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铃声响起，是季姐打来的。
“华鸢，你现在在哪？”
“我还在涉嫌器官交易的医院。”
“你的假期结束了，回来复命。”
季姐的语气很急切，估计是出大案子了。
我连夜坐动车赶了过去，一大早赶到机构大楼，遇上的每一个人都没睡好，顶着俩黑眼圈愁容满面的样子。
档案室门口站着几个陌生的年轻人，看神态像是在等待档案室开门，看着装又不像是机构里的工作人员。
老簿突然在楼梯口拉住了我。
“华鸢，档案室门口站着的那几个是咱们的同行，估计是当初在高速路上救援季姐的神秘咨询师。”
“过去的时候别露怯，跟着他们的帮手看起来都不简单。”
“老簿，怎么个不简单法？”
“穿的衣服都很有个性，类似于你在动画片里看到的那种，衣服设计的很复杂上面还挂着很多配饰。”
“哦，我懂了，是动漫里那种一看就戏份很多的重要角色穿搭，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你也可以那样穿，如果你能拉得下脸的话。”
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季姐和她的助手抱着一堆资料走了上来，我连忙下楼梯帮忙分担。
“华鸢，你在楼梯间等谁呢？怎么不去档案室门口集合？”
“我这不是等您嘛，从您昨天打电话的语气里就能听出今天的事不简单，自然需要大量案卷说明，我在这等着帮您搬卷宗。”
“油嘴滑舌，档案室门口那几个都是你的同行，不是来抓你的，上次在高速路上出事也是她们赶来帮忙的，能力不比你差。”
“季姐的眼光怎么可能差，卷宗交给我，等会还要靠您介绍认识呢。”
季姐见我如此懂事，脸上多了一抹笑意，招呼助手先过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三个人跟着助手进入档案室，季姐在门口拉住我估计是想嘱咐些什么。
“华鸢，待会进去你少说话，更不能油腔滑调的调戏那三个人，她们都来着世家，背景相当复杂，惹到她们不会有你好果子吃。”
“谢谢季姐提点，我会注意的。”
我们进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落座，只留了一个在她们对面的座位，不用坐就已经能感受到三堂会审般的压迫感。
我表面清冷孤傲，入座后招呼都不打一个，实则内心慌得很，对面那三位看起来都很年轻，估计年纪比我小，散发出来的气场却丝毫不逊色于季姐。
老簿的压力也很大，眉头紧锁目光冷冽，他往我旁边一站周围的温度都跟着下降了不少。
助手启动投影仪，机械运转声响起，暂时减缓室内温度继续降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幕布。
“先放金蚁集团那几起案子照片。”
“金蚁集团，天杭市最大的科技公司，主要业务由两部分组成，电商和网络金融服务。”
“五起案件有三起发生在客服部，另外两起发生在研发中心。”
“华鸢，研发中心那边你应该很熟，两名受害人一个产品经理另一个是研发组长，分属不同部门，平时很少来往。”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二人不是因为工作纠纷互殴身亡的，死因蹊跷，死状惨烈。”
照片上两人的死状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简直是把古早血浆恐怖片里扭曲怪形强行塞入都市爱情片的场景里。
放置受害人遗体的座椅上布满血污碎肉，工位上的其他物品却能保持干净整洁，起码从照片上看，桌面上没能留下一滴血迹。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遗体是午饭时间才被同事发现的，工位内血肉堆砌，工位外一丝血腥味都没有。
“华鸢，你可以先从这两人的案子入手，你的能力或许不足以写出同等水平的代码，但至少能看懂这位研发组长生前在写什么功能。”
“小贺，客服部的案子我打算交给你。”
坐在我对面的三位女士都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只不过发色不同，染了一半蓝色头发的小贺率先站了起来。
“季姐，客服部的三起案子我看过了，受害人皆为刚入职不久的年轻女性。”
“据她们同事所说，死在自己工位上的那名产品经理在案子发生一周前接触过她们，言语挑逗动机不纯。”
“小贺，不用担心，这些案子需要你们共同负责，等会议结束你们添加一下华鸢的联系方式，一起前往案发地点。”
客服部三名受害人的遗体相对正常一些，看起来像是普通的猝死，面部表情定格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
“华鸢，你对这三名受害者怎么看？”
季姐突然发问，估计是想让我在三位女咨询师面前露一手。
“季姐，恐怕这三名受害者才是问题的关键，研发中心那两名受害者像是掉进破壁机里搅碎了，很难提供有价值的线索。”
“客服部的受害者基本都是刚毕业的女大学生，初入职场难免会遭到老油条们的骚扰，产品经理接触她们，这件事本身没什么问题。”
“根据案发时间，研发部出事以后客服部的人在三天内相继去世，我认为很可能就是她们动的手，起码也得是个知情者。”
“我看到其中一人的胸口处有热水烫过的痕迹，那或许就是为了掩盖业铭留下的。”
“结合金蚁集团办公大楼的结构，能在案发时间避开监控，跨越十三层楼动手，大概率是业候之类能爬进通风管道的东西。”
“三名客服桌子上有同款润喉糖，去查一下研发部受害人的网购记录，谁买的多谁就是那个真正想要脚踏多条船的渣男。”
包括季姐在内，档案室除我以外的所有人脸上都填满了疑惑。
“不好意思，我刚才说的话太过跳脱，基本是想到哪说到哪，嘴赶不上脑子快，各位见谅。”
我显然辜负了季姐对我的期望，小贺她们完全无视了我的推论，继续与季姐商量分工。
“今天上午先到这，你们去食堂吃饭吧，路上别忘了交换联系方式。”
三位女咨询师各自递给我一张名片。
贺纪妄，资深营养师，蓝头发那个。
雷塞，地质学家，紫头发那个。
马姜娜，大学助教，灰头发那个。
这三人明面上的身份跟心理咨询几乎不沾边，估计是她们背后的势力涉足相关行业。
我跟在她们身后前往食堂，季姐的助手追了过来。
“华督察，方便聊两句吗？”
“你叫我华鸢就行，敢问小姐芳名啊？”
“你叫我白玲就行。”
“华鸢，前面那三位美女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她们当中最大的也比你小两岁，等会吃饭的时候可以聊一些年轻人的话题拉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