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她， 还有她老公和苏实甫。
但这俩人是拼命拉住她的，不让她来闹事。
但是拉不住。
“妈！”苏实甫怒吼。
刘冬凌大喊：“别拦我！”
“我非要跟他算账！”
“你去了我们也会遭殃。”苏实甫死死咬牙。
另一边，听见声音也看见他们的苏照动都没动一下，哼笑着看这一幕。
雪莱也冷眼瞥过去。
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刘冬凌跟个疯子一般，不听劝地推开苏实甫二人，直冲到苏照面前指着他：“我娘家是不是你干的！”
一个晚上的时间都没有，她娘家直接破产了。
才几个小时。
刘冬凌吃完饭没多久就收到这个消息了，如同天打雷劈一般。
“是我干的，”苏照完全无遮掩，“怎么了？”
“怎么了？”刘冬凌气笑了，“我只是说了你一句脾气不好，你这就把我娘家做掉了？”
“苏照，你不觉得你很小肚鸡肠吗？”她冷嗤声。
“我小肚鸡肠，我缺心眼，”苏照一个个数着自己的缺点，“狠辣无情，眼里容不下沙子。”
“还有吗？”他转头问。
刘冬凌勃然至极，正要说话又被旁边的男人拉住，又连忙道：“大少爷对不起，她不是故意的，我们这就走。”
“走个屁！”刘冬凌咽不下这口气，“我警告你，你最好保证我家还能回来。”
啪！
响彻整个客厅的一道巴掌声。
苏照都还没说什么，刘冬凌就被自己丈夫猛然给了一下。
她捂着脸，脸上快速发红，满脸不可置信。
“不要闹了。”
“妈，我们回去吧。”苏实甫近乎乞求了。
再闹下去，以后在苏家他们恐怕都不会好过。
刘冬凌推开他们：“就是因为你们窝囊我们才被他们压得喘气都难！”
她疯狂控诉着苏照：“你说你凭什么？”
“除了生得好你还有什么？”
“生得好就算了，不拿苏家当回事儿，毕业了不回苏家，成天跟着盛家那个盛景呈鬼混！”
这句话落下，苏照的表情瞬间寒意四散。
然而刘冬凌还觉得不够，冷笑着：“呵，本来的苏家未来之主，帮着别人养势力，当着别人的手下。”
“你怕是忘了盛家一直坐在你们家头上了！”
“原来跟着盛景呈混不够，后来又跟商家那个商染混，怎么？你是天生就喜欢攀龙附凤吗？”
若不是后来他跟着盛景呈和商染一起回了京城，只怕他们所有人都还一直以为这位苏家大少在国外进修呢。
可笑。
竟然一直在给坐在他们家头上的人当刀。
苏照周身气压越来越沉，似将有什么爆发。
“看不起苏家身份是吗？非要给别人当狗吗？”
刘冬凌不停输出，冷嘲热讽，“怪不得现在已经不让你继承家主之位了呢。”
什么也没有，不要苏家，整天鬼混，连家都不回，都这样了，现如今皇室公主还能看上他。
他到底凭什么？
听不下去的雪莱直接起身，利步走过去，毫不犹豫地推倒刘冬凌。
她的力气不小，刘冬凌惊恐之中尖叫一声瘫倒在地。
旁边两个男人畏畏缩缩，只敢去扶她。
雪莱居高临下地：“你若是封不住口，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开口说话。”
刘冬凌脸上青紫一片，现在却不甘心：“一个皇室公主，看上一个不学无术仗势欺人的人，为什么？”
“因为我优秀啊。”苏照的声音突然响起，没有切齿，也不带任何一丝戾气。
他从沙发上起了身，缓缓走过来。
越走近，他身上那股凛冽就越让人心悸。
刘冬凌不自觉地颤抖着后缩，惶恐地瞪着他。
“诋毁苏家经济主，谁给你的胆子？”苏照的话冰冷到了极致。
他虽不在家，却始终握着整个苏家的经济命脉。
这一点，因为他太久没回来，也因为他太久没对谁动过手，太多人已经忘了。
刘冬凌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扼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此刻害怕了。
可惜晚了。
*
刘冬凌及其娘家被苏照一句话处置掉，苏南青和于曼乐没有一点意见。
在苏家住了两天，雪莱和苏照相处还算好。
但仅仅只是像朋友那样。
因为雪莱看得出来，苏照于她并无意。
她很愁。
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想要靠近一个人。
也是因为第一次，她什么经验都没有，害怕，却不想退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上苏照。
感觉上，说不太清。
大概是初次见他的时候，他裹挟着一身凛意，杀伐决断之时，冷峻的脸在她这里留下了难以抹去的印记。
苏照又要走了，雪莱也不好意思一直在苏家住下去。
因为顺路，两人一起出了苏宅。
两辆车前，雪莱叫住了苏照。
他偏头。
“我想知道，”雪莱站定莞尔，“那天那个女人说的话，应该不会对苏副门主造成困扰吧？”
苏照一愣，又微不足道地：“她说的，确实是大多人的看法。”
自他一直跟着商染和盛景呈的事情被传出去之后，京城这些人对他的看法，就不再只是一个雷厉风行可以形容的人了。
说他没有自己的生活，没有自己的人生，没有自己的轨迹，放着好好的苏家大少不做，非要去攀附盛家和商家。
不想想怎么有朝一日带着苏家踏上金字塔顶端，反而去给别人当狗。
呵。
怎么说的都有。
苏照懒得管。
无所谓吧。
他想怎么活，他自己说了算咯。
那些人懂什么。
实际上，他能跟盛景呈和商染成为朋友，一大半原因是因为他也不喜欢成天受束缚。
还小那会，就差不多是这个原因导致他遇上的盛景呈。
两个人打了一架，然后他败了，败状惨烈。
还什么家主，他不想当。
这一点，算是和那两个大佬的一个共同点吧。
至于京城那些人尖酸刻薄的话，没在他耳边说，算那些人命大。
要是让他亲耳听见，他绝对弄死他们。
“希望苏少不会受影响。”雪莱看他在走神便出了声。
苏照思绪回笼：“当然。”
“那现在，”雪莱笑容显现，“我们算是朋友了吗？”
苏照没什么心肺：“勉强。”
闻言，雪莱牵强一笑：“好吧，勉强也是朋友。”
“那苏少，”她定住目光，笑未消，“既然是朋友了，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苏照沉默几瞬。
“其实阿姨有把你的电话给我。”雪莱看着他。
“那你这是？”
“试探一下苏少的态度。”
苏照又沉吟了片刻：“你也看得出来，比起身边多绑个人，我更喜欢和朋友一起自在玩。”
“男女感情这东西吧，”他稍微琢磨了一下，“我暂时没什么需求。”
雪莱脸上再次浮现失望之色。
“那你的朋友们，”她顿了顿，“不也是固定的吗？”
“不一样。”苏照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之，”
“我希望你放弃我。”
“那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苏照只看了她一秒：“可以。”
终于听到一句悦耳的话，雪莱心情好了一些。
“走了。”苏照得走了。
“好。”雪莱眼睛弯了些，“下次见。”
岁月悠长，她有的是时间等。
*
苏大少，他离开了苏宅，往拂居去了。
他不爱住苏家，最喜欢和那群人住在一起。
每天除了公务，和一群狐朋狗友偶尔打几架，又到处再碰点血，也很不错。
下了车，他关上车门，往里走。
阳光穿过树顶，落在他身上，平日外人面前凛冬般的厉意散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