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踏出，挡在火萱儿身前，目光如电般扫过那些刚才还口沫横飞的人群，声音冰寒刺骨：
“刚才是哪个杂碎满嘴喷粪的？再敢多说一个字污言秽语，信不信老子把你们的舌头全都拔下来喂狗！”
这群聚集在此的弟子和执事，修为大多只是黄金和铂金级别，否则也不会被分配到竹园这种地方值守。
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蓝金期威压一冲，顿时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个个脸色煞白，噤若寒蝉，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甚至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低下头不敢与孙昊阳对视。
就连那胖执事也是心头一惊，他虽然同样有着蓝金初期的修为，但此刻能够清晰地感觉到，眼前这少年的灵力凝练程度和威压的凌厉气势，远在自己之上！
真动起手来，自己恐怕讨不了好，更何况他们四人一起，想必境界相差不大。
他赶忙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上前打圆场：
“哎呦呦，误会！都是误会！这位师兄息怒，息怒！”
“兄弟们都是粗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开了些不合时宜的玩笑，冲撞了这位师姐，我代他们给诸位赔个不是！还请师兄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他一边说着，一边暗暗心惊，这几人怕是来头不小。
然而，孙昊阳正在气头上，又岂会轻易罢休？
他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逼视着胖执事：
“赔不是？哼！几句玩笑就想揭过？这些人胆子不小啊，连亲传弟子都敢肆意侮辱调侃了？”
“是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盟规放在眼里？！”
“亲传弟子？！”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一般，迅速在人群中炸开！
立刻有眼尖的摄魂堂弟子认出了张凡和段有财，失声惊呼道：
“天啊！我想起来了！那……那位是林羽凡师兄！是我们摄魂堂的亲传弟子！”
“还有他旁边那个，是赵勇师兄！也是亲传弟子！”
“天啊……真的是他们！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能跟他们走在一起，旁边那两位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吧？！”
刚才还出言不逊的那些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腿肚子都在打颤。
他们居然当着亲传弟子的面，用那么肮脏的话侮辱他们的同伴？
这简直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了！
胖执事也是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心中暗叫一声倒霉。
他猜到这四人可能有点来头，却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地位尊崇的亲传弟子！
他能在此地经营这等灰色营生，背后自然也有些倚仗，认识盟内一些管事，但比起前途无量的亲传弟子来说，那点关系根本不够看！
亲传弟子可是未来堂主甚至盟主的候选者，地位超然，岂是他一个小小执事能得罪的起的？
他连忙躬身，几乎将身体折成了九十度，语气变得无比恭敬，甚至带着一丝谄媚：
“原来是林师兄、赵师兄驾临！小的有眼无珠，这些人更是猪油蒙了心，冲撞了师兄和这位师姐！恕罪！万万恕罪啊！小的给您几位赔礼了！”
张凡面无表情，目光扫过噤若寒蝉的众人，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恕罪与否，此事不该由我定夺。还得看事主的意见。”
说着，他转向孙昊阳和火萱儿，
“昊阳，萱儿，你们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孙昊阳冷哼一声，眼中煞气未消，扫过那群噤若寒蝉的弟子，毫不客气地说道：
“依我看，这些口无遮拦、心思龌龊的渣滓，留着也是祸害，不如都清理了，也省得碍眼！”
他这话一出，蕴含着冰冷的杀意，顿时让刚刚松了口气的众人如坠冰窟，吓得肝胆俱颤，不少人腿一软，差点直接瘫倒在地。
胖执事更是面如土色，连连作揖求饶。
火萱儿虽然余怒未消，但她心思更为细腻，明白张凡此时并不想动手，这才将选择权交给他们。
她强压下怒火，摆了摆手，语气冰冷地说道：
“算了，不知者不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刚才所有出言不逊之人，自己掌嘴二十下，以示惩戒！”
众人闻言，虽然觉得屈辱，但比起孙昊阳那“全都清理了”的提议，这已经是天大的宽恕了。
当下不敢有丝毫犹豫，此起彼伏的“啪啪”声立刻响了起来，一个个抡圆了胳膊往自己脸上招呼，生怕打轻了再惹这几位煞星不满。
待掌嘴声歇，一张张脸都肿了起来后，孙昊阳才冷哼一声，缓缓收回了那令人窒息的威压。
胖执事这才敢直起腰来，他擦着冷汗，小心翼翼地请示道：
“林……林师兄，您看……这……接下来……”
他指的自然是那被迫中断的“赌局”。
张凡目光深邃地扫了一眼那仍在瑟瑟发抖的女子和诡异的双色斗转仪，淡淡说道：
“无妨，我们只是随意看看。你们……继续。就当我们不存在。”
胖执事心里叫苦不迭，有这几位亲传弟子像阎王一样在旁边“看着”，这赌局还怎么继续得下去？
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得连声应道：
“是是是！多谢师兄宽宏大量！您随意看，随意看！”
他转过身，面对神色各异的众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高声道：
“好了！一点小误会！各位，咱们……继续！继续！”
然而，经过这番风波，场中的气氛早已变得诡异而压抑。
所有人都低着头，眼神闪烁，没人敢提下注的事，更没人敢再看台上一眼，生怕一个不慎又惹来灾祸。
整个广场死寂一片，与之前的狂热喧嚣判若两地。
张凡见状，立刻明白了众人的心思。
有他们在场，这肮脏的戏码根本无法继续上演。
他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开口道：
“罢了，看来我们在此处，诸位也玩不尽兴。既如此，我们便去别处转转，你们……自便。”
说着，他率先转身，向着广场外围灯光昏暗处走去。
孙昊阳狠狠瞪了那群人一眼，火萱儿最后瞥了一眼那无助的女子，眼神复杂，段有财则松了口气。
几人虽心思各异，但都明白张凡此举必有深意，立刻快步跟上。
就在他们刚走出不远，尚未完全离开广场范围时，便清晰地听到身后那胖执事如释重负又急于挽回局面的高呼催促声：
“快快快！都愣着干什么！师兄们已经走了，赶紧继续！别耽误了时辰！”
紧接着，那片死寂终于被打破，压抑的、带着些许后怕却又难掩贪婪的议论声和催促声再次隐隐传来。
“吓……吓死我了……还以为今晚要倒大霉……”
“可不是嘛……谁能想到亲传弟子会来这种地方……”
“别废话了！快开始吧！胖爷，刚才那局算不算？我押的可是红！”
“就是就是！是红是蓝，赶紧开吧！那丫头还在那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