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不知怎么的，她可以通灵之事，在鬼界传开了。
以至于三天两天就有鬼魂找上门来，托她帮忙与家人、爱人，或者好友道个别。
大部分都是一些走的突然的。
很多遗憾，未能宣出口。
于是，初月就成了他们之间的桥梁。
“没事，反正我最近白天没课，上午可以睡觉。”
初月还是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忽然她感觉身后有一股凉意袭来，她回头，是刚才跟袁以珍道别的那只鬼。
“你还有什么遗愿没完成吗？”
女鬼摇了摇头，“没有了，我是来跟你说谢谢的，还有一件事忘记跟你说了。”
“什么？”
“我听说你在找一个叫做何石的人，我想我应该知道一些关于他的消息，能给我看看他的照片吗？”
初月一喜，这么久了，终于有何石的消息了！
她立马将取下手机盖，将何石的照片拿了出来。
女鬼凑过来看了一眼，照片有些泛黄了，但是上面那清瘦的少年，她见过。
“那就没错了，我见过他。”
“他现在在哪里？可还活着？”她有些激动。
女鬼：“他死了。”
虽然可能猜到了这个结果，可真的听到他死了的消息后，初月还是愣了好一会。
难怪他这么多年都没回来，原来他真的已经死了。
想到还在村里苦苦等候的奶奶，她心中莫名堵得慌。
她眨了下眼睛，压下里面的湿意，声音微涩：“那他现在在哪？”
女鬼摇头：“我不知道，大概六年前，有人把我们都抓到了一个地方，我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的何石，后来我们几只鬼一起合作逃走了，何石为了救我，被那个女人抓走了。”
“什么女人？”
女鬼摇头：“我不知道，她穿着黑色斗篷，我什么也没看见，她抓鬼很厉害，很多鬼都被她抓走了。”
初月：“她抓你们做什么？”
女鬼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就莫名其妙就被抓了，后来他们逃走了，也没敢到处乱飘，而她因为袁以珍对她有执念，逃离后，她的魂魄就自然而然的跟在了袁以珍的身边了。
“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天要亮了，我该要走了。”
“那个……我还有一件事。”女鬼不好意思的挠了下头：“有何石的消息，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啊？”
何石是她的恩人，当年丢下他跑了，她一直都很自责，若找到何石，她想当面跟他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初月答应了，她说：“好。”
“谢谢你，我会在下面保佑你们的。”说完，女鬼就消失了。
初月低头看着手中何石的照片，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穿着黑色斗篷的女子……
初月猛地看向季随，“你说这个人会不会是偷……”天换日的邪道。
话到关键处，戛然而止。
她差点忘记了，眼前之人是季随，不是莺时。
车正好开到了一家早餐店前，季随将车停在车位上，方才转过头看向她：“偷？偷什么？”
初月讪讪一笑，“没，我只是有些好奇，这个人抓这么多鬼魂要做什么，听马可可话里的意思，她也不是鬼差，更不是道士，她抓这些鬼不会是想使坏吧？”
马可可便是刚才的女鬼。
季随看着她脸上的尬笑，以及飘忽不定的眼神，眼神一暗，她刚才想说的明明不是这个。
随后扫了一眼她手中的照片，竟还随身携带。
他抿了下唇，吐出了两个字：“也许。”
声音有点冷。
他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径直走向了早餐店。
初月将照片收好后，也赶紧跟了上去。
季随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扫码点了菜，待初月坐下后，他沉默的将手机推了过去，示意她自己点，然后便扭头看向了窗外的风景，只留给了初月一个侧脸。
初月拿过手机，点了一碗皮蛋瘦肉粥，一杯豆浆，下了单后，将手机还给了季随。
此刻她的心思都在马可可说的那个女人身上，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人情绪似乎有些不对。
这一顿饭，两个人各有心事，都吃得很沉默。
直到回了家，两个人也没说半句话。
好在初月也不是很迟钝，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于是在季随回房时，她没忍住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季随：“没怎么。”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初月却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在生气。
她好像没有得罪他吧？
她试探性地问：“可我感觉，你好像在生我的气，是我哪句话让你不开心了吗？”
季随睫毛轻颤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就是有点很不舒服。
垂眸，看着她那双如小狗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睛，他最终还是软了心肠：“你想知道？”
初月：“……”
啊，还真是她惹他生气了啊。
她重重点头，表情真挚：“嗯嗯。”
季随压住上翘的嘴角，走到客厅沙发坐下。
初月坐在一旁，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洗耳恭听的乖巧模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初月眨巴着眼睛，“没有啊。”
季随：“你发誓。”
初月沉默。
最后泄气道：“有。你就为了这个生气？”她眉头一皱，有些不解：“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啊，难道你就没有？”
这下，轮到季随心虚了。
他确实有。
他尴尬轻咳了一声。
初月立马反客为主，“哦~你看，你自己也有秘密，还怪我不告诉你我的秘密，季随你有点双标哦！”
季随哑然。
随后，眉梢一挑：“那我们交换秘密？”
初月果断拒绝：“不要。”
她对他的秘密一点也不感兴趣。
“真的不要？”季随试图诱惑：“知道我的秘密，说不定你还赚了。”
初月还是拒绝：“那我也不要，你下午不是还有课吗？你一夜没睡，小心起不来，赶紧去睡觉。”
季随看着她，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回房睡觉了，不过在进去前，他还是没忍住屈指在初月脑袋上弹了一下。
初月吃痛捂着额头，“干嘛打我？”
季随嘴角微翘：“惩罚。”
哈？
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