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啪啪啪！”
鲜活的鱼尾在脸上拍打着，班杜拉慢慢转醒。
他感受着身体微微的摇晃、听着周围哗啦啦的水声，忍着全身的疼痛爬了起来，发现自己正在一艘小小的木船上、而木船漂泊在一片湖水中央。
船舱里堆着很多个头很大的凶猛鱼类、在自己的身边胡乱扑腾着，生命力旺盛异常。
氟西汀蹲在船头，拿着树枝绑着一朵杜鹃花在水里甩来甩去、像是模仿路亚钓鱼。
班杜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胸口，惊讶开口：“我竟然没死？”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吗，亲爱的班杜拉先生——从一个『二阶』手里，我还是保得下你的。”
氟西汀头也不回地反问道。
班杜拉低声开口：“我当然信任你的能力，毕竟你的综合评级也很高……但是，我还以为你会因为对方是你很感兴趣的『导演』、而把保护我的优先级放得很低、甚至会拿我做诱饵或者是干脆忘记了我也是有可能的。”
班杜拉的话语虽然听起来很像是指责，但是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埋怨、只有客观分析。
氟西汀用树枝哗啦啦地搅动水面：“你要是死在这里，会长大人是会头疼的……我可不希望她分心更多。”
“那你玩的开心吗？”
班杜拉认真地问道。
“嗯、呀……”
氟西汀思考了一会，开口道：“还是挺开心的——不过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耽误正事儿的！”
班杜拉摇头：“无妨，既然这个副本遇到了S+，那S+就是最大的正事儿。”
氟西汀从船头坐了下来、盘起腿身体后仰：“但是他跑掉了哦，以那家伙的谨慎程度，虽然我们在一个【副本】里，但是我有预感……我们很大概率应该是见不到他了。”
“下次再见面、估计已经是他预谋好、设计好的见面了，在那种情况下，你肯定没办法得出什么准确的‘评估’吧。”
班杜拉看着氟西汀，思考后说道：“说的也是……那还是优先解决掉这个【副本】吧。”
“我这边的进度很顺利，已经取得了妖族的信任、而且获得了狼族、蛇族和犼族的‘族老’身份，在意外遇到『导演』之前、我已经在接受委托调查夏晋军队的去向了，而根据我的‘念写’显示，在狼族圣地附近的地下水域里，曾经凭空出现过大量‘人族’的痕迹，你那边的进度呢？这个【副本】里除了『导演』之外的玩家都有谁？有没有什么其他需要我们提供‘帮助’和‘试炼’的玩家？”
班杜拉说着，看向了氟西汀。
氟西汀单手托腮：“没有，剩下的三个是『掠夺者』的『白沙』、无组织的『笔名』、还有『自由联盟』的『魔术师』，这三位都没有什么透支潜力或者激发不足的状况。”
班杜拉听着这三个名字，有些意外：“这个【副本】里除了『导演』都是『三阶』啊，而且白沙、笔名……再加上你，竟然有三个排名高于二十七名的十大顶尖『三阶』！”
氟西汀眉毛拧起、嘴巴微微抿了下：“十大顶尖『三阶』这个说法好蠢啊、班杜拉。”
“这是会长发明的。”
班杜拉说道。
氟西汀眯起眼睛、嘴角扬起露出了好像吃柠檬酸到的表情：“啊呀，就算是会长发明的也很蠢——会长只是打架很厉害解谜很厉害很擅长笼络人心变强很快并且很擅长玩这个游戏而已、她在某些特定的方面就是会犯蠢啊。”
“说到底我觉得班杜拉你应该也是抵制这种说法的人才对，你的潜力评级系统是更全面的评价标准……为什么要用这个说法呢。”
班杜拉挠了挠光头：“因为我也觉得有道理、虽然我有评价系统，但这个说法至少是可以参考下的——『四阶』一共只有十六人、加上一个『五阶』也只有十七人，但是『大亨』排二十七，这就意味着有十个『三阶』是强过开启了『心域』的大亨的，说他们是顶尖『三阶』也不为过。”
氟西汀放弃了：“好吧，随你怎么说了……反正我不是不会认可这种说法的——虽然这个排行榜还挺权威的，但是也绝对不是这么用的啦！”
她说着，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顺便、秃子，还有一件事。”
“秃子？！”
班杜拉有些错愕。
“对，秃子，”氟西汀又复述了一遍，然后在班杜拉提起抗议之前马上继续了下一个话题，“除了调查清楚剩下的玩家外，我还顺便帮你调查清楚了夏晋人族的行进路线——确实和你的调查方向一致，是从地下水域里移动的，他们有通过三丘北境下方复杂的水系进行隐蔽地转移。”
“我们现在的地方叫作‘丰泽’、位于狸族的聚居地附近，夏晋的军队就是从这附近开始‘活动’的。”
班杜拉虽然很在意“秃子”的称呼，但是这会说起正事，他正经的性格也强迫他放下了对于称呼的纠结，和氟西汀聊起了正事。
“地下水吗……那有没有可能，他们来到这三丘境内，也是通过地下水系跨越了大半个大陆前来的？”
“毕竟，夏晋的大巫祝之一苏图，是操纵水流的好手，如果他出手的话，即使是跨越半个大陆、也能做到吧。”
显然，『心理学会』的两位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空间巫术”这种东西。
不过……
氟西汀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哎呀，有鱼！”
虽然班杜拉会优先聊正经事，可是对于氟西汀来说，事情的优先级并不是这么排列的。
班杜拉也知道氟西汀的性格，也知道这时候就算和对方强调正事她也不会理会，索性也站起来看向了水里。
只见并没有鱼咬住氟西汀丢在手里的杜鹃花——想想也是，怎么会有鱼吃花呢？
尤其是黑沼的这些生猛肉食鱼！
“这也没有鱼上钩啊？”
班杜拉说着，氟西汀摇头。
“我又不是在钓鱼，它们当然不会上钩啦——我说的是有鱼靠近了。”
她指着游过的一条鱼，舔了舔嘴唇。
“它靠近到我的射程里了！”
话音落下，氟西汀手中多出了一把电击枪，“噼啪”一声发出了出去！
“滋啦！”
电击枪命中那条大鱼，水中电光闪过。
不仅被击中的鱼浮了上来、甚至周围还多浮上来了几条鱼！
“耶！上鱼了！”
氟西汀高兴地说道。
班杜拉长长叹息。
“你这法子还能不上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