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领导灰溜溜的离开了，这场会议以不能干涉员工个人生活为由宣告结束。
“华鸢，我知道你一向钦佩这些女中豪杰，我也希望这些案子与她无关，但是明天该查还得查，谁也不能例外。”
“老簿，详细说说这位女领导的背景信息。”
“吕柊燕，36岁，海归博士，离异，有个女儿在国外念书，是李林前妻周小婉的直属领导。”
“又是离异，说不定这两人私下关系不错，年龄相仿同病相怜。”
“先记上，明天找她同事问问。”
雷塞最后一个洗漱完出来，吧嗒吧嗒的脚步声停止后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我坐在屏风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虽有屏风阻隔我仍能感受到她们在盯着我，老簿也很无奈，我们刚才的对话已经被她们的帮手听去了。
“睡不着，吃夜宵去。”
我走出屏风的瞬间，她们齐刷刷背过身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低头刷手机，甚至有一个的手机都拿反了。
“马姜娜，玩什么呢？需要把手机倒过来。”
“要你管，我测试一下水平仪不行吗？”
“好，随便你们，我出去吃夜宵，晚点回来。”
cbd的夜晚是很短暂的，我也曾在亮如明昼的写字楼里加班到天亮，如今站在楼下不知是福是祸。
去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那里有我需要的东西。
扫了辆共享单车，闻着味找到了家小面馆，老簿在门口叫住我。
“你猜这家店能不能用黑金会员卡。”
“老簿，我现在不想深究是谁在监视我，门口牌子上写着一碗面15，这个价格我能承受，今天已经够累的了，你也装装傻。”
店里是经典的大排档装修风格，一对老夫妇经营。
“大叔，经营到这么晚身体受得了吗？”
“年轻人，这么晚才下班身体受得了吗？”
“哈哈哈，来一碗招牌猪骨面，再加一片卤豆腐。”
“好嘞。”
大叔技巧精湛，一看就是老手艺人，抻出的面条粗细一致，下入锅中犹如猛龙过江。
或许是因为只有我一桌客人，激起了大叔的表演欲，面条上桌的时候我用鼓掌作为回应。
“小伙子，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是调查局的，过来出差。”
“是来查金蚁集团那几起案子吗？”
“算是吧，您听说过？”
“当然听说过，那几起案子可邪嘞。”
“平时我这小店这个点能坐满，现在你看哪有人啊，吓得那附近的公司都不敢让员工加班了。”
“不加班是好事呀。”
“话是这么说，但不能因为这个呀，谁知道那凶手会不会转移目标对周围商户下手。”
“凶手？我记得对外声明的是猝死，您是怎么知道的？”
“说是猝死，谁信啊。”
“我有位常客那天在店里说起过，他看着尸体抬出来的，死状老惨了，怎么可能是猝死。”
“小伙子你是不知道啊，这附近原来有家精神病院，因为一场大火逃出来十几个精神病人，医院派人抓了三天，最后还是有一个没找回来。”
“直到医院拆除重建成写字楼，逃走的那个精神病人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传说他至今仍潜伏在那栋写字楼里。”
“那栋写字楼是——”
“没错，就是现在的金蚁集团。”
“说来也巧，那人没疯之前跟我住一条街，那时候他是这有名的大老板，后来因为作风不检点闹出不少笑话搬走了。”
“搬走后没多久生意一落千丈，欠了一屁股债，最后那点钱还被小三卷跑了。”
“他老婆受了刺激，某天晚上跑出去被车撞死了，他儿子离家出走再也没回来，最后他自己也疯了。”
“大叔，你知道他开的公司叫什么名吗？”
“这我不知道，听说是家软件公司。”
“从事技术类工作的中年男性？”
“小伙子，面要坨了，先吃饭吧。”
“好，再给我加一片卤豆腐。”
没想到出来吃个夜宵还能有意外收获，如果真如大叔所说，潜伏在大楼内的精神病人是业像诞生的最好载体。
“大叔，精神病院的大火发生在哪一年？”
“大概11年前吧。”
“小伙子，你就把这件事当个故事听吧，我真怕说多了误导你们查案。”
“现在到处都是监控，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藏在写字楼里几年都不被发现，除非他变成鬼。”
大叔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摆手，阿姨拽着大叔往后厨走，叫他去洗碗自己来前面招待。
“小伙子，我知道你们调查局最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老伴上年纪了，嘴上没个把门的，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事的，阿姨，我向来对鬼神之说抱有敬畏，大叔人很好，做出的面很好吃。”
我把碗里剩下的汤一饮而尽，道谢离开。
出门后立刻查找此地11年前的新闻，找到了一篇关于精神病院大火的新闻，上面写着出逃的精神病人叫江成渡。
我带着这条线索敲响进化碑馆的大门，纸依飘过来问我何事，我把名字以及精神病院的相关信息告诉她，不一会她便带我来到书架前。
我抽出那本亮起的笔记，里面记载着一件关于那家精神病院的委托任务。
前去处理此事的咨询师受院长所托，调查院内突然冒出来的古怪传闻。
据护工所说，周一到周五晚上十点半到次日凌晨两点，经常在上锁的办公室里看到一个身穿格子衫手持广告牌的怪人。
手电筒光照到怪人脸上也看不清样貌，只能看见两个黑洞洞的眼窝，巡夜护工吓坏了，想跑出去喊人，跑到筋疲力竭发现自己还在办公室门口，直接吓昏了。
次日被其他同事发现送去医院，醒来后再也不敢回工作，辞职信都是托人带来的。
一位来给值班老公送晚餐的大姐也碰上了类似的怪事，她听到隔壁办公室里有动静，以为是其他值班医生，想叫来一起吃饭。
进门之前办公室亮着灯，进去之后灯立刻黑了，门也打不开，吓得大姐疯狂拍门呼救，她老公及时赶来将其救出。
惊魂未定的大姐一直说办公室里有人挠头，能听见叹息声但根本看不到人。
咨询师连续几晚留在院内巡逻，终于在第四天的晚上碰到了怪人，跟护工描述的一样，格子衫西装裤，肩上扛着广告牌，有脸无头只能看到两个黑眼窝。
怪人注意到了咨询师，长叹一口气向外飘去，最后消失在江成渡病房门前。
咨询师尝试用各种方法测试江成渡，所有结果都显示此人最多属于一阶段初期，根本不可能驱使二阶段中期业像离体吓人。
咨询师无奈只能继续蹲守，盯了一个月没再发生任何意外，院长向他表达了感谢，觉得他已经把怪人吓跑了，结款送咨询师离开。
咨询师走了没两个月，医院发生大火损失严重，江成渡出逃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件事就此搁置。
“手持广告牌的怪人，记录里也没写广告牌上是什么，单从穿着打扮来看是有几分刻板印象在里面的。”
“结合时代背景，那几年的技术大佬好像都爱那么穿，图个方便耐脏。”
纸依见我已经查阅完资料，飘过来凑到我身闻了闻，眼神里多了几分淡漠。
“华鸢，你身上有不同女人的味道，需要我推荐几本补肾壮阳的书籍吗？”
“纸依，你学习进化的方向是不是有点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