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璨看着栗楚有些发白的脸，知道这个或多或少是有几分真的。
一到御书房钟离璨就搂住了栗楚，“怎么了？”
栗楚靠在钟离璨的身上，有些疲惫地说，“其实那位将军说得不算错。”
随后栗楚跟钟离璨说了那件事情。
不过钟离璨先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情，“所以你的梦魇是因为那件事？”
栗楚苦笑一声点头。
谁能想到呢，威风凛凛的二品骠骑将军，夜里的梦魇居然是在无人的战场上对着满地的尸体。
钟离璨将人搂紧了，一手揽紧了栗楚的腰，另一只手用着与拥抱并不相符的力度揉揉栗楚的头。
作为从小在皇宫长大的皇子，死亡和血腥其实是再常见不过的。
何况在宫里，太监和宫女的命根本不算命。
钟离璨第一次上战场杀敌就毫无顾忌了，那时候他才十四岁。
但也是在边境的那两年，他才知道原来大家的命都是命。
战败敌军后边境百姓的夹道欢迎，热泪盈眶的感谢和淳朴的谢礼，那时他才感受到，原来百姓的性命就在他们这些上位者手上。
战败，他们不一定会死，但是被烧杀抢掠的百姓十有八九是逃不开一个死的。
也正是如此，他十六岁登基之后，除了设立隐龙卫，还将入伍年龄从十五改成了十八。
他们的军情并没有紧急到要让十五岁的人入伍，另一方面改到十八时大多数人都已成婚生子，不至于士兵战死后父母除了钱财什么也没有。
现在的钟离璨更庆幸自己改制了。
“不要难过，”钟离璨亲了亲栗楚的额头，“没事的，你那时候还没有到入伍年龄。”
栗楚的眼睛有了一丝亮色，“所以没事吗？”
钟离璨点头。
“你那时本就未到年龄，何况打扫战场也算不上上战场，哪来的‘临阵脱逃’呢？”
栗楚慢慢恢复了些神采，但还是有顾忌。
“但是我，年龄没到不会被弹劾吗？”
天真的栗楚这时候还以为是单纯的弹劾呢。
“放心，他们不敢。”
栗楚抬头，一脸困惑。
钟离璨看着莫名可爱，亲了栗楚的嘴巴一口，又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栗楚红了脸，但还是乖巧地等钟离璨的回答。
“因为我也是年龄没到去的战场啊。”
钟离璨哈哈大笑，刚刚的触碰显然并不让他满意。
钟离璨将人抱起放到平时批奏折的御案上，继续亲。
栗楚张开嘴让人在自己嘴里为非作歹，半分阻扰也无，只有时喘不过气时头下意识往后仰。
但结果是也没撤开吻，同时身体离人更近了。
结果就是，反应过来他们在御书房干了什么的栗楚脸蛋通红，怎么也不肯多看钟离璨一眼。
虽然栗楚不看他，但是钟离璨觉得自己也要解释一下今天发生的事。
于是钟离璨拉着并不看他的栗楚的手一边揉捏着一边解释。
栗楚的手修长有力但既不小巧也不柔软，但是钟离璨就是喜欢拿在手里把玩。
“今天这件事我需要跟你道个歉。”
钟离璨说着觉得自己的态度可能没那么好，回想起了7568给他看的话本。
于是钟离璨蹲下身，握起手里栗楚的手亲了一口。
栗楚的手下意识蜷了蜷，钟离璨抬头看见栗楚震惊的眼神，于是低下头又亲了一口。
“隐龙卫知道秦卫他们打算将你推离羽林军左统领的位置，但是我们都以为他会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栽赃你，所以只准备了一些关于他们自己干的混账事。”
栗楚想将人扶起来，钟离璨没让，只继续捏着栗楚的手，还用脸蹭了蹭，“梓潼，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