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长生将她拦住，“我听小女孩说，她不是没有亲人嘛？你是她什么人？”
老妇人闻言，不慌不忙说道：“我也不是她亲人，我看她可怜，就经常给她吃的。”
“我们两个就这样认识，原本想把她领回家，但是我家那个不同意，
经过一段时间的商量，他才同意，我就在城中找了几天，没有找到就报了官。
好在，是几位大人救助了她。”
这样吗？
牧长生点点头，她说的没有问题。
小女孩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常，想来她们一开始就认识，老妇人确实给了小女孩不少帮助。
听见老妇人这么说，李松老人颓丧低下头。
他知道，小女孩无法跟着他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等一下。”
转身进入屋子，在里面忙活一阵后又很快出来，他手中提着一个包裹，“这是我们给她买的衣服。”
他没了之前跑入房间的速度，走向小女孩的时候，身子有点颤颤巍巍。
“谢谢。”
老妇人接过包裹，同时蹲下看向小女孩，摸着她的脸跟她说：“小荷，你要跟老爷爷说谢谢。”
“谢谢。”
第一次。
小女孩第一次跟老人说话，也是牧长生第一次听见小女孩的声音。
看来，老妇人真的和小女孩有很好的关系。
老人摆摆手，就这样站在那里。
老妇人带着小女孩离开，老人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一直离开院子。
等她们要走远了，老人才大喊道：“我平时可以去看翠……小荷嘛？”
老妇人听见声音，回应了句可以，同时说了自己的住处。
如此，老人方才收回目光。
“公子，就这样让她走了嘛？”
小福宝看着小女孩离开，问了句。
牧长生点了点头。
不管怎么样，小女孩的生活出现变故，那么就意味着背后的推手出现了。
就是他并未在老妇人的体内感受到蛊虫的存在，就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慢慢等待吧。
就是不知道老人能不能等得起，好在，老妇人答应他可以去探望小女孩。
小女孩离开后，老人的身形又佝偻了下来，当天晚上更是默默流泪，第二天眼睛都是红的。
“李老，你可以去探望她啊，不用在家里待着。”
牧长生给了他三十枚铜钱。
老人听见这话，眼睛亮了起来，谢过之后拿着铜钱出门。
他这一去，就是一下午的时间，直到晚饭之前才回来。
探望小女孩之后，他吃饭都多吃了一点，脸上也没有了昨天的愁苦。
后来的时间，老人就经常去探望小女孩。
日子也就这样过去。
老妇人一家对小女孩很好，几乎把她当亲女儿来养，家中的孩子把小女孩当亲妹妹，他们经常一起玩。
在老妇人的照料下，小女孩逐渐长胖，脸上有了婴儿肥。
老妇人的丈夫每天都在辛苦劳作，不断给小女孩买新的衣服。
他们一家很快积攒下了铜钱，老妇人逢人就说小女孩是他们家的财神爷，让他们家脱离贫苦。
这般过了两年。
一日，老人颓丧着回来。
看见老人这样，牧长生问道：“李老，发生什么事情了嘛？”
这两年来，小女孩一天天在变好，老人脸上从来都是幸福的笑容，今天却颓丧走回来。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来到牧长生身边坐了下来，“小荷他们要搬家了，要去府城了。”
“搬家去府城？”
牧长生怀疑自己听错了。
小女孩的人生又发生变化了。
这两年他时刻关注，小女孩就在老妇人的养育下，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
“嗯，他们这两年攒了不少钱，想要搬去府城。”
原来如此。
这两年，因为老人经常去探望小女孩，其实他们家养小女孩根本就没花着钱。
倒是他钱花了不少。
“不用担心，李老，搬去府城了，小女孩能有更好的条件，难道不好嘛？”
老人点点头，长呼一口气，颓丧很快散去。
比两年前小女孩离开时要释然很多。
当天晚上，牧长生离开院子，踩着仙剑悠悠跟着老妇人一家。
他们始终没有任何的异常举动。
他就这样跟着他们去往府城，看着他们在府城买下一个四进院子，看着他们拿出五六十两白银。
“呵呵。”
站在仙剑上的牧长生笑了笑，终于让他抓到尾巴了啊。
两年时间，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拿出五六十两白银出来，而且还是在一个如此贫穷的小城。
若不是牧长生在小城之中住了两年，还真会误以为老妇人一家是什么大户人家呢。
既然已经抓到尾巴，牧长生就静静等着。
老妇人一家依旧对小女孩很好，来到府城之后，他们在外面都会带一些东西回家。
如此过了一个月。
牧长生就看见老妇人在餐桌上直接打碎了小女孩的碗。
“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快吃成猪了，这个家都快被你吃光了。”
老妇人一边说着，还用手不断撕扯着小女孩的衣服，揪着她的耳朵将小女孩丢在地上。
小女孩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一双眼睛盯着老妇人，眼神从不解逐渐变成畏惧，口中求饶：“张婶，我再也不多吃了。”
她下意识的抱腿，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老妇人的孩子亦是不解地看着，一个男孩问道：“娘，你……为什么要打小荷？”
“她就是一个贱货，赔钱玩意，吃了我们家那么多钱，还不如直接卖去红楼。”
“我跟你们说，别跟她玩，她就是贱货，身上脏的不行。”
老妇人冷哼一声坐下，还没有完，直接朝着小女孩吐了口唾沫，“当家的，给她锁起来。”
老妇人的丈夫冷着脸站了起来，直接抓着小女孩的头发拖着她丢在院子中，抽出一根铁链要把小女孩拴住。
小女孩不断挣扎，他直接一脚踢在小女孩的腹部。
疼得小女孩整个人蜷缩在一起，也没有了挣扎的力气，她口中不断说着求饶、为什么的语句，可根本就没有人回应她。
看着越来越近的铁链，小女孩的双眼逐渐无神，就算泪水从眼角滑落都没有眨眼。
但是下一瞬，她的眼中出现怒火，她死死盯着老妇人和她的丈夫。
老妇人看见她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当即端着一碗汤冲了出来，直接往她脸上泼。
只是下一瞬，老妇人和她的丈夫都不动了，就连那泼出来的汤汁都直接落在了地上。
院子之中出现了一个人，看见那人，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