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得要领啊……”
姜恒摇头叹息，掌中小鸟这段时间也似乎养家了，受伤之后又被治疗，只要罢工就喂服亢奋之药。
各类丹药供养着……
这色彩斑斓的飞禽，体质也是增强不少。
姜恒掌心劲力一吐，飞鸟被收入台上八卦炉中。
“姜恒师弟，该出发了。”
萧林山到来，负手而立，嘴角带着一抹微笑。
“萧师兄，”姜恒走过来，当即拍拍衣服，就这样跟着走出去。
一行人早就集结完毕，在素修真带领下，药王宗等人的目送下，继续启程。
不出两天，众人就来到天渊城外。
在这期间，道宗十大真传，在姜恒的影响下，竟然都开始练习‘化劲’。
然而，萧林山、林凡等聚元成宗的宗师，在血气、内气、精神力，三者的影响下，竟然都触摸到其中诀窍。
唯独姜恒，还在苦苦修炼。
“化境啊……”
看着一众同门，比自己率先掌握化劲，姜恒内心很不是滋味。
“论繁华程度，天渊城当属天下之最，即便是五大道城、京城，都无法媲美。”
萧林山笑着说道，遥望着前方巨大城池，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姜恒顺着萧林山的目光望去，只见天际尽头，一座雄伟的城池巍峨耸立，城墙高耸入云，仿佛连接着天地。
“的确是很雄伟的城池，不过肯定比不上金乌道城，”如林凡这类土生土长的金乌道城之人，自然是不认为天渊城会强过自己常年生存的城池。
“走吧，入城，我大概也有七十年未曾到来。”
素修真微微一笑，率先走向天渊城。
“又回来了……”姜恒忍不住说道。
真传弟子们紧随其后，从东城门的方向进入，顿时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所震撼。
城门口人来人往，摩肩接踵，各种奇装异服的人混杂其中，有身穿锦衣华服的富家公子，也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还有来自异域的商人……
这座城市犹如蛰伏的巨兽，吞吐着天下人流。
城内建筑鳞次栉比，街道宽阔平坦，人流如织，热闹非凡，各种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一派繁荣景象。
“好热闹啊！”姜恒轻声说道，内心感慨不已，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却有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直接去武道学宫住下，”素修真说道，“姜恒你带路。”
“好，”姜恒答应，带着众人穿过拥挤的人群，穿过外城、内城，最终来到主城区。
路过长青坊市时，姜恒下意识的看了眼长青楼，还有林家药房，最终选择进入武道学宫。
“姜恒师兄？…”
在门口的一名少年看见，顿时惊呼一声，可随后为姜恒身后众人的气势所慑服。
他战战兢兢的停下脚步。
“南铁河，”姜恒笑着打招呼。
“姜师兄，”这粗犷的少年先是一愣，指着他身后的人询问道：“这些前辈……是？”
“道宗的师兄们，嗯，这位是道主……”
姜恒介绍着。
“师兄，你真的拜入道宗了？”南铁河一脸的不可思议模样。
“包的，”姜恒笑笑，和此人道别，带着众人朝正殿内走去。
学宫之内，恢弘大气。
古朴的建筑群落之间，青石铺就的广场上，三道身影联袂而来，宛若瞬移般。
“道主，”王千山、石青河、裴十七，三人那爽朗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崇敬。
“嗯，”素修真儒雅俊逸的脸庞上，露出些许笑意：“千山、十七、小坏水……坐镇天渊城二十年，你们的武学竟没落下，尤其是小坏水，已经触摸到无上大宗师的门槛了！”
“道主谬赞了，”王千山、裴十七两人还谦虚了下。
“道主眼光倒是越发的明亮了，”石青河似乎颇为冷淡。
姜恒适时上前，拱手一拜：“弟子姜恒，见过宫主，见过师傅。”
“回来了，”石青河露出一抹笑容，颇为欣慰。
对于这位弟子，他知晓自己并没操太多的心，可这位弟子所取得的成绩，就是他这个当师傅的，都要竖起大拇指！
“呵呵，”裴十七微微一笑，上前来，摸了摸姜恒脑袋。
“道主，诸位真传，还请前往天池公馆。”
王千山转移话题。
“也好，赶路多日，是时候休息短时间。”
素修真笑笑，旋即一众人，朝着天池公馆走去。
*
“三位宫主怎么同时出现了……”
“上次，还是给姜恒师兄筹备天榜晋升仪式……咦，那是姜恒师兄。”
远处，一位位武道学徒看见熟悉的身影，开始还不确定。
“姜师兄回来了！”
“什么？姜师兄从长生道宗回来了？！”
“真的假的？走走走，去看看！”
消息如同燎原的星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武道学宫中蔓延开来。
学宫的学徒们奔走相告，原本平静的学宫瞬间沸腾起来，仿佛一滴水投入了滚烫的油锅。
*
天池公馆，一座精致的院落，假山流水，花香鸟语，与武道学宫的肃杀之气截然不同。
“蝉衣，你那招‘落英剑法’使得越来越好了，剑招轻灵飘逸，都快赶上我了！”
王青青一身鹅黄色的劲装，英姿飒爽，手中长剑挽了个剑花，笑着说道。
“青青你说笑了，我这点微末功夫，哪能和你比啊。”
林蝉衣一身水绿色的衣裙，显得娇俏可人，她吐了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
王青青叹息道：“若非我俩人还未入品，不然也有机会参加学宫大比，若是能拿到名头，就能去参加诸城之战……此时此刻，我们也应该到了金乌城！”
“嗯，”林蝉衣停下剑法，擦拭了额上汗珠，沉吟道：“好怀念师兄在的日子，有他指点我们武学，那才是真正的一日千里！”
那段时光很短暂，却是她内心中，颇为重要的日子。
“是啊是啊，这都小半年过去了，师兄他也真是狠心，竟然一封都不曾往回寄！”
王青青笑嘻嘻的说，“害得我们蝉衣朝思暮想。”
“我是朝思暮想，”林颤音大方的承认，不过脸颊变得羞红，汗气蒸腾，解释道：“我只是想着师兄指点我修炼武功的日子。”
“嗯嗯，你修炼出多少道禀赋了？”王青青嘻笑着询问。
“快四道了……”
林蝉衣捂着脸说道。
“我还想着等你入品了，咱俩一起去闯荡江湖呢，到时候还能好好磨练武功。”
“入品就闯荡江湖？你当真以为自己是姜恒师兄啊！”
林蝉衣翻了个白眼。
“不说姜师兄了，”王青青忽然叹息一声：“清源大兄究竟去做什么了，小半年都没消息了？”
林蝉衣摇摇头：“不知道啊，大兄走得很突然，原本说是年初能回来，马上都快二月了，他仍旧没有消息。”
“哎……”
王青青苦着脸。
“林师妹、王师姐……”
一道清脆婉转似百灵鸟的声音从院落外传来。
两人回头看去，也是她们小团体中的小姐妹。
“璐瑶，快进来喝蜜水，”林蝉衣小跑着过去迎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周璐瑶笑着飞奔过来，走到桌边坐下，接过水杯饮下蜜水，说道：“我刚从外面回来，听说了一个消息，你们猜猜是什么？”
“什么消息啊，你就别卖关子了。”林蝉衣好奇地问道。
“好啊，璐瑶你竟然学坏了！”王青青瞪了下眼，威胁着抬起手，就上前镇压周璐瑶。
“别、痒……”
周璐瑶咯咯笑了几声，才挣扎着摆脱束缚， 看着两人好奇的目光，红唇轻启，“姜恒师兄……回来了！”
“什么？！”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还嬉笑玩闹的两人，王青青和林蝉衣，两个人都愣住了。
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怎么可能骗你们？现在消息都传开了，恐怕就你俩人还不知道。”
“真的回来了？”王青青惊喜万分：“师兄在哪里？”
“这会儿应该在天池公馆，应该是三位宫主的住处……”周璐瑶猜测到。
话音未落，两道倩影便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
古木参天，枝繁叶茂。
阳光艰难地穿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点。
偶尔几声鸟鸣，更显得林子深处幽静异常。
“这段时间，你修行如何？”
石青河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声音低沉，仿佛从林子的深处传来。
姜恒就坐在旁边，缓缓说道：“回师父，弟子的修为可谓是突飞猛进，如今已……”
“已是小宗师之境了。”
石青河语气欣慰，很是满意这个弟子的表现。
“师父明鉴，”姜恒露出得意的神色。
“当初第五仙音主动进入天渊为的便是武神的传承，却是没想到将你送出来了。”
石青河缓缓起身，负手而立，望着林子深处，语气深沉，“你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托付，走在了成就武神的道路上。”
“师尊你都知晓了？”姜恒顿时有种被扒光，放在阳光底下暴晒，内心秘密暴露的既视感。
“林清源走的时候，与我说的。”
石青河说道。
“嗯？”
姜恒倏然起身，露出疑惑之色，“院长他？”
“他顺着横江大运河一路漂泊，应该是要前往林家祖地。”
石青河说道：“你也不用担心，他即便只有半步宗师的修为，但身旁的护道者可不少！”
“原来如此，”姜恒叹息着说道，原本还想这次来了却因果，帮助院长推演‘鲸吞天下气’，寻找到正确的修行法门。
“没想到短短半年时间，你就拥有了参与诸道演武的资格，”石青河回过身来，拍着姜恒肩膀，“此次诸道演武分外凶险，身为师父，我并不希望你参与……但身为武者，我知晓所追求的是什么，所以为师并不阻拦你。”
“弟子明白。”姜恒握紧双拳，眼中闪过一丝坚毅。
“天下大势，风云变幻，五大道宗看似超然世外，实则早已身处漩涡中心。”
石青河语气低沉，却如洪钟般在姜恒耳边回响，“宗师武者也只能随波逐流，而不是做那定海神针！”
“弟子明白……”姜恒眼中精光闪烁，语气却是低沉了许多。
这点武学修为，还是不够。
“明白就好，”石青河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你天赋异禀，又得神兵认主，未来成就不可限量。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需谨记，韬光养晦，方能行稳致远……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姜恒躬身行礼，内心却是多了种紧迫感。
“去吧……”石青河挥挥手，独自朝林中深处而去。
*
石青河的身影没入林中深处，高大的树木遮天蔽日，只余点点斑驳阳光洒落。
鸟鸣声渐消，唯有落叶沙沙，更显寂静。
“你那徒儿，倒是个好苗子。”素修真的声音轻轻回响，带着几分赞赏，几分玩味。
“天赋虽高，却也锋芒太露。”
石青河淡淡回应，语气中却透着几分骄傲，“正好此次诸道演武，借机打磨一番。”
“他必然是磨刀石，”素修真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莫测，“你真打算让他去参加诸道演武？”
“武道一途，本就逆天而行，若连挑战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登峰造极？”石青河语气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呵，你倒是舍得。”
素修真摇了摇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只是不知，他能否承受得住这其中的风险。”
“佛国秘境虽然凶险，但我这徒儿也并非善于之辈，他身具大气运，说不得能捅破那天！”
石青河目光深邃，仿佛穿透了层层树影，看到了未来，“更何况，玉不琢、不成器。”
“也罢，你既已决定，我便不多言，为人师长，自然要支持。”
素修真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正如出乎所有人意料那般，谁又能够算到，一个不入品的武者，短短半年时间，就成为了小宗师……并且还触碰到大宗师的门槛。”
“这就是极境武者的魅力啊……”
石青河露出笑意：“如今他又能炼丹，兴许用不了多久，就能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惊喜！”
“极境武者搭配炼药师……”就连素修真也是笑意盈满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