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云母
院门一关上，两人之间的客气疏离立马消散，云琅领着许砚清进入正厅，就见云母已经在了。
许砚清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神色，不动声色地打了声招呼。“云夫人，许某冒昧来访，多有打扰，还请见谅。”许砚清微微躬身行礼，神态恭敬。
云母闻言，瞥向一旁的云琅一脸的疑惑。见云琅此时一脸心虚的摸着鼻子，有些没好气的开口道：“我以为你们两个男的不同于姑奶奶家，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说着，上前拉过许砚清：“我就叫你砚清了啊，来，过来坐，听臭小子说你身体不太好，多注意休息啊。”
许砚清见状，明白了过来，顺从地挨着云母坐下，温和应道：“已经好很多了，多谢伯母关心。”
云琅见许砚清没有怪自己的意思，也放下心来，走到正厅就要挨着许砚清坐下，许砚清伸手拦住了，示意云琅去一旁陪着云母。
见此，云母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向许砚清：“砚清啊，我听琅儿说你们最近忙得很，可要注意身体啊。这些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我这个妇道人家也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就是希望子孙平安。”
话刚一出口，云母就察觉到了不对，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两人，才有些忐忑地解释道：“砚清啊，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
“伯母不必为此烦扰，砚清明白。只是我与令郎一事，希望伯母能够担待。”许砚清微微一笑，对着云母拱手作揖。
“这有什么得，感情的事情你们自己做主，我就不在这儿碍事了，你们聊。”说着，云母就起身，走到门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屋内的两人说道：“臭小子，没事带砚清在院子里转转，这屋里坐着多没意思。”
“知道了，娘。你快去休息吧！”云琅听着云母的嘱托无奈应道。
待云母的身影从门口消失，云琅才有些惴惴不安的看向许砚清。“那个，我那天陪你回月白轩的时候见到你父兄了，想着我也应该告知家里人一声，没有提前和你商量，抱歉，你能不能不生气啊？”
虽然许砚清面对这样的突发状况，整个人表现算得上是天衣无缝。但是也确实收到了一定程度的惊吓，只是许砚清这个人一向不动声色。
所以云琅这会儿也看不出来对方到底有没有生气，这会儿只能可怜兮兮的看着对方，祈求对方的回应。
本来许砚清还打算逗一逗对方的，但是现在看着云琅的表情，有些心软，“我其实挺高兴的，你的母亲很好，她很在乎你。”
说着，许砚清揉了揉云琅的脑袋，“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要加冠了，我要是趁这个时间上门提亲你会同意吗？”
“砰……”一阵瓷碗碎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定睛望去，就见云母去而复返，看着两人都看着自己，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那个，今早让厨房炖了些参汤，想着给你们送点过来……”
许砚清反应过来，起身接过云母手中还剩着汤碗，“多谢伯母了。云琅的冠礼怎么准备的啊？要不要我一起参谋参谋？”
云母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微笑，但很快恢复了镇定，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环视一圈后说道：“其实琅儿的冠礼，因为这些年的事情频发，一直未能好好准备。若是砚清你肯参谋，那再好不过。”
云琅此刻有些愣住，还在消化许砚清刚刚大胆的提亲话语和母亲意外出现这一系列变故。他偷偷瞥了一眼许砚清，见到对方淡然自若地接过汤碗，感到心中的紧张情绪似乎稍微平缓了下来。
此刻听到母亲叹气，云琅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云母，“娘，这几年让你操心了。”
云母笑笑，“傻孩子，虽然我也觉得你从战场上回来之后变了很多，但是确实成熟了不少，如今还有这么好的人和你一起，娘其实挺满意的。”
云琅听到母亲的话，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笑意，他转头看向许砚清，两人四目相对，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情意。
云母见状，露出了一抹放心的笑容，“冠礼这事儿还是不要大办了，就在家里聚一聚吧，如今北疆的局势不稳，你爹怕是短时间回不来。”
许砚清闻言，有些犹豫的开口，“伯母，不知你愿不愿意和侯爷一起在北疆生活？”
话落，云琅和云母都诧异地看向许砚清。
“京都不会太平，您在这里，云琅会有顾虑，侯爷也会受制于人。如果您相信我，我可以确保您平安离开。”许砚清解释道。
云琅低头沉思了一会儿，也开口说道：“娘，去北疆吧！我知道您其实是放心不下我才留在这里的，但是这里，怕是平静不了多久了。”
云母听到他们的话，脸上显出复杂的神情。她静静地看了看云琅，又转向许砚清，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砚清，那就尽快安排吧！”云母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温柔地看向云琅，“孩子，娘就不陪你过冠礼了，不过你要是准备好嫁人了，娘倒是可以提前把嫁妆给你备好。”
看着瞬间有些不自然的两人，云母笑了笑：“好了，不打扰你们小年轻了，我就回房休息了，这一次，不会再来打扰了。”
送走云母之后，许砚清看着还有些害羞的云琅，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怎么了，不愿嫁？那我嫁进来也是可以的？”
云琅被许砚清突如其来的直率话语弄得脸颊微红，他挣扎着想要掩饰自己的羞涩，但却无法控制地露出一丝笑意。他低声说道：“你真的愿意嫁过来？”
许砚清看着云琅那双明亮的眼睛，坚定地点了点头，“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其他都无所谓。”
见云琅还有些害羞的样子，许砚清取笑道：“只是我这身子孱弱，云郎可不要因为我不能为云家诞生个一儿半女，就在我年老色衰之时，离我而去啊？”说着，许砚清还学着女子的模样拭了拭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