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山子将白天三人发现的问题，总结后，给他们说了。
“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我虽是小孩子，但也曾在大户人家待过，哪怕再厉害的大夫，也不能在短时间内，将重病治好的，至于小病，哪怕不治，也能很快痊愈。”
山子说的这些话，不无道理，大人也都懂。
所以，在他说完后，大人们一开始都沉默了。
好一会，秦秋月才说：“也就是说，他们也许并未把病看好？”
山子点点头，“有可能！”
“可……他们一个个都好了，还去感谢了同仁堂的大夫。”秦秋月想到好多人来跟她说，去同仁堂三天两头的，就把病看好了，整个人舒服多了，不用像以前那样感受疼痛。
秦秋月不懂治病上的事情，但看这些病人好的那么快，心中自然惊叹这大夫厉害。
可如今，听到山子这么说，不免也是疑惑的。
她看向秦兰兰，问道：“兰兰，这事你怎么看？”
秦兰兰放下筷子，说道：“山子说的这些，很有道理。”
她说话的时候，看向父亲秦宗。
秦宗最近因为对面医馆的事情，对自己的人生已经产生怀疑了，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医术不精，才会不如别人那么快的将病人看好。
可明明，秦宗自己已经在很努力的治病了。
想到这些，秦宗内心煎熬。
别人可能不清楚这些，可秦兰兰作为他的女儿，最了解他的人，是知道的。
内心坚定的东西开始崩塌，不管多坚强的人，都会开始自我怀疑。
她继续说道：“我和我爹的医术虽然称不上多好，但行医多年，钻研多年，不至于一下子就技不如人的，那医馆大夫若是都如此厉害，也不应该在这般小的镇子上生存，他们应该去更大的城里，甚至去京城。”
秦兰兰这几天虽然觉得事情蹊跷，但是却从未认真想过整件事情。
如今山子说起来，她才重视，才开始思考，这对面的医馆为何这样？
他们的医馆虽然开张之后，来了不少病患，但其实挣的银钱，并不如一些更大更好的医馆的，只是说，他们有女大夫，所以会好一点。
“那……那这么说，是不是说，那医馆有问题？”
秦兰兰点点头，“自然是有问题的。”
只是，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大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别的原因。
山子见大家陷入沉默，想到了满满说她眼睛看到的雾气颜色，再结合自己的了解，随后，看向秦兰兰父女俩。
“兰兰姨，你们可知晓有一种，叫五石散的东西？”
听到这话，秦兰兰眼睛倏然睁大。
连秦宗听完，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五石散，你是说，那一种可让人瞬间忘记痛感的东西？”
山子点点头，随后在众人的目光中，解释道：“我听说，有一种药，微量之下，可以与别的药材结合，治疗病症，但是多了，会让人忘却痛苦，但却无法治好并会上瘾的东西。”
秦秋月和周建文倒吸一口凉气，秦秋月连忙问道：“这……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还能这样？”
秦兰兰和秦宗没说话。
二人为医者，接触到的各种药物要比普通人多，他们自然也知道五石散。
这东西，听说是从一种十分艳丽的花朵结的果子里头提取来的，具体是如何的，他们并不可知，只知道这种东西从西南而来。
当然，这种东西，虽然很好，但并不能大量使用，一旦用多了，轻则让人上瘾，为之癫狂，重则要命，甚至可能会让全家老小，都不得安宁。
秦宗听说过，可并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因为这些东西在他们这边并不常见，只在西南那边常见一些。
秦兰兰却说道：“若他们真用的是五石散，那恐怕，这些病人看似好了的病症，恐怕只是自欺欺人，甚至可能会更差。”
秦兰兰不确定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五石散，但是不得不说，整件事情的疑惑，似乎用五石散解释，就能清楚了！
当然，未必就是五石散，而是与五石散相似的东西。
至于是什么，不得而知。
不过，她也说了，“现在这些，也是我们的猜测，具体如何，我们并未可知！”
山子点点头。
他也是这么想的，毕竟他们也没证据，不过是猜想。
满满听不懂五石散，但是却能知道，这是一种会害人的东西。
想到自己在每个人身上看到的各种黑气灰气，她忍不住拽了拽娘亲的衣袖。
“娘亲，满满瞧见那些人身上，都还有黑气。”
屋内都是家里人，满满虽然知道自己有些特殊，不过还是把这事说出来了。
她知道，大人最近都在为这个愁苦，满满也想帮帮家里人。
她还说：“满满瞧着来瞧病的人，过几日黑气便好些，并不会这般的。”
“满满，你说什么？”秦兰兰问道。
她知道满满的与众不同，也知道满满身上有着一些他们正常人瞧不见的本事。
满满连忙把这几日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因为她说话慢，颠三倒四的，秦兰兰捋了好一会，才算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满满眼睛在看来医馆治病的病人的时候，能看到他们周身会散发一些气体，这些气体，别人瞧不见的。
有些人气体颜色重，是黑色的，有些人气体颜色轻，是灰色的，淡黄色的。
而当他们看病之后，在吃过了药再过几日或一阵来复诊，颜色会慢慢变淡，甚至有些能变成透明色。
颜色变淡，就相当于病症慢慢好了。
可满满说，对面的人，进去的时候，颜色是那样的，出来明明人好了不少，但样子还是那样，甚至多日过去后，明明瞧着好多了，可颜色反而深了。
满满说完，还保证道：“满满说的是真的，都是真的。”
小孩子不懂这些，但是她知道内心的感受。
秦兰兰连忙安抚，“满满别怕，我们相信你！”
“对，满满别着急。”秦秋月也连忙安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