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芳看着十八这一排的衣服，她估计这些都是去年卖剩的，多是夏天薄款，料子也很一般，月底的话早晚还有一丝微凉，的确没有合适的。
想了想，刘秀芳干脆去找佟姐，走到柜台，贴着佟姐的耳边问道，“佟姐，咱还有没有去年卖剩下的稍微薄一点的外套，有的话能不能便宜点给走一件？”
佟姐挑眉看着刘秀芳，这人还能从钱眼里爬出来也是稀奇事儿。
“你等一下。”佟姐从柜台大里面拽出来两件衣服，说道，“喏，我自留的，能穿就拿一件，码不合适那就没办法了。”
“谢谢姐，这都多少钱呀？”刘秀芳问道。
“进价都是二十二，卖多少你自己看着办吧。”佟姐直接当了甩手掌柜，很给刘秀芳面子。
“好咧，爱你！”刘秀芳又抽了疯，接过衣服，捏着手指比了个小心心。
佟姐懒得理她，继续写写算算。
“您看这两件怎么样？”刘秀芳把衣服展开，一件稍薄一点的休闲西装款，一件料子厚实一些的衬衫款，都很适合四月底的天气。
少妇看着这两件衣服，哪哪都挺好，就是不像便宜的样子，又怕兜里的钱不够，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我就带了二十。”
说完又低下头，她没钱买一件体面的好衣服，又不想穿太旧的让娘家人笑话她嫁得差，总归是自己贪心了。
“是去年卖剩下的，也没码了，您要是穿着合适，就十八给您走一件。”刘秀芳没敢大声说，她怕佟姐听见，剩下的钱等会儿让佟姐从她刚在那小混蛋赚得提成里扣就是了。
“真的？”少妇微微睁大眼睛，有点不敢相信。
“就剩这么两件了，您要是觉得合适就拿一件，也省得我压货不是。”刘秀芳一天之内跟两个人胡诌，一个是跟小混蛋，一个是跟少妇。
“那我试下这件外套吧。”少妇指着休闲西装款说道，冷了就在里面多穿点，热了就少穿点，这外套看着就很实用。
“您试试，应该不错。”刘秀芳把衣服递过去，她分不清这衣服是什么料子，挺像后来的休闲西装，佟姐藏得的确是好东西，这件很是百搭。
少妇接过来直接往身上套，她想看看如果天冷能不能在里面加毛衣穿，这样她秋天也有拿得出手的衣服出门了。
佟姐稍微有些壮实，自留的码不算太小。而少妇穿着自己的外套在里面，倒是显得刚刚好。
“挺好，那就这件。”少妇挺满意。
刘秀芳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觉得这衣服大了，月底里面穿一件薄衣服，那肯定会显得发空。
“给您钱。”少妇脱下衣服，一张一张数好皱巴巴的钱，双手递给刘秀芳，“谢谢！”
这街上随便一家店都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价格，少妇知道刘秀芳这是在照顾自己，她很感激，可再感激她也只能拿得出谢谢两个字奉上。
刘秀芳接过钱，打趣道，“我赚您钱呢，该我说谢谢才是。我给您包起来？”
少妇摆了手拒绝着，“不用了，我直接装兜子里就好。”
说着从衣兜里拿出个布兜子来，把衣服放进去，牵着女儿的手跟刘秀芳告别。
刘秀芳把钱攥在手心，目送两人离开，小姑娘真可爱，走远了还在跟她挥手。
“呦，活菩萨呀~”佟姐走到刘秀芳身后，声音有点幽怨，她又不聋，这位居然赔本做生意。
“哎呀，那个佟姐，这事儿我可以解释。”刘秀芳被抓了包有几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