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晔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手指轻轻抚过柔软的床单。
这个房间比他租的小公寓好太多了，但他心里却空落落的。
隔壁就是简辞巷的房间，只隔着一堵墙。
“谢谢。”江晔低声说，声音有些发紧。
简辞巷挠了挠头，“别客气，早点休息吧。”说完就要带上门离开。
“等等！”江晔突然叫住他，“那个……能不能借我件衣服当睡衣？”他指了指床上的新睡衣，“这个……太正式了。”
简辞巷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等着。”他快步走回自己房间，翻出一件自己的旧t恤和运动裤。
江晔接过衣服，指尖不小心碰到简辞巷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晚安。”简辞巷匆忙转身，差点撞到门框。
浴室里，江晔把脸埋进那件t恤，深深吸了口气。
衣服上有简辞巷的味道，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混合着阳光的气息。
他站在花洒下，热水冲刷着身体，却冲不走脑海里简辞巷系着围裙做饭的样子。
正式是假，想要他的味道才是真。
另一边，简辞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盯着天花板，耳朵却竖着听隔壁的动静。
水声停了，脚步声经过门前，然后是轻轻的关门声。
他数着秒，直到整栋房子彻底安静下来。
凌晨三点，简辞巷被一阵轻微的啜泣声惊醒。
他轻手轻脚走到江晔房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
哭声断断续续，像受伤的小动物，最终，他轻轻推开门。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蜷缩在床角的江晔身上，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简辞巷的心揪了一下，他悄悄走到床边，蹲下身，伸手想擦掉江晔的眼泪，却在半空停住了。
“做噩梦了？”他轻声问。
江晔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简辞巷的瞬间，眼泪又涌了出来。
他一把抓住简辞巷的手腕，“别走……别不要我。”
简辞巷顺势坐在床边，任由江晔抓着自己的手，“我不走。”
江晔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但手指仍紧紧攥着简辞巷的衣角。
月光下，简辞巷能看到他睫毛上未干的泪珠。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拨开江晔额前的碎发。
“我在这里。”简辞巷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江晔突然往他这边靠了靠，额头抵在简辞巷的肩膀上。
简辞巷浑身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抬起手臂，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环住了江晔的肩膀。
“对不起……”江晔的声音闷闷的，“我没想到会这样，打扰到你休息了。”
简辞巷感觉到肩膀处传来湿意。
他收紧手臂，“没事的。”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江晔慢慢平静下来，但简辞巷却越来越清醒。
他能闻到江晔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
这个认知让他心跳加速。
“要喝水吗？”简辞巷轻声问。
江晔摇摇头，反而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了些。
简辞巷僵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我梦见……“江晔突然开口，声音沙哑，“梦见你也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