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事情都已是过去，我们不用执着于回去。”无穷握住黛衣清瘦的双肩，依旧不肯放弃，“还不算晚，只要你愿意，我来想办法。”
黛衣抬眸看着无穷。
哪怕时过境迁，从深山到翟国，从翟国到更广大的晋国，这个人始终陪在自己身边。
黛衣只剩纠结挣扎，她就快要坚持不住，想一口答应无穷跟他走了。
“可是我走了，我的孩子怎么办呢。”
无穷道：“刘和迢已经分封，既然那个人如此匆忙给了孩子们封地，就说明他本就没有立他们二人为太子的打算。”
黛衣明白，以她的母族身份，是轮不到她的孩子做太子的。
“你若是想念孩子，我们就去他们的封地上，与他们一起生活。”
“你若是想念羌高的自由，我带你回东凹山。”
见黛衣只流着泪不说话。
无穷又道：“你若是离不开这王宫，认为是那齐妃的原因，我也可以替你除掉她。”
他伸手捧住黛衣的脸，指腹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迹。
“我只愿你能开怀一些。哪怕不如当初在东凹山时开怀，至少能像在翟国，那个人没有回来之前。”
“我的公主，我可以不去在意你思念和爱慕别的男人，可是我在意你日日郁郁寡欢，活得不似自己。”
黛衣闭了眼，无穷说的话又怎么不是她的期望。
可是改变了，许多东西都改变了。
她对此无力。
“我需要你告诉我，你心底想要的是什么。”
无穷难得一次喋喋不休，若是以前，他一见黛衣要哭就不敢再说后面的话。
可是黛衣已经在这宫里哭过无数次了。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知道的啊......”
黛衣忽然抬头吻住了他。
无穷呆愣着，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等他回过神来，黛衣的唇已经从他嘴上离开。
黛衣低垂着头，此时她也不再哭了，只小声道：“你别说了。”
如果没有开始，无穷必然不会越界。
可是黛衣主动了，无穷哪里肯就这样放过。
无穷伸手再次将黛衣抄进怀中，他欺身将女子压到在榻上，深深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漫长。
无穷在缠绵中诉尽了悠悠岁月里的单方面爱恋，这么多年来他不敢奢求，不敢妄想能够拥有，只要能陪伴在侧就已足够。
本以为在她左右看着她幸福就已经是最难得的事情，从没想过能有一次回应。
无穷闭上了眼睛与黛衣一起进行了一场于礼不合的交合，他是被母亲用生命护下的孩子，是与野兽搏命换下生存的孤者，他从不惧怕和在乎什么狗屁礼法，他只是在乎黛衣的感受而已。
此时，什么都不需要在乎了。
一夜疯狂之后，在宫人送早膳来之前，无穷已经穿戴整齐回到了房顶之上。
他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意，整个人掩饰不住的雀跃。
或许还有这个选择，就留在这里，就在这深宫之中，他们依旧相依为命。
可是无穷并不知道，黛衣与他的想法截然相反。
大概是因为天亮了，黛衣也清醒了过来。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昨夜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