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罂操控着木系异能,又将那花儿里里外外上下下下梳理了个遍,这才叫进忠将花摆在了避光处。
“这就成了?”
若罂笑着摇头,拿了帕子沾了水,这才拉着他的手,仔仔细细的替他把上面沾上的土擦干净。
“哪有那么简单呢,这花儿送进宫去,我若再想调养怕是难了,所以总要保证这花儿送进宫后,三年之内颜色不变才好。
就这么点墨汁,哪里供得起这花黑上3年呢?可一次我又不能倒进去太多,毕竟那是墨汁啊,又不是肥料。
倒多了,怕是这花儿要死了呢。
所以总要分成几次,每隔个七八日浇上一回,得连续灌上个10次8次的,这花儿才能固色。
到时才好叫高内相把这花儿带进宫去。”
进忠想了想,才问道,“那前些日子高内相拿进宫去的那些姚黄跟魏紫……”
若罂连忙说道,“那些可不是,那些确实是姚黄跟魏紫,不过你也知道,我只有木系异能,可不会送花。
得了两种花苗,不过是日日用木系异能浇灌着,平日里奴仆们浇的水施的肥都是我用木系异能处理过的,所以那花才能长得好。
可送进宫去,我也只保得了3年,之后能活多久,就端看宫里的花匠有何本事了。”
进忠失笑,“怪不得你说这花只保3年呢,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若罂笑道,“也不光是这个缘故,我这花若是能活得长长久久,那可就是一锤子买卖了。
所以呀,总得叫他到了一定的年头便败了。高内相才能常到我这儿采买牡丹。
而且你也是在皇上身边儿近身伺候过的,是知道这御花园里的花总得常换常新呀,要不然年年看的都是一个景儿,有什么趣儿。
所以呀。就算这花开不败,到了一定的年头,圣人看腻了,高内相便只能跑到我这儿来,再买上新的一批,把旧的换下去。
至于旧的那些换下来流到哪儿去了,那就是宫里的事儿了,如内务府嘛,你懂的。”
进忠笑着点头,“懂,太懂了,明白了。那你这些花苗从哪儿来?该不会也像那何惟芳似的去山上寻吧?”
若罂点头,“自然是也有的。你卖身进来之前,我偶尔也是会往山上跑的,只是这段日子一直跟你厮混,倒把正事儿耽误了。”
进忠一愣,便笑了起来,“这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过错了也不改。
既如此,那明儿咱们往山上走一走,我也陪你去去寻一寻还有什么名贵品种,咱们也摘些回来。”
次日,若罂便换上了一身男装,带了几个奴仆一起骑着马便出了城,径直往城东的山上去了。
坐在马上,进忠回头往身后看了几眼,这才笑着说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挑出来的竟都是我的人?
可是要做什么杀人越货的事,姐姐不必担心,你想做什么吩咐一声就是。
穿上官服咱们是京兆府,可脱了官服,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罂白了他一眼,笑道,“你可算了吧。我还不是想着你们这些官家子弟以前都是极风光的。
如今卖身到了我府上,平日里脏活累活没少干,索性这回出来便带着你们,叫你们松散松散。
你可倒好,竟想起做杀人越货的事儿了。”
若罂又往后瞧了一眼,笑道,“一会子咱们约个地方便四散了各自去逛逛,我和你们谢少尹上山去寻牡丹,你们就自便吧。
再往东三五里,便有个村子是打鱼为生的,你们可过去买两条鱼,叫农户家给你们炖了,味道是极好的。
也可去山上打猎,这个时节山上的猎物不少呢,吃个野味儿,你可换换口味。
申初时分咱们便返程,若是今儿我没寻到可心的花苗,明儿咱们就接着出来。”
张卓立刻笑道,“杜娘子,您要是这么说,我们都不知道该期盼您是旗开得胜,还是空手而归了。
谢少尹,要不您给我们说说,我们应该怎么说呀?”
进忠转头白了张卓一眼,又看向若罂,笑道。“自然是旗开得胜啊,你们可别忘了咱们的正经差事是什么,还想天天出来,美死你们得了。”
张卓立刻说道,“谢少尹,咱们肯定是不能美死啊,不过这美死的肯定是另有其人啊。
一会子您就好好保护杜娘子上山去寻花苗,咱们可不惊扰鸳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