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开那些历史典故，专注【大小如意】符文，沈默很快发现了一个问题。
不是符文的复杂度，也不是符文刻录所需要材料的珍稀性。
【大小如意】竟然是一个上限极高，且下限极低的符文。
和沈默预料的不同，变小是一件相对简单的事，但变大却是异常复杂。
这里的复杂指的不是形体上的变大，而是变大的本质。
最低层次的变大在改变物体大小的同时，不改变其质量和威能，反而因为变大了，还会损失其坚硬度和韧性等多方面基本属性。
而最高层次的变大则是神通【法天象地】部分体现，宝物在变大的同时，质量和威能同步增强，而且不会减弱任何基本属性。
但变小就不一样了，宝物的所有能力和属性都会全方面减弱。
“也就是说，对大小如意的理解不够，是不能将其用于战斗的。”
沈默庆幸《九丹经》上对这一点的着重强调。
如果他不知道这一点，在对敌时随意使用，很可能一招下去，敌人一点伤没受，反而损坏了自身法宝。特别是生死搏杀之时，还极有可能因此而陨落。
“法不可乱修，散修之艰难呀。”
沈默一声感概吸引了众妖注意。
它们停下手中活，以为沈默是在表达对它们的同情，一时间一个个都颇为感动。
“既然各位都看过来了，我有一事还得麻烦各位。”沈默拱手作揖，异常客气。
五妖还没缓过劲来，齐声答道：“大人，请说。”
“那个，哪位方便的话，放些血吧，不要多，一公斤就够。”
养心殿突然变得安静。
五妖心里直骂娘，好事从来没主动找过它们，这种破事情总是第一时间想到它们。
“我来，我自愿放血。”土鳄率先开口，还挑衅似地瞥了蜘蛛精一眼。
沈默也没客气，直接掏出一个水晶血瓶递给土鳄。
这次要血倒不是为了炼器，而是大小如意符文刻录是需要用到妖血。其实修士血也行，但丹经上建议用妖血。
略一思考，便能明白其中原因。
很简单，只是为了防止人类修士自相残杀。
“沈默大人，小的有个不情之请。”土鳄扭扭捏捏地说道。
“哦，既然是不请之请，那就别为难自己了，还是不要说了。”沈默将妖血收起，看到土鳄如同吃了苍蝇的表情，忍不住笑道，“开玩笑的，你说吧。”
土鳄如释重负，将心中想法如实告知。
原来它见到黄牛沈奎和沈默一同修炼借功大法，境界提升飞速，早已心动不已，借着这次机会想要和沈默一起修炼一次。
“之前和狐仙儿一起修炼，你们也看到了，是不行了的。”
沈默没有直接拒绝，只是提到那次狐仙儿死缠烂打后的修炼。无论沈默如何放开心神，都无法顺利修炼，狐仙儿的法力一靠近他，就被摊开，还险些将狐仙儿弄伤。
当时，他便觉得可能是自己实力更强了，身体对异种法力的排斥力更强了。而沈奎之前和他多次修过借功大法，身体的排斥性较弱，才能一起修炼。
现在，显然土鳄有不同的想法。
他点头示意对方直接说。
“可能因为仙儿仙子是母的，男女授受不亲，所有你们才无法修炼的。我是正宗公鳄鱼，说不定就能和你一起修炼。”
土鳄说得信誓旦旦，周围四妖也在不同程度上的点头表示支持。
“看来还是你们一起讨论后的结果呀。”沈默起身呵呵一笑。
就在五妖觉得没戏时，听到了他答应的声音。
“闲着也是闲着，试试吧。”
借功大法是沈默第一次悟出的东西，一直以来，他都很重视，也希望能多发现并了解一些才修行方式的真相。
庭院中，沈默和土鳄坐定，狐仙儿冷不丁地来了一句，“我就不信它可以。”
就和乌鸦嘴一般，土鳄刚运起法力就被弹开，被它的四个兄弟接住。
再试，还是一样。
而且沈默有一种感觉，如果他想的话，在土鳄法力接触他的一瞬间，他甚至能将土鳄震死。
又试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土鳄熄了快捷修炼的心思。
它的兄弟们眼神闪躲，似乎还有不同的想法。
沈默随即让它们一个个来试，结果都是一样，双方法力接触的瞬间，对方就会被弹开。
“或许我去玄渡秘境之前都可以，现在除了沈奎和金福，其他人恐怕都不行了。我变强了，这种修炼方式对我没什么用了，所以我的身体开始自发排斥这种修炼方式。你们只能靠自己了。”
沈默做了总结后，便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
“看吧，我说过不行的，你们还不信，还非要试试。”狐仙儿难以抑制地幸灾乐祸，“本仙子都不行，你们怎么可以。”
五妖没有理她，垂头丧气地返回地下。
狐仙儿敲开了沈默房门，也不说话，就直接闯了进去。
“你想干什么，我可不接受这种贿赂讨好的。”沈默双手捂在自己前胸，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却也没动手驱赶狐仙儿。
狐仙儿鄙视地翻翻白眼，说出来意：“别想那么多，我就想问问你炼器是怎么炼，怎么每次都能成功，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说得没错，就是很简单的，有手就行。说完了，你可以离开了。”沈默有些不耐烦地随口应和着。
不曾想，狐仙儿反而来劲了，一点也没要离开的意思。
“以前师叔们还总说是要毅力、要耐心、要智慧，果然都是骗人的。你都能炼，我一定也可以的。你给我些材料，我准备去炼一些法器。”
沈默的瞌睡劲瞬间没了，质问道：“凭什么，咱们很熟吗？我的材料不要钱吗？”
“给我点嘛，求你了。好，你既然这么无情，那我就不走了，看你怎么睡觉。”
“那我不睡了。”沈默翻看丹经，坐在桌旁看了起来。
“关关雎鸠，在和……”狐仙儿在一旁唱起了歌，声音还挺悦耳的，就是很烦人。
终于，沈默忍无可忍，丢出无影针的炼制材料和炼制心得，并承诺让她使用炼器炉，才将其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