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见许徕和林可一脸兴致缺缺转回去，他忙道：“我今天放学之前就能打听出来！”
两人都没再理他。
“真的！你们不信我？”
许徕翻开书：“算了，上课了，你背会儿书吧。”
“小徕子！你看不起小爷的人脉！”张初霖不满。
林可不耐烦地拿着英语书要往他头上招呼：“待会儿给老班看到还把你赶回家！”
张初霖终于缩了回去。
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戳戳许徕：“我真的，放学就能打听出来。”
还没等到许徕的回应，他就感觉腿被撞了一下。
不满地偏头想问姜宇衡干什么。
一转脸，就对上窗外一双没有情绪的眼。
张初霖吓得抖了一下，冲站在走廊的李军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拿出书故作认真地大声读起来。
下课后，三班又开始喧闹起来。
前桌的何焕谷突然转过身：“许徕，我已经申请了调到十一班，今天下午就考试了。”
许徕莫名奇妙看了他一眼。
那就考呗，跟她说干什么啊。
他俩关系又没多好。
眼神落在手中的习题上，才反应过来。
“我周三之前把政治整理好复印给你。”
何焕谷挑挑眉：“好，谢谢。我到了十一班，你第一名的位置可能就不保了。”
“……”许徕拧着眉头，有些无语。
莫名其妙。
不过她还是点了点头：“加油。”
何焕谷似乎被这句话取悦到了。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张初霖从外面接水回来，刚好听到他后面那句话。
“傻x。”
他撇撇嘴，这么评价道。
何焕谷脸上得意的表情瞬间消散。
良久，他才重新露出一个笑容：“我不跟你这种莽夫一般见识。”
张初霖啐了一口：“傻x。”
见何焕谷脸色开始发红，张初霖把手里的杯子放到许徕桌上，拉了个凳子坐到他身边。
哥俩好地戳戳他的胳膊，张初霖满脸好奇：“哎，跟我说说，你小时候是不是脑袋生过病？
我之前听说你跟许徕道歉了，还以为你俩关系好转了呢。”
何焕谷一脸嫌弃地拍拍被张初霖碰到过的地方：“不要离我太近，我怕被你传染蠢病。”
张初霖站起来挥舞着拳头：“今天小爷就让你看看是你蠢还是我蠢。”
“张初霖。”林可叫到，“帮我接杯水呗，谢谢~”
听林可叫他，张初霖站了起来。
接过林可手中的杯子，张初霖指着何焕谷鼻子道：“等小爷回来，如果你还拿着这副表情找事儿，小爷把你揍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莽夫。”何焕谷嗤笑一声，打开了面前的习题册。
又重新看向许徕：“许徕，我劝你还是少跟这种人混在一起。”
许徕：“……”
“傻x，你倒是没跟小爷这种人混在一起过，也没见你成绩好多少啊。”
说完，张初霖拿着林可的杯子，吹着口哨走出了教室。
何焕谷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低头写题。
“通报批评：高一（9）班许嘉珤，古城，蒋凌寒，在学校男厕所内抽烟，记大过一次，停课一周！各班班主任及时领回。重复，通报批评……”
许徕：“？”
许嘉珤疯了？
大课间的铃声一响，许徕就疾步朝教室外走去。
越靠近高一教学楼，她心底的怒气就越盛。
亏她最近还觉得他改了，老实了。
这才好了多久，又因为抽烟被抓？！
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心凉，越心凉就越平静。
许嘉珤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面无表情的许徕。
“姐……”
“许嘉珤，你要不还是回家吧。”
听到这句话，本来想解释的许嘉珤怔住，眼圈瞬间红了。
许徕平静地看着他，眼里一丝情绪也无。
“回去就回去！”他红着眼眶，转身扎进了教室。
许徕看着他的背影，面无表情走到他们班主任办公室。
“许嘉珤姐姐，你来啦。”班主任看到许徕，很热情地迎了上来。
许徕规规矩矩地冲老师鞠躬：“老师，许嘉珤又给您添麻烦了，对不起。”
老师连连摆手：“别这么说，误会误会，今天这事儿是学校没有调查清楚就通报了。”
许徕：“……啊？”
“你……没打孩子吧……”老师看许徕怔愣的表情，迟疑地问道。
上次许徕打弟弟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老师满脸歉意道：“是这么个事儿，今天早自习下课，许嘉珤被那几个经常抽烟的孩子堵在厕所了。”
“他好像跟那几个孩子闹掰了，那几个孩子找他要什么‘散伙费’。”
“说什么之前许嘉珤跟他们一起混的时候，他们对他特别好，请他吃饭什么的。”
“那几个孩子本来就不怎么着调，这次也是点着烟堵他，刚好被教导主任看到了。”
“他们就把手里的烟塞给了许嘉珤。”
许徕：“……”
“学校本来对这个问题就比较敏感，教导主任把几个人抓了个现行，也没细问。”
“许嘉珤自从上学期那次通报之后，一直都表现很好。”
“虽然期末考试进步不大，但这学期简直换了一个人一样。”
“前两天任课老师还在跟我夸他。”
“所以他被通报之后我有点不敢相信，这孩子明显已经知道上心了。”
“仔细问了才知道是个误会。”老师有些抱歉地道，“那几个孩子也都承认了。”
说完，她看着许徕的表情，不确定地问：“这才刚下课没多久，你应该……还没来得及揍弟弟吧……”
许徕摇摇头：“没有，谢谢老师，那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老师又强调了一下学校已经撤销了处分，才放她走。
走出办公室，站到许嘉珤班门口，许徕心情很复杂。
她是不是有点独断了？
他的改变她是看得到的。
可为什么遇到这种事，第一反应就是许嘉珤没救了？
这样的话，她跟一直只知道训斥许嘉珤的许建成有什么区别？
老师都知道先问问许嘉珤到底怎么回事。
她往教室里看，许嘉珤正埋头写着什么。
仿佛感应到了什么，他突然抬起头，远远地跟许徕的眼神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