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珅惊身上有很重的烟草味，今晚抽的不少，姜里记得他应该没什么烟瘾，只是娱乐圈这地方呆久了，有些逢场作戏的东西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但抽这么多，也只能是碰到烦心事的时候。
谁知道沈珅惊今晚怎么回事。
反正姜里不知道。
姜里捧着还携着温乎体温的纸袋，将吸管啪一声插在热茶上，咬着吸管吸了两口，跟着沈珅惊走。
隔着走廊，还能听到尖利女声刺破大厅死寂。
“我要见陈郗琮！”女声踩着十厘米红底鞋冲进重案组区域，“你们知道我是谁吗？信不信明天就让你们脱警服！”
那是唐今岁的声音。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见陈郗琮，今天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我们都是受害者……”
“你们既然抓到凶手了，那就把无辜的人放了啊！”
沈珅惊面无表情，脚步一停，狭长锐利的眼角泛起些戾气，猛地将姜里肩头拽过来。
“你疯了！当年的事没长教训不算结束是不是？”
“跟我有什么关系。”姜里莫名其妙，慢条斯理理好自己衣领，一副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冷漠样。
挺劲的。
沈珅惊也不知道真假，这两年再见姜里，次数屈指可数，然而有时候荒谬的分不清她跟陈郗琮的区别。
那样的情绪。
谁像谁。
谁学谁。
“陈郗琮养你的事在圈里不是秘密，你这么跟他们接触，”他眼底泛着熬夜的血丝，“唐家这个小公主又回来了，等她知道你是陈郗琮的……”
拐角等候区处，灯光通明，严阵以待，岑时屿坐在长椅上，棒球帽压出恰到好处的阴影，露出半截冷白下颌，军绿色工装裤收进限量版AJ里，气场疲惫，在等人。
“姜里！”他抬头看到她。
陈郗琮的小外甥，姜里点头。
岑时屿看到姜里的同时，也看到沈珅惊：“抱歉。”如果不是他今天把姜里带过来，也不会让姜里卷进陈家的事情。
沈珅惊未完的话音终止，“我们先走了。”他说话很客套，“有事需要我，随时联系。”
毕竟沈珅惊顶头大老板，还在这儿。
沈珅惊跟陈郗琮这么多年，肯定是知道岑时屿跟陈郗琮的关系的。
姜里倒是今晚才知道，图个新鲜。
“姜里，”
岑时屿从等候区长椅起身时碰翻了纸杯，茶水在一侧挂画上洇开黄渍。
他的眼神始终在姜里身上，看到姜里手背上贴着的创可贴，下意识伸手要碰她腕间伤痕，又在半空僵住：“要不要去医院？我让家庭医生……”
另一边，走廊尽头的审讯室大门打开，一行人从里面出来，径直往这边来，刚好经过办公区域。
“池队，今晚的这些人……”他身边的人低声交谈。
为首的警官一身黑色警服，气场肃穆，黑色碎发微微打下来，表情冷静，迈步往前走。
左肩的警徽，折射出缉毒警察熠熠生辉的荣光。
而远处等候区，
疲倦的少年，显赫的身世，拉着女生的手，气息低落，满是关心，看着确实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