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煜甚至至今都能回想起来那颗幼小的心脏咀嚼起来的滋味。
甚至唇边的血腥气都还是那天的味道。
他被恶心的干呕不止却还是将那颗心狠狠的咽了下去。
呵，不能为他所用的人本就都活该去死！
宋清辞也该死！
他一时半会儿死不掉那就他的女儿就替他去死！
“哈哈哈！”
宁煜一想到皇后派了一波一波的人出去寻找那丫头的下落却迟迟没有消息他就痛快的想笑。
终究克制不住畅快的哈哈大笑了出来。
付远看着眼前狂笑不止的皇帝，还以为是他做此残忍之事心中有愧，此刻被刺激的心绪大乱才如此作为。
便开口劝慰道：
“皇上乃九五之尊，万民福祉系于一身，几个少女的性命，能换得皇上龙体安康，是她们的造化，更是天下苍生之幸。皇上不必太多介怀……”
他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宁煜挥手打断：
“呵，好一个泽被苍生。道长所言有理。”
他原本就毫无愧疚之心，自然不需要眼前道士的宽慰。
不多时，宁煜已经用完了所有的药。
他只觉得，似乎真的每多服用一颗心脏他便精神了几分。
可见这道士所言不虚。
自己这病，或许真的有望痊愈。
只要等他身子好了，那所有的人和事，便都重新能被他掌控……
宁煜眸中闪过寒光。
“皇上若无其他事，小道就先告退了，二十日之后，再来为皇上奉药。还请皇上提前备好足够新鲜的药引。”
宁煜点了点头，笑容带着冷冽，付远甚至感觉到了周遭有一丝凉意透着毛孔渗进了他的身体。
“朕新纳入宫那么多女人，自是不缺年轻少女的心脏的……”直到付远出了乾阳殿，宁煜的这句话仿佛还盘绕在他耳边。
直到他真的打了个激灵，那股阴森森的气息才仿佛消除下去几分。
他献计秘术自是为了自身的荣华富贵，原以为宁煜作为九五之尊不会轻易接受。
怎知他竟仿佛比自己心还狠。
第一个心脏宁煜咽下去的时候都给他惊着了。那样小的孩子，哎……
付远自知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路已经迈出去自然没有转头的余地，当然也没有他在这假惺惺为人家惋惜的机会。
终究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迈着逍遥步越走越远了。
云舒作为新宠触怒圣颜惨死宫中，沈清婉作为后宫之主没有尽到教导宫嫔的义务自是要来乾阳殿请罪的。
好在宁煜刚用了药正是体虚之时，没有多余的精力，也并没有过多为难，只是要她好好教会众人安分守己，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话听到沈清婉的耳中，便是实打实赤裸裸的敲打了。
但此刻沈清婉与宁煜比的是谁更沉得住气，沈清婉自不会因为这区区几句话而与宁煜发生什么辩驳。
只笑着微微福了一礼便退出了乾阳殿。
云舒的死到底对入宫的新人们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一个个的都安分了许多。
甚至连宁煜的召幸都不争抢，生怕再走了云舒的老路。
翻到了谁的牌子反倒是如临大敌，迫不得已才战战兢兢前去侍寝。
好在接下来的时间宁煜没有再那样暴躁，反倒是给了新宠不少赏赐。
这也让其余的人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再次争起了那点子恩宠。
沈清婉在坤鸾宫安心照顾长宁，也懒怠去管那些新人之间的争斗。
只要不出格，便由着她们去争去抢。
倒也安稳的过了些日子。
只是这日陈福又带来了消息，说皇上又处死了一个答应。
“今儿皇上召苏答应与安常在一同去乾阳殿伴驾，
苏答应一向善妒争宠，竟胆大包天当着皇上的面给安常在下毒。险些误伤了皇上，
皇上龙颜大怒，不顾苏答应拼死挣扎说自己冤枉，当即便下令处死了。
安常在吓得不轻，竟昏迷了，现下已经送回了自己宫中。
只是太医院去瞧，说是神志有些不清，还能不能清醒过来，也不好说了。”
陈福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但还是压着声音禀报了完整的消息。
沈清婉蹙着眉：
“苏答应的确喜欢抓尖卖乖，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
再如何，怎么可能当着皇上的面下毒。
先不说会不会伤着皇上，这毒药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要怎么下到安常在的碗里呢？
真是不可理喻，”
说着，沈清婉望向陈福：
“那苏答应怎么说？”
陈福躬了躬身：
“自是一直申辩自己冤枉，根本没见过那毒药。可是皇上不信也不听，还是直接就处死了。”
沈清婉目光深幽喃喃自语道：“皇上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未免也太频繁了些……”
陈福没有听清她的话，疑惑抬头：“娘娘？”
沈清婉却摇了摇头：
“罢了，都是皇上的女人，命原本就在他手里，。想如何，随他去吧。
只是，小德子，怕是有了别的心思，也该叫过来问问话了……”
只是还未等到沈清婉叫小德子，宁煜便派人来传唤沈清婉去乾阳殿侍寝。
原来，当夜宁煜只觉得道士给的良方果有奇效，自己精神较之从前又好上了许多。
便想起许已经过久没有尝沈清婉的滋味。
便临时起兴要皇后侍寝。
其实原本皇后侍寝是该皇上来坤鸾宫的。
可宁煜偏偏要沈清婉过去。
说是示威也好，说是羞辱也罢，他偏要折腾沈清婉。
皇后再如何手握权柄，也是皇上的女人。自是要尽自己该有的本分。
皇上召幸，不能不去。
否则会落人话柄。
于承乾不宜。
沈清婉自嘲勾唇一笑，这世界，果然女人如何强悍，也做不到平等。
收拾妥当，皇后的銮驾便往乾阳殿走去。
宁煜正歪在榻上，瞧着沈清婉进来，并没有说话。
沈清婉笑了笑，声音温顺：
“皇上今日气色好了许多。”她接过南星递来的参汤，笑意温和的撩开了床幔：
“臣妾亲手炖的燕窝，特意奉给皇上，皇上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