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予墨喃喃自语到最后，眼眶酸涩的厉害，可好像没有眼泪。
只是昏迷不醒的人不知道是怎么了？眉头皱了一下。
好半晌，皇甫予墨才起身，抱着林言谨去了净室，他小心翼翼的褪去林言谨的衣衫，把他放在药水里面。
害怕他坐不稳，皇甫予墨扶着林言谨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他腾出一只手，把药水浇到药水泡不到的地方。
直到药水没有什么温度后，皇甫予墨才把林言谨给抱起来，用宽大的毛巾裹住。
抱回床榻上用被子捂住，他才拿过林言谨的里衣给他穿好。
做好这一切后，皇甫予墨挨着林言谨躺下。
他明明累的厉害，可他连眼睛都不敢闭上。
这几个月来，他幻想过无数他们重逢的场景，唯独没有这样的场景。
直到此刻，他麻木没有知觉的心脏才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意。
是那种没有词汇形容的痛。
好半晌，皇甫予墨伸出手去探林言谨的鼻息，还好。他把自己的头埋在林言谨的颈窝处，心中的空仿佛才好上那么些许。
“小谨儿，你说要不为兄现在就去阴曹地府先探探路好不好？
你会不会原谅我没有珍惜你的付出？
我先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言那样，阴森恐怖？
还有，那一年，你说曼珠沙华开满了整个黄泉路旁，我先去看看，是不是整个黄泉路真的那样美的不可方物？
我记得我的小谨儿最喜欢曼珠沙华，我就在那里先去探探路，看看哪个地方的曼珠沙华开得更加繁盛一些？
等你来的时候，为兄就好带着你去看。
咱们两个再也不用受这命运的苛责，也不用被世俗所束缚，咱们可以高高兴兴的做咱们想做的事情，做咱们彼此能够做的事情。
为兄选择什么方式去等你呢？
最快的是割喉，不过有些难看，为兄害怕你到了地下后会嫌弃为兄。
毒酒，嗯，是个不错的法子，不过死前会面部狰狞，为兄害怕吓着你。
吞金，呃，这是一个不错的法子。
反正为兄看所有太医和医工的表情，你醒过来的希望可能很是渺茫，不如就让我先下去，探好路，了解好一切，为兄再等在入口等着你。
好不好？”
“你敢，要是你这样做了我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你，我立马投胎，再与别人喜结连理。
皇甫予墨，你 敢，你做了蠢事，我再也不会要你了，永远都不会再要你。”
林言谨的意识其实恢复了好一会儿了，在药浴的时候，那浓烈的药水让他每个毛细孔都不舒服。
只是，他没有力气，睁不开眼睛，也说不了话，只有感官感知着周遭的一切。
林言谨知道，自己这样倒在他阿兄面前，他阿兄到底有多痛苦，可如果真的一定要选一个人活着，林言谨觉得还是把他阿兄留下吧！
毕竟自己一个异世孤魂，来去无牵挂，唯一的牵挂他护他而活。
而他阿兄不一样，他不光姓皇甫，他还有他的责任。
只是，他没有料到，他阿兄会这样疯狂，他怎么敢想要先死去等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