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
第一苍穹忽然加重了语气，将罗莽恍惚的思绪又重新拉了回来。
祂看着罗莽，这个不知多少纪元来，第二个胆敢正面对抗自己的下位存在。
在第一苍穹的眼里，无论是毁灭博士还是墨菲托斯都无法与罗莽比及。
这也是为什么，祂会将罗莽拉取到这里，亲自对话。
学着刚才罗莽的样子，第一苍穹抬起颤抖的手指，恍若无力的凌空晃动了几下。
顿时，整个黑暗维度轰然震动了一下。
黑暗维度里的一切物质存在、能量存在都开始争先恐后的运作起来，蜂拥着来到第一苍穹身前。
至少此时此刻。
第一苍穹比多玛姆还要更像是黑暗维度的主人。
汇聚而来的一切开始自动构建，堆叠着形成一幅跨越无数纪元的画面。
“我创造了天神，并且驱使他们进化成完全不同的样子。”
“就像是后来的人类一样，由直立人和智人分支产生不同的进化，最后再由时间来筛选正确的进化路线。”
星辰开始汇聚，伫立在正中央，仿佛就代表着第一苍穹这位至高神。
而在他的左右两边，一块岩石和一道泛紫的能量分别悬浮。
岩石厚重，坚韧，厚实的内心好似就代表着最忠诚于第一苍穹的【上进者】。
能量飘忽不定，忽上忽下，其核心处一抹混沌滚动，像极了拥有无尽潜力的、天性‘顽皮’的【天神组】。
“这么说【天神】的演化的确不是意外！”罗莽见状心头一动。
而似乎是看透了罗莽心中所想，第一苍穹自顾自的点头。
此时的祂就连点头的动作都无比缓慢，身上带着一丝沉重的暮气。
“宇宙之上的存在，祂们本就超越宇宙，所以宇宙怎么可能会傻傻的直接动手？”
“所以【天神】就成了宇宙探寻向上超脱的‘试验品’。”
“而你说的也没有错，【上进者】与【天神组】之间的战争同样并非偶然......是宇宙的干预。”
说到这里，第一苍穹忽然顿了一下，没来由的笑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第一苍穹回过头来，看向罗莽，竖瞳的面庞上多出一份莫名意味。
“父与子？倒是不错的比喻。”
听到这里罗莽才彻底反应过来，原来第一苍穹与【天神】们的关系并非只是‘研究’与‘试验品’的关系。
无论是【上进者】还是【天神组】，第一苍穹在培育他们的过程中，同时产生了某种特殊情感。
而用人类的思维观念来表示，就是‘父与子’的关系。
但是神终究是无情的，因为只是流露出一刹那的情绪后，第一苍穹就彻底收敛神色，冷静下来，从口中说出的话，显得有些冰冷。
“但是一个父亲，也就只需要一个儿子就足够了。”
“你猜不得不错，宇宙也想看看，祂这两个儿子，到底谁更争气一些。”
“同时宇宙也希望，在两个儿子斗争的过程中，找到超越最上层的办法。”
也不知是不是罗莽的错觉。
一提起最上层，第一苍穹的背影忽然轻微的震颤了一下。
可也仅仅只是一瞬间，所以罗莽并没有放在心上。
毕竟这可是堂堂第一苍穹，整个漫威宇宙的起源化身，怎么可能会轻易流露出害怕的情绪？
第一苍穹开始高高托举起双手，岩石和能量逐渐靠近，开始相交相融。
岩石被瓦解成碎片，没入能量中，这个过程里不少部分已经消磨殆尽。
能量同样也不好受，与星球碎片般的岩石碰撞，其中‘内核’暗淡了不少，大有随时磨灭的趋势。
可是纵然如此，岩石依旧坚韧，能量也依旧饱含活力的滚动着。
虽然都只不过是死物，但是罗莽却在这个时候清楚感觉到了他们的生命气息。
这是战争，【上进者】和【天神组】相互对抗的战争。
只是看着两样死物的碰撞，罗莽就足以联想到当初战况的惨烈。
第一苍穹从中引导，且两兄弟本就不合。
最开始留手的情况迅速改变，亲兄弟用自己最强大的手段，疯狂的想要致对方于死地。
而他们的父亲——第一苍穹，就这样冷眼旁观。
一如现在这样，看着不断汇聚的岩石，将能量磨灭。
只是直到能量就快要彻底消散的最后一刻，第一苍穹还是没有忍住，出手了。
他叫停了战争！
【上进者】本来就是父亲的好儿子，当然不会对父亲大人的命令说不。
第一苍穹的目光细细注视着那一团微弱的能量，眼神不再凌厉憎恨，反而多了一缕飘忽和渴望。
“‘潜力’是具备滞后性的，不像‘工具’那般直接好用。”
“但是这场战争从始至终，我希望的也只是看见双方的‘可能’而已。”
“所以当然不能就这样结束一切。”
“宇宙的小儿子需要时间，他需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所以宇宙最终选择牺牲自己的大儿子？”罗莽抬手指了指逐渐坠落的岩石，反问道。
罗莽打断第一苍穹的讲述，却并没有令他感到生气。
祂只是一如既往的眼神冷淡，紧盯着罗莽理所当然的回应道。
“他们都具备自己的优点和缺陷。”
“宇宙的大儿子，从他们手中创造出来的‘工具’直接有效，对于同等层次的存在有着奇效。”
“但是可惜，我从最开始需要的就不只是这样。就像我说的，祂需要超越更上层，超脱宇宙之外。”
“所以虽然小儿子的能力具有滞后性，但是却成了宇宙唯一可以的坚信的。”
“所以......”第一苍穹与罗莽对视，那一只竖瞳开始不规律的晃动。
“进化！”
第一苍穹的声音忽然间高昂起来，昂首往上上空，探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无休止的进化，不择手段的进化！直到超越自己，超越所有神！”
第一苍穹唯一的眼瞳看上去并不狂热，可是却像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黑洞，就要将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吞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