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两个月，方衍就去找他媳妇。
可他媳妇不回去，方衍就问：“说吧，你想怎么过日子？”
他媳妇说：“你妈给管孩子我就回去，不然就离婚。”
方衍说：“好，离吧。现在咱们俩就去离婚。”
他媳妇愣了，说：“你敢和我离婚？”
方衍：“‘敢’？你这个敢字用的好啊，你的意思是，你家是高干，我要俯首帖耳将就你对吗？”
他媳妇说：“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和我说话？你出去。”
方衍回家，曲小满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们没谈拢。
听了方衍的诉说，曲小满笑了。
这个媳妇不行。
如果她本人能踏实下来过日子的，她不介意自己退一步，为了儿子。
可这个媳妇不行。
曲小满说：“儿子，她不是过日子的人。除非她玩够了或者玩不动了，才能踏实回归家庭。你当断则断吧。谁也不耽误谁。”
不过，曲小满让儿子暂时别管，等几天再说。
于是，从这天开始，曲小满天天有时间就跟踪方衍这个媳妇。
当然，手里拿着微型录像机。
真没费多少功夫，她和一些朋友勾肩搭背的照片就被洗出来了。
当然，这个年代，这样的照片出去，十年都不够她蹲的。
就是后世，一个有妇之夫，还和别的男人勾肩搭背，哥们似得相处，也没人可以容忍的。
就这样，方衍又一次和他媳妇谈离婚。
这回，他丈母娘上了，言辞激烈的训斥方衍，并拿工作威胁。
方衍按照曲小满教的，没有正面回应。
毕竟，方衍将来如果往上走，他这个前岳父不帮忙可以，但绝不能让他使坏。
曲小满约了她这对亲家夫妻谈话。
曲小满：“你们闺女的意思，不离婚也不回家，方便她出去勾三搭四吗？”
小儿媳向红她爸：“亲家，你就话就说得太难听了。看外孙子的面子，我这次不拿你怎样。否则，哼。
不过，说来说去，根子还在你这里。最初孩子如果您接手过去了，他们小两口就不会吵闹不休。
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再过一阵子，等向红这孩子不生气了，自然就回去过日子了。”
曲小满：“你说对了。我能坐在这里，和你们心平气和谈，也是因为孙子的面子。我不想他长大了后，有一个那样的妈，让她抬不起头。
我给你们脸了，你们就蹬鼻子上脸是吧？怎么，觉得你们是高干，觉得我们家孤儿寡母任由你们怎样欺负？”
说着，不管拍桌子狠狠看着自己的人，直接把照片甩在了他们面前。
俩人拿起来一看，一下子就熄火了。
曲小满说：“本来我儿子还说等向红消气了，就接她回去。可是，三天前有人把装这个照片的信封扔我单位的桌子上，同事们还好奇呢。幸好我没有当他们面打开。
不然，你闺女，这时候就在广场的台上顶着阴阳头挂破鞋被批斗呢。”
曲小满没管俩人调色盘一样的脸色，直接说：“让他们俩赶紧办理离婚手续，同时，你赶紧把她调出京城，最好去偏便一点的地方工作。
给我这个东西的人，肯定是她们那一伙狐朋狗友中的一个拍的。
当然，找出这个人就是你们的事了。不然，早晚是个祸害。
还有，把她调出京城，去偏远地方，也许对方就此放过也说不定。
毕竟这一看，就是你们女儿得罪人了。”
向红她妈说：“亲家啊，你看，向红这个样子，能去哪？她一个人，您看，不然让方衍和她一起去？”
曲小满：“她都这样了，我那么优秀的儿子，还会跟她过日子？你们想的美。明天，就让他们俩离婚。让她赶紧走，不然，不说她自己，就你们家，想不被拖累都是做梦。”
说着，跟他们定了第二天早八点去办离婚手续。
曲小满走了后，自然又折返回去。
她一进屋，就看见向红的妈刚被她爸给甩了一巴掌。
向红她爸恨恨地说：“你养的好女儿，都随了你娘家那些人了，就是不安分。明天让她赶紧去离婚，然后让她以知青的名义去插队。”
向红她妈：“不能啊，她从来没干过农活，”
向红她爸：“就是没吃过苦才让她无法无天的，去吃几年苦就好了。还有，刚才方衍他妈说的对，这说不上是谁的手笔。她要是去农村吃苦，对方也许就放下不追究了。”
向红她妈说：“还是不要当知青了。就让她去东北那边，我们单位一个同事的弟弟在那边工作，让他帮忙把向红调到那边那个乡镇去做个办事员，这样她日子也好过些。”
向红他爸：“你要是能保证，她只是去那边工作了，这个人就能放过她，那你就给她转。我话放这里了，如果人家看她没吃苦，还是把照片给放出去，那她就不是在农村种地了，凭这个，”
他说着用手指点着照片，说：“凭这个，你觉得她会被判几年？你、我还会在这个位置上工作？”
向红她妈顿时大哭出声：“这个不省心的，她就是贪玩。从有了孩子后，孩子一哭闹，她就不耐烦。总想把孩子送她婆婆那里，这样就像没孩子一样，不影响她什么。偏偏她那婆婆也不是个好相与的。我苦命的女儿啊，呜呜呜。”
曲小满哼了一声。
向红她爸说：“行了，就安排她去东北插队吧。多给她带点东西和钱，那边有熟人，一年能有半年是歇着的，也算是个好地方。”
看他们把事情定了，曲小满满意地走了。
过后，事情果然像他们说的那样，俩人离婚后，向红背着行囊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当然，她那些狐朋狗友都打招呼了。
意思很明显，她也认为是那些人中的哪个拍的照片。
她打招呼，是为了那个幕后之人放手。
等向红去了东北之后不久，方衍就被提拔了一级。
过后，他的领导说：“早就该提拔你，只是，因为你前岳父的原因，上面有人压着你。”
大家都知道他离婚的事，单位有几个人甚至对方衍说“恭喜”。
看来，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媳妇的秉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