑，“六皇子，还是太年轻了。”
他起身，朝着萧老头行了一礼，“陛下，微臣斗胆日后让微臣监督六皇子课业可否？”
萧老头眼睛一亮，急忙道，“准了准了。”
他可太了解宋尧了，他那几个儿子没一个他看的上的。
当初让婉儿嫁给太子，他怎么说的？
“太子虽是中宫嫡子但为人纯真了些，护不了婉儿周全。”
他还是说的太委婉了，太子是蠢笨！
只是没想到，婉儿会嫁给姜禹，就算宋尧一万个不同意，她却自己亲自求旨。
想来，女子总是会错把救自己于困境的的人当做盖世英雄吧。
……
姜璃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梦里，看到的一幕让她痛彻心扉。
程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