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平安只用了几分钟就熟悉了65个常用字。
然后花了五两银子，用了一刻钟，又在地摊算命先生黄半甜蜜仙那儿学了570个常用字。
半天时间后，就能无障碍阅读中洲书籍了。
这倒不是说步平安的智商有多高，只是因为已经掌握了一门语言，所以相似的语言就变得简单了起来。
“叔叔……行行好吧！”它
一个没有双脚躺在滑板上的男孩，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步平安的袖子。
放下从书店里刚刚买来的用中洲文字写成的书籍，注意力还没从书里收回的步平安愣愣的看了看男孩。
“叔叔行行好吧！要是再没要到钱，今晚我会挨打的。”
步平安后知后觉的点点头。
从袖子里掏出三两碎银，笑眯眯的放到小男孩的破碗里。
“谢谢！谢谢叔叔！”
男孩的脑袋磕在滑板上。
步平安温和的伸出手，想要摸摸男孩脑袋。
男孩下意识的往后缩了缩，脸上写满了恐惧。似乎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妥，所以又谄媚的看着步平安。
步平安动作一顿。
“叔叔！我脏！莫要侮了你的手！”
步平安收回手臂，问道：“你多大了？”
男孩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步平安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摇摇头，小小的年纪的人儿眼里却装满了麻木和认命，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个娘亲总在我的梦里叫我宝贝！也行，我叫宝贝吧！”
说着手撑地上往后一推。
划离步平安身前时，一滴眼泪从男孩的眼角溢出。
流泪不是哭，只是被悲哀淹没而已。
步平安只感到心里一酸。
放下书籍，默默发起了呆。
书籍的文明只能刷新那些渴望文明的灵魂，却不能刷新世道的污秽。杀，才能。
神识扩展开去，检查着每个关注过男孩的大人。
……
夜幕降临。
十几个或断手或断脚的小乞儿从城市的各个街道慢慢汇集在一条路上。
见面后，没有招呼，没有交流，没有笑脸，只有麻木。
相熟的麻木的点点头。
不相熟的麻木的略过。
他们的目的地都一样，看似是前面的高墙大院，其实都是人间地狱。
一个脸生横肉、长着倒三角的老妇人坐在朱漆大门下，她手持长木板，倒在小乞儿身前。
什么话也没说。
把手一摊。
一个缺了左脚的小乞儿惊慌失措的递过来一把纹银。
“妈妈！这是今天的。”
老妇人快速的拨弄了两下，骂骂咧咧的说道：“废物！怎么才一两九文。”
说着“啪”的一声响，木板呼在了男孩的背上。
男孩“啊”的一声大叫，面露苦色，却没眼泪。嘴上央求道：“妈妈！我错了，我明天一定加倍努力。”
老妇人恶毒道：“笑起来比哭还难看的赔本货色，吃了我这么多饭，一点长进都没有，知道自己长的赔本，就不知道哭着讨饭吗？蠢货！已经三天低于二两银子了，你要是一个星期都这个成绩，改明就把你另一只脚打断。”
男孩的脸上挂满恐惧。
老妇人不悦道：“你今晚就别吃饭了，下一位。”
另一个断了左臂的男孩很懂事的递来一把纹银。
老妇人吧啦了两下银子，然后像挥赶畜生一样的对男孩招了招手。
断臂男孩小心翼翼走过老妇人身旁。
“啪”的一声响。
木板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独臂男孩的背上。
“啊哦～”
独臂男孩伸出一只手想绕到背上揉揉，却怎么也够他不着。
长得其实也很赔本的恶毒老妇人开口说道：“一点礼貌都没有，进门都不知道叫一声妈妈。”
步平安面无表情的从阴影里走出，面无表情的走到老妇人的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恶毒的老妇人。
老妇人打量了一下步平安，说道：“今天打烊，要想买丫鬟小厮，明天再来。”
步平安面无表情的抓住老妇人的衣领，径直丢进高墙大院里。
紧接着人也跟着走了进来。
轰然关上大门。
小乞儿们诧异的看着步平安的所作所为，然后下意识的靠在一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
老妇人靠在墙角口吐鲜血。
用她那天赋歹毒的眼神盯着步平安，用她那刻薄的嘴皮诅咒着步平安。
“我嘈你三太姑七大姨的?，我干你女儿的女儿……”
“我不咒你断子绝孙，我咒你娶的都卖过，生的都杂交，我咒你儿孙满堂却没一个亲生的，咒你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是帮别人养人。”
“我祝你好不容易生个儿子，一岁吃屎，二岁烂屁，三岁高烧，四岁变傻，五岁割鸟，六岁夭折，活不大养不成。”
讲真的，这是步平安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刻体会到何为嘴毒，何为阴损，何为歹毒。
这种毒，很蠢，很低贱。
所以更让人厌恶。
步平安抬起一脚，直截了当的踩在老妇人的脚上。
咔嚓一声响。
粉碎性骨折。
“啊……王八蛋！你知道我身后站的是谁吗？敢惹我，你完了，我保证你无法走出泰城，我要把你妻子女儿买到窑子里，让她们千人骑万人跨，我要把你手脚打断，让你天天卖屁股给那些老光棍。”
步平安抬起一脚。
又踩在她的另一只脚上。
又是粉碎性骨折。
老妇人高亢的诅骂声终于从高墙里得到了回响。
“谁？谁敢上门闹事？不想活了吗？”
十几个手持各自兵器的大汉从院子里走出。
老妇人指着步平安，恶毒道：“是他，就是他，是他打的我，快！打折他的四肢，我要把他折磨死。”
大汉们杀气四溢。
恶狠狠的冲向步平安。
步平安邪魅一笑。
身形一闪，突然出现在一名大汉身前，然后一拳打穿那人的胸膛。
看了看地上的器官。
步平安漫不经心的走近，然后一脚将其踩爆，不悦道：“这样的人，为啥血也是红的，心也是红的？不公平啊！”
大汉们毛骨悚然。
老妇人突然哑火。
步平安对着小乞儿们摇摇手，说道：“转身面壁再闭上眼，我怕吓到你们。”
小乞儿们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