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苍溪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带着程佳佳去了顾家禁地。
没明白，也不懂。
但是身体走前面，魂在后头追。
一路上他都在思索，这女人是谁？虽然他们两个是合作关系，各取所需，可现在他有一种单方面被利用的感觉。
神族啊，他一直厌恶仙族的作风，对妖族魔族大开杀戒，导致如今的妖族魔族生灵涂炭，没有一块好地。
如今的灵界也好不到哪里去。
平常人家苦不堪言，魔族的瘴气无人管理，妖族妖气冲天，那些血裹挟泥被风带到灵界，他至今都能闻到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
“顾苍溪，拥有一颗至纯至善之心，你很好。”程佳佳的声音突兀的出现。
顾苍溪被夸了，但他不觉高兴。
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比自己小不少的女子夸奖，很尴尬，感觉脚拇指都在用力。
“咳咳，找不到话题就别说话，我问你是谁你又不说。”
程佳佳耸了耸肩，有些无奈，“路过之人而已，无须太多羁绊。”
“仙族不忍，致生灵不顾，你觉得万千生灵当如何自救？”
顾苍溪眉头蹙起，“它们哪有自救的能力？”
他语气悲凉，“就连天道规则都帮着仙族，穷途末路了。”
程佳佳勾起嘴角，“我传信给四大世家，只有你一人前来。”
“你，便是它们的路。”
顾苍溪古怪的看了程佳佳一眼，“我是看不得仙族对妖族老弱病残都能下手，欺人太甚对天不忿罢了。”
“反正你也确实将它们藏起来了不是吗。”程佳佳抬步往前，“池塘里的妖气太浓。”
她一挥手，顾苍溪只觉得空间一阵异动，那池塘上空缭绕淡淡的妖气瞬间化为乌有。
顾苍溪震惊，他明明封印了那池塘，做了阵法隔绝妖气，就连他父亲都未曾发现。
“走吧。”程佳佳收回手，“妖族的未来都在这里了，净化之力了进化它们的灵魂，若是不出意外，以后的它们能安稳过上一生。”
顾苍溪心中早已经翻江倒海，他看着程佳佳满脸不可思议。
她用的净化之力比仙帝的净化之力还要纯粹强悍。
别说是净化妖气，刚才那一下就连他也觉得躁动的心情瞬间平静。
他跟在程佳佳身后，眼神里已经从怪异变成尊敬。
她是神，已经陨落的神明。
可她的身体却是凡人。
……
东陵。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落下，房屋，田野，树梢。
安阳公主府内，几人围炉煮茶。
姜璃坐在摇摇椅上，身上盖着白绒绒的毯子，十分惬意。
姜玉妍从外头走进来，两耳尖被冻的泛红，她手中提着食盒。
“还是阿姐的屋子暖和，阿姐，我做了莲花酥要不要尝尝？”
姜璃侧头看她，起身，“正好饿了，拿来我尝尝。”
姜玉妍将食盒放在桌子上，“阿姐，明日就是大年了，用了午膳母亲让我们去街上买些喜欢的灯笼和年货。”
姜璃拿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入口即化，齿颊留香，“你的手艺又精进了。”
“阿姐喜欢妍儿天天给你做。”姜玉妍顺势坐了下来，拿起桌上温热的花茶倒上。
她将茶推给姜璃，“天天吃莲花酥也会腻吧，换着花样给阿姐做糕点好不好？”
从天痕宗回来，姜璃便一直呆在公主府，不管是宋氏还是姜铭姜鹤姜玉妍，他们每一个人都对她无微不至。
甚至好的发邪。
不过这样的日子，她很喜欢，安静的悠闲的，时不时吓一吓姜铭，很好玩。
姜璃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看着姜玉妍，“听说舅舅舅母已经带着子衿表哥来向你提亲了？”
话一出，姜玉妍耳朵瞬间绯红，
小女儿的娇羞一览无余，“是。”
“婚事定在什么时候？”姜璃笑盈盈道。
“及笄后一月。”姜玉妍搅动着手里的秀帕
女子十五及笄，及笄后就该成婚，这是这个时代的规矩，姜璃什么也没说。
“好，到时候阿姐送你一份大礼。”
“我不要什么大礼，我知道阿姐有事要做，我的婚礼只要阿姐能到就行。”
姜璃一怔。
姜玉妍真的很敏感，无论她做什么，她的情绪变化她都能准确捕捉到。
姜璃抬手捏了捏姜玉妍的脸蛋，语气柔和，“好，我答应你。”
通天石已经找到，最后一块在程佳佳手里。
她虽然没有办法和程佳佳联系，但拥有了神力的万俟淼淼她们有办法。
她们已经互通信息。
开年以后，便去灵界。
姜玉妍的婚礼，她参加不了。
今年，她们可以好好过个年了。
……
午膳过后，宋氏准备好的马车早早等在公主府门口。
几人上了马车，姜铭高兴的跟个猴似的。
姜玉妍小声对着姜璃说道，“铭儿他有心怡的女子了。”
姜璃瞬间来劲，“谁？”
姜玉妍小声道，“孙侍郎家庶女，孙瑶。”
“我曾见过那孙瑶一面，远远和她打了个招呼，不过我听说她在家中过得并不好，时常被家中嫡姐欺负。”
世家大族，又是庶女，若没有遇见好的主母日子自然难过。
姜璃想到什么，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人来。
“当初和姜铭一起被绑匪绑架过的那个孙瑶？”
“对。”姜玉妍小鸡啄米式点头，“就是她。”
姜璃笑道，“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那姑娘虽是庶女，可心思纯良胆子也大，与姜铭相配。
“姜铭这是要去哪儿？”姜璃看着那跑下马车的人影。
“那是饰品店，估计是给人姑娘买年礼去了。”
姜璃收回视线，只见宋氏笑盈盈的看着她们。
“母亲也知道？”
宋氏轻轻点头，“知道一些。”
“我差人去打听了，若是那姑娘愿意，年后就去孙家提亲。”
姜玉妍道，“孙家那主母不好相处，母亲可以派人去敲打敲打她，毕竟是铭儿喜欢的人，别让人欺负了去。”
“这些母亲自然知道。”宋氏笑道，“阿璃认识那姑娘？”
“见过一面，是个好姑娘。”姜璃直接道，“铭儿性子跳脱，是该找这么个媳妇镇住他。”
宋氏捂嘴轻笑，“你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阿璃。”宋氏眼睛亮晶晶的，“你和顾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