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秋水眼帘轻颤，瞳眸里像是点缀了桃花，染着晶莹的泪痕，与那夺了缝隙窜进殿内的丝缕阳光相衬，倒更显得潋滟了。
他双颊嫣红，半眯着眸，只痴情地看着他的面容。眼尾滑落几缕粼粼的泪水，他伸了臂弯，微微颤栗着无声地环在褚溟颈间。
“褚溟……”凌秋水低喘着轻唤他的名字，喉间藏着的话沿齿缝溢出。
“嗯。……我在。”褚溟温柔地于他眼尾处落下一吻，让他渐渐忘却痛楚。
“唔……溟儿……”
“我在。”凌秋水每唤他一声，他便温柔地落下一吻。
“溟儿……”
“嗯，我在。”这吻无声息地落在他轻颤的眼帘。
“溟儿……”
“别怕，我一直在。”又落在他紧锁的眉心。
“溟儿……溟儿……”
“我在，阿水，阿水我在……”最终，落在他的心里。
他的声线有些喑哑，然而又很柔，很缓。像冬日里悄然飘落肩侧的雪花，柔和地飘进心底；像袅袅升起的炊烟，温和地将他包裹；又像浮于海面的浮萍，轻柔地荡进他的心间。
凌秋水眨了眨眸，目光紧盯着眼前红润的唇瓣，眼尾泛起一丝丝浅红，他吞了吞口水，两唇微微翕张。
尔后，他轻抽着气，阖上眼帘，仰颈凑了唇上去。
——宛若汲取甘霖，只这般同他辗转反侧地轻吻，将所有清甜的滋味全然敛舌咽下。
“唔……”
只是，或许无意间能听到两人的唇际隐含了几声微不可闻的轻吟，和一丝闷闷的啜泣。
眼前隽秀的面容在脑海中渐渐模糊了轮廓，只记得是温柔的迷蒙的，像是沉浸在朦朦胧胧的云雾里。
倒不知是自己眼眶里的水雾将那面容衬得绰约，还是眼前人的有意让他迷了思绪。
只知道自己似乎在一声声轻唤中渐渐沉了意识。
凌秋水沉沉地撤了唇离去，泪水打湿眼帘，坠着几滴晶莹的泪珠，便挂于眼前，他轻喘着将自己的思绪尘于榻间，让自己的神识跌落温柔梦乡。
“阿水，睡吧。”
褚溟将他眼际的泪水敛去，指尖拂过他因薄汗而打湿的发丝，轻揉着他的额间。
最后，凌秋水终于在他一声声轻唤下阖上了眼帘。
“……”
“嗯……”
“嗯……溟儿……”
然而睡梦中也常常不安，或许是害怕失去什么，所以总会闷闷地呓语，乃至伸着臂弯也要将他抱紧在怀里。
褚溟侧身，任由他这般将自己环在怀中，他勾指轻抬起他的下颌，在他唇角落下安抚性的轻吻。
“嗯……”
凌秋水闷声咂了咂舌，终于沉沉地睡去了。
褚溟就这般安静地听着他渐渐沉睡的呼吸，轻揉着他眉心，他安心地勾了勾唇。
直到最后一声轻哼也沉入梦乡。
盯着他的眉眼看了良久，他才依依不舍地将目光移至窗外——
窗外的阳光渐淡，不知不觉竟已然过了半日，无迹的青天携着暖阳沉入灰暗喑哑的月色，只有落于窗棂之上的残雪还在泛着点点浅白。
褚溟无声叹了口气。
明月高挂悬空，是不同于以往的圆月。
——今日，乃月圆之夜。
是同诛仙崖那日的圆月一样，刺目的，耀眼的。
诛仙崖……想来，也该是时候回溯至诛仙崖那日了。
【今天卡文卡太久了，先更1000字吧，明天我好好构思一下，感觉逻辑又有点绕不来弯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