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流月自认为，她的化妆水平已经是顶尖的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先前在国外的时候，偶尔化完妆去学校上课，同学们无一不发出惊呼。所以，这就给了锦流月一种错觉。
惊呼是真的，但是惊呼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她把自己化得很好看。
于是，当锦流月在李思初的脸上展现她的化妆水平时，异常自信。见状，李思初也被这种自信折服了，放心地把自己的脸交给她折腾。
直到——
一声怒喊。
“锦流月！”这喊声是李思初发出来的。
这时，李思初正对着镜子，看着锦流月在她脸上创出的大作，可谓是：浓墨重彩。
锦流月站在他背后，也看着镜子欣赏起来，这化得多么好看，李思初为什么露出了如此悲愤的表情。
她问道：“怎么样？我的水平还过关不？”
语气中充满得意洋洋之情。李思初听了，不知道她是故意地调侃，还是真的觉得这种妆面美丽。
用四个字概括一下李思初现在的脸：堪比厉鬼。
李思初原本是小麦色皮肤，前不久一直经历着风吹日晒，肤色更深了些。锦流月希望把他涂白点，于是粉底扑扑地往脸上打，脸是白了，但是这种白跟僵尸的肤色有一拼，是不健康的惨白。
而且，锦流月觉得他的嘴唇没什么血色，所以选了一个自认为很富有气血的色号，这样的嘴唇，再配上惨白的脸，李思初第一眼看去以为自己变成了Joker的亲兄弟。
李思初看着镜子中的“鬼”，向锦流月问道：“流月，你还给别人化过妆吗？”
锦流月摇摇头说：“没有啊，你是化妆大师的第一位客人，荣幸吗，开心不？”
他开心个球球……
李思初不解，“你之前没给别人化过，那怎么能知道自己的化妆水平如何？”
锦流月听出了此话中的质疑，骄傲地对他说起了自己之前化完妆，满场惊呼的事情。“我都得到满场的喝彩了，当然说明我的水平好。”
李思初不理解，那为什么给他就化成这个鬼样子？“你有自己之前化完的照片吗？让我欣赏一下。”
“那能没有吗！当时一堆人要跟我合影留念呢。”说着，锦流月翻出手机中的照片，递到李思初面前。
“好好看看，我年轻时候的风姿！”
李思初好奇地看了看，两眼一黑。
算了，起码锦流月不是故意整蛊他，她是真觉得这种僵尸妆的鬼样子很美丽。
“流月啊。”李思初语重心长地叫了一声。
“怎么？”锦流月问道。
“咱们给我师傅打个电话，让他看看这种妆面能不能过关。怎么样？”李思初提议道，对不起了师傅，希望你能让锦流月认清现实。
锦流月还不知道他的算盘，同意道：“行啊，让锦队也看看我的杰作。”
随即，李思初就给师傅拨去了一通视频电话。
铃声响起时，锦正则有些意外，怎么还给他打了个视频？
接起后，饶是他心理素质极好，也险些被惊得把手机扔出去。一打开屏幕就是一张鬼样的脸，还呲着大牙笑……
李思初观察到了师傅那一闪而过的恐惧，他就懂了，不是他一个人有问题，是锦流月的问题！
“师傅，是我啊！”李思初对着镜头喊道，怎么对面还把手机拿远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锦正则才确认了对面人的身份。让他化个妆怎么化成这个德行了？
锦正则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脸上化的什么鬼？”
李思初笑而不语，倒是旁边的锦流月听了，凑到镜头里说道：“锦队！这是我给李思初化的妆，怎么是鬼呢！”
听到锦流月的话，锦正则无言以对。
他在心中斟酌了一下用词，如何委婉而又不失礼貌地婉拒，不让锦流月当他们的化妆师呢？
李思初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他看见师傅欲言又止的表情，内心暗爽。终于轮到师傅来收拾一回烂摊子了。
“流月啊。”锦正则为了不打击年轻人的自信，罕见地这么叫道。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你的化妆技术，非常独具一格。只不过……”
锦流月看他为难的样子，大气地说道：“锦队，没事儿，你有话直说。”
“在这次行动中，用这种妆容，不太合适。”这已经是锦正则能想到的最不打击人的推脱理由了。
听了这话，锦流月仿佛有她自己的理解方式，说道：“哦，理解，这美得太惊艳了些。”
此刻，锦正则和李思初俩人，都是一幅被噎住的表情。多好的小女孩，怎么有这么个审美观。
幸好，他们勇于接受人类间的差异性。
锦正则说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们还是希望采取一种平庸、朴素的风格。这样，以后有其他机会，我肯定推荐你。”
锦流月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也勉强答应了，“好吧，那还是找别人来吧。”
李思初没想到二人这么快就谈拢了，都是老狐狸啊。
结束通话后，锦流月问道：“这件事情解决以后，是不是行动方案就板上钉钉了？”
李思初点点头，说道：“对，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锦流月二十几年的生活都是平平淡淡的，哪里经历过这种行动，随着行动时间的逼近，她的紧张情绪愈发浓烈。
“不行，我怂了。”锦流月想到届时要跟凶手激烈斗争，倍感慌张。
李思初安慰道：“放心，虽然锦流月是这次行动的主角，但是你完全不用担心。你就跟着我师傅开车聊天就行，别让他睡着了。或者你在车上安心地睡大觉，回头一睁眼，你就到地方了。”
“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我就突击了那么几天的健身术，能防得住他们吗？”锦流月担心道。
她看着李思初，提议道：“要不然，你陪我过几招？”
“可以拒绝吗？”
“闭嘴，看招！”
屋内传来了打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