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断了他的脑袋。”周乘风脱口而出,继而紧张的说道:“这么说,你要断别人家财路?”
“不止是财路的问题。你说一个家族能屹立百年不倒,靠的是什么?”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
“不错。”李云洲点点头,“但是不够。要记住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一个家族通过利益捆绑,形成的势力,大到你不可想象。”
“大哥,你这是想干嘛?”
“干一件大事。”
“求带。”
李云洲微微一笑,“你来的正是时候,我正想着人办件事呢!”
“大哥,随便吩咐。”周乘风有些兴奋,仿佛回到了十里镇,跟同窗干仗的时候。
“你所待的县是临海县?”
“是。”
“有出海口?”
“有。”
“好,那你先回去等着吧!后面会有人去找你。”
“好……嗯?”周乘风站住脚,砸吧砸吧嘴,“你是不是不想管饭?”
“哪能呢?你虽然是过来骂我,到大老远过来,也是处于好心。这院子也没什么客人来,今天就好好招待一下你。”李云洲冲小环说道:“搞点硬菜,我要和周兄喝点。”
“嘿嘿,这才像话嘛。”周乘风嬉皮笑脸的对着小环说道:“嫂子,弄点那个太白楼的好酒,我馋了好久了,奈何囊中羞涩,今日也算是吃大户了。”
小环笑了笑,转身离去。
周乘风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那个,公主殿下怎么同意你纳妾的?还是说你偷偷摸摸金屋藏娇呢?”
“滚蛋!”李云洲没好气的说道:“不会说话就闭嘴,要不你还是回你的临海县,就咸菜喝粥去吧!”
周乘风到底是打小一起,撒尿活泥巴的玩伴。脸皮也是厚的出奇,舔着脸笑道:“不要,喝粥也得在你这喝。再说了,小弟我正好闲来无事。”
……
……
四月四日。
人间四月芳菲尽,运河上那条华丽的大船终于慢腾腾的抵达了杭城。
码头之上,锣鼓喧天,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鞭炮齐鸣,好一番热闹景象。
江南道各级官员齐聚,一起迎接这位京中来的贵客。
按理说,以李云洲的级别,不能有这么大的阵仗。
京中传来消息,江南道水灾冲毁堤坝,使运河淤积无法行船,有大臣上奏,修筑水利的官员贪墨专项治河银两,特派钦差大臣调查此事。
而李云洲便是那个钦差。
码头后方高地处,临时搭了个挡风的棚子。
两位身着紫袍的官员正并排而立。
看官袍颜色便知,这两位是真正的封疆大吏。
一位是江南道总督温庭玉温大人,另一位是巡抚路知遥路大人。
两位按品级都是正儿八经的二品大员,讲道理不用来此接待。毕竟李云洲明面上只是鸿胪寺少卿。
只是这位鸿胪寺少卿还是位驸马爷,皇亲国戚。还是大隋最恐怖的机构,凤仪卫的院使。
最最关键的是,他还是位钦差大臣。
这代表的不仅仅是他自己了,而是那个大隋最高权力者……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