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在面对除了家里和杨柳以外的人永远都是一副哑巴样。
大概是张怡话不多的原因，杨翠也不是很拘谨。
“你家天天炒菜的那个味好香啊。”杨翠说。
杨柳：“放了油。”
“你卖鸡崽是不是赚了很多银子。”杨翠好奇“天天都能闻见你家炒菜的油香味，跟过年似的。”
张怡听着这话往她看了一眼，杨翠发现了也没理她。
“不至于那么奢侈。”杨柳笑着说“一吊板油吃的挺久，顾青云毕竟在杀猪，有时候碰到有点味的肉也能便宜点。”
提起顾青云杨翠多少是有些心虚的，下意识往杨柳看了一眼。
杨柳发现了没理，就听杨翠又问“那你孵鸡这生意挺好的，看你也不怎么操心，应该还挺容易的吧。”
张怡再次往杨翠看了一眼，脸上已经有了不高兴。
杨柳笑了起来“还是挺操心的，你们不知道而已，有时候晚上都睡不好觉，一夜起来好几趟。”她虽说一开始打着不好好帮秦秀家孵的心思，实际上气了两天后也上心了，就是不知为何，总感觉能孵出来的不多。
可能是第一次和第二次孵出来的太多了，让她有些飘了，以为很简单。
杨翠不信“你每次都孵很多出来，能有多难。”
杨柳也不气，慢条斯理的解释“我这么说吧，五十个鸡蛋出二三十只鸡，运气不好一个都不出。”
“真的假的。”杨翠又问“你怎么孵的，怎么坏这么多。”
杨柳冲她眨了眨眼“这是秘密，哪能告诉你。”
杨翠翻了个白眼，也没追着问。
这时候地里种的多是谷子和高粱，有些地里的高粱看着要比谷子更加绿一些，有些看着差不多。她家的豆子再过四五天就能拔。
看完她就在路口等两人，杨翠回来时眉头皱着，脸色黑的如锅底。
“怎么了？”她问。
杨翠恨恨的说“好多老鼠，地里的粮食都被拖走了，还摔了我一下…”
“那岂不是要遭殃了？”都是种地的，听到这话张怡也有些气愤。
杨翠恨的牙痒痒“回去让我爹他们把洞填了，等收完粮再把洞里的粮食挖出来。”
动物也跟人一样，懂的过冬屯粮。只是这东西偷粮狠，又不止一只，哪家地里但凡有鼠洞了，老鼠必定也不少，村里人往年也确实是靠添洞来解决的。只是这个法子不是一劳永逸的，今年填了，明年可能还会有。”
杨柳提议“等收完粮，把洞里的粮食挖出来了用老鼠药毒一下。”
“那多贵啊。”杨翠心疼银子。
杨柳心说确实贵，一包就得一钱银子。不过这一包的份量不少，够毒死一村的人了。
“那就用老法子吧。”杨柳也不劝。
回到河边张小芸还没走，杨翠去洗衣服，她和张怡回去了。
到杨家门口了，张怡说“你等等啊。”就跑了。
杨柳等了会，就见张怡提着篮子出来，说“上面几颗是给你们吃的，时间久了，下面的是孵的。”
杨柳摇头“你们留着吃吧，家里有鸡蛋。”
“拿去吧。”张怡笑着“都是一家人，这么见外做什么。”
杨柳闻言没再推辞，道了声谢就走了。
家里顾青云和两个孩子在后院忙活，她这一来回的时间短，顾青云也就只收拾了两个泥槽。
比之前的薄一些，但是槽更深了。
顾想和顾念满身的泥，地上放着他们捏的很多小东西。
杨柳仔细辨认了一番，只能看出缩小版的泥槽，类似圆球和扁扁的泥。
地方不大，四个人待着挤，杨柳找了块木板让他们把自己捏的东西抬出去玩了。
顾青云笑着问她“看出哪个是你了吗？”
“我？”杨柳震惊了“你说……”怕两个娃听见她忙压低了声音“你说那堆丑东西里面有我？”
顾青云一本正经的点头“那是我们一家人，因为他俩太喜欢你了，甚至捏了三个。”
“……”好陌生的词，好抽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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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泥槽多，两人一下午也才收拾了十二个，赶在天黑前顾青云又去拉了一些土回来，杨柳打算第二天自己收拾。
从后院出来时两人身上满是结了壳的泥，叶霜提着篮子从村口的方向过来时笑着问“干什么了，弄这么脏。”
杨柳随口回“雨太大了，把院墙冲塌了一块，你这是去哪了？”
叶霜掀开篮子上盖的布“这是你要的鸡蛋，我今天去给你拿了。”
“辛苦了。”杨柳招呼她进院子。
叶霜解释“都是这几天的，有我家的，也有别家的，绝对不超过五天。”
“谢谢啊。”杨柳道了谢，把鸡蛋检查了，又数了一遍，总共八十七颗。
顾青云进屋拿了钱袋子出来，杨柳直接拿了一串一钱的给她。
叶霜接过银子数了起来，发现多了后开始解绳子，打算还回来，杨柳笑着说“不用给了，剩下的就当是给你的辛苦钱。”
“不辛苦。”叶霜笑着，依旧把绳子解开，把银子递了过来“我要谢谢你才是，这点事不算什么，而且我娘他们买的鸡蛋一个算下来也没用一个铜板，说来还是我们赚了。”
“拿着吧。”杨柳又退了回去。
叶霜摇头，强硬的塞到了杨柳的手上，问她“鸡蛋还要吗？”
“要的。”杨柳点头“再有百来个就够了。”
张家还没消息，梁秋月那边也没靠谱的人，再来两百个也没关系，大不了炒着吃就是了。
得了答案叶霜这才提着篮子走了。
第二天顾青云就去上工了，还背走了野鸡。
他上工的时间早，今儿个不巧，和林卓顺路了。
两人没话聊，顾青云看他又不爽，那脸色久久没伸展过。
林卓如今倒是格外能沉的住脾气，无视顾青云的，手上拿着本书，嘴里念念叨叨的跟在顾青云身后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