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师兄要走?”沈清惊讶的看着师尊，见师尊点点头，她不舍得望向那清秀俊雅的少年。
越景明的摸了摸沈清的头，“师妹，聚散有时，师兄已陷入瓶颈，是时候下山去寻找机缘了。”
沈清抓住越景明的袖子，眼里也泛起泪花。“可是我舍不得你。”
“哎呀!你大师兄只是出去一趟，可能几年之后就回来了，又不是见不到面了。至于这样吗？”顽寂实在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场面，他嚷嚷着。
“师尊，要不你闭嘴吧。”沈清真想把师尊的嘴缝上，她的眼泪差点流出来了，被顽寂一番话直接憋回去了。
越景明无奈的笑笑，师尊啊还是老样子。
“这是师兄送给你的离别礼物。”越景明把自己的佩剑取下来，递给沈清。
沈清忙摆手，“师兄，这是你的佩剑，我，我不能要。”
“你不必介怀，这并非我本命剑。说来我此次下山，便是为了寻找一把可以与我融为一体的剑。”
沈清抿紧唇，她坚定道：“我不能要。”
越景明疑惑的挑眉，“为何?秋水剑配你正好。”
“师兄，我不愿练剑，我想练刀。大开大合的刀法让我感觉比剑更有意思。”
越景明倒是很惊讶，女修中练刀的人可不多。
“什么？徒儿，你要练刀。怎么没跟为师说过呀？”顽寂捏住自己的小胡子。
“不是，我就是觉得刀打起来更爽快。”沈清嘴角微扬。
顽寂纳罕道：“就这?你就图它打起来爽快?”
“为剑之道莫过于君子，而刀者霸也，自然狂放不羁，勇猛精进，可为我之道。”
“你一个水木灵根的女娃，你练刀，不怕被刀锋伤到自己啊？”自古剑修刀修的最终境界都是达到人剑合一、人刀合一，将自身的躯壳作为武器的剑鞘、刀鞘。
刀者霸也。霸道的刀芒很有可能不分敌我，肆虐到女子的身体，尤其沈清还是水木灵根，水木都为滋养型灵根，难以承载霸道的刀芒，二者会相互排斥，一句话就是沈清练刀只怕会得不偿失。
“我知道，水木灵根练刀会很难，但这不是有师尊教我吗？”沈清笑盈盈地望着师尊。
顽寂撇撇嘴，这时候想起师尊了。“你练吧，等别人都人剑合一了，你还被自己的刀给砍到勒。”
沈清挠了挠头，“不至于吧。”
“师尊，师妹天赋异禀，不过练刀而已，无甚可惧。”越景明鼓励着沈清。
“你俩一个德行是吧，一个给他找好剑了，自己不满意非要下山自己去找。一个让练剑非要练刀，也不怕伤到自己。”顽寂气得薅胡子，一个个的怎么都不让人省心呢。
越景明和沈清对视一眼，尴尬一笑。原来大家都反骨。
“我是管不了你们了，你们随意，爱下山下山，爱练刀练刀。”顽寂扯着嗓子嚷嚷。
“师尊……”沈清刚想顺毛哄他。
顽寂就收敛了神色，冷声道：“有人来了。”
沈清见识了一把什么叫教科书级的“翻脸比翻书还快”，简直叹为观止。
她抬头望去，发现是吕掌门来了。
吕掌门一来便热络的叫道：“师兄啊，别来无恙啊！”
“好着呢。今儿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了？”顽寂一如往常的插科打诨道。
“师兄，借一步说话。”吕掌门笑盈盈的看着顽寂。
顽寂也不笑了，他的神色严肃起来，“那便这边请吧。”
顽寂和吕掌门离开后，独留沈清和越景明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沈清没忍住噗嗤的笑出了声。越景明也眉眼带笑。
“师兄你这次下山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
“不知道。顺利的话三五年，不顺利的话，也说不准吧。”
“师兄，那我什么时候可以下山？”沈清好奇的问。
“玄天宗弟子筑基之后就可以申请下山。不过……师兄建议你至少到筑基末期之后再下山。”越景明神色认真。
“山下很危险。”沈清鼓起腮帮子，她知道很多筑基期的弟子下山之后都有不同程度的折损，有些是因为妖兽，有些因为魔修有一些则是因为人心。
“是的，山下很危险。你日后若是下山，切记莫要轻信他人。”越景明叮嘱道。
“好。”沈清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
“你是说小天门秘境提前开启了?”顽寂意味深长地看着吕掌门。
“是的，正好让这些弟子去见识一番。”
“有什么好见识的，这么多年了，小天门里也早就没什么好东西了。”顽寂撇撇嘴。
“虽然珍惜资源是没什么了，但是对那些练气期的弟子还是一场不错的机缘。而且天机门门主猜测这是小天门最后一次开启，这个秘境快要崩裂了。”
顽寂眯起眼，秘境即将崩裂会带来以往不曾显露的机缘，但同时危险程度也会大大提高。
“宗门现在是决定让练气五层以上筑基以下的弟子前往秘境。你的小弟子已经练气六层了吧，你可以让她准备准备了。”
“好。”顽寂应下。
“说来师兄的眼光还真不错，大弟子天赋异禀，小弟子看上去天赋不显，没想到修炼速度也如此之快。”吕掌门调笑道。
“跟我眼光没关系，都是他们自己争气。”顽寂笑得眯起了眼，他的两个弟子厉害还用别人说。
吕掌门回到天顶峰，看到自己收的两个弟子，一个筑基大圆满，一个练气五层，心里不免有些落差。
顽寂收的两个弟子，一个金丹中期，一个练气六层。越景明暂且不提，极品天赋，修炼得快情有可原，可是沈清一个双灵根的，怎么修炼的比苏婉儿这个极品灵根的还要快？
难得收到一个极品灵根的弟子，他对苏婉儿可谓是寄予厚望。
可是……他失望地摇了摇头，这个极品灵根的弟子不仅不如越景明，连一个双灵根的都比不上，他不免有些气愤。
他忍不住怀疑苏婉儿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认真修炼。
“师尊，你怎么了？”苏婉儿看师尊一直看着自己，也不练剑了，问道。
“近日可有勤加修炼?”
“禀师尊，婉儿一直都有好好修炼的。”苏婉儿一派天真道。
吕掌门凝视着她，近日宗门传出来的有关苏婉儿的言论，他也有听说。“睡觉进阶”论更是让一些内门弟子对苏婉儿更加推崇，他知道以苏婉儿的天赋想达到这个程度根本不可能，能够“睡觉进阶”的除了天生仙髓的谪仙，其他人根本做不到。
只是他作为苏婉儿的师尊，不好多说什么。如今见识到别人的弟子如此出色，他还是有些羡慕。
“多把心思放在修炼上，不要过多在意名望。”
“师尊，这是什么意思？”
吕掌门摇摇头，走了。
苏婉儿低下头，眼里闪烁着不甘，师尊怕是知道了什么，在点她呢。
可恶，若不是迟迟找不到女主，她又何苦费劲刷声望。他倒是高高在上，哪里知道她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