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
主持人将最佳女主角的奖杯恭敬递给陈郗琮。
从此漫漫长夜，她不再站旁边。
舞台中央，陈郗琮平静看着姜里，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奖杯。
姜里面色同样平静。
她穿着一身黑色晚礼服，颈项修长，漂亮的像是黑天鹅，锋利感与生俱来，那双眼睛太雪亮。
“得偿所愿么？”陈郗琮薄唇动了动，低声问了一句。
他手中的奖杯微微倾斜，让沉重的底座一角悬在姜里手指上方，仿佛随时会砸下来。
姜里淡笑：“实至名归。”
“我是应该说你太倨傲，还是说你真的有这个实力好。”陈郗琮不疾不徐地反问，手中稳托着奖杯，眼神仍盯着姜里的眉眼。
有几秒的恍神。
上次这样近距离地看她，好像隔了太久。
“不比陈生倨傲。”姜里说。
“陈先？”主持人站在旁边，小心翼翼提醒陈郗琮。
这么多摄像头都在这里，他在姜里这里耽误多长时间，数以万计的人都在看着。
哒。
皮鞋踏过地面。
轻轻一声。
他西装妥帖，她黑裙张扬。
多少权力，纸醉金迷。
他陈郗琮，什么时候是会在乎别人眼神的人了。
但这次，他上前一步，眼神看着姜里，修长分明的手指牢牢握着奖杯。
薄唇动了动。
“你刚刚是在看那个警察吗？”
“他的身份，爱能见光吗？”
“别找了第二个我，姜里。”
那一秒，陈郗琮轻扯嘴角，面上的神情似乎有些嘲弄和悲悯。
总拿仁慈拿利刃，冷漠的虚伪，是他惯用的手段。
“陈生，你知道么？”姜里一笑，“只有阴沟里的老鼠，才永远窥视别人。”
“就像是最虚伪的婊子，总拿揣测当利刃。”
主持人站在旁边，小腿肚子都在发抖。
你们能不能一顾及下我的死活？！
台下，唐今岁的眼神死死盯着台上近乎重叠的声音，手指扭曲到攥紧。
猛地抓住身后阿笙的手腕，用力之大让阿笙吃痛皱眉，却不敢出声。
旁边的唐晚舟笑意也渐渐寡淡，眼神变得凝重复杂。
而岑时屿原本想给姜里拍照的手僵在半空。
屏幕上的画面定格在陈郗琮给姜里颁奖的那一幕，少年的脸色在手机屏幕光的映照下显得苍白，狭长的丹凤眼中有某种被刺痛的神情。
江振龙悠哉坐在旁边，手搭着椅背，无奈摇了摇头，眼角溢出似是而非的笑。
嘉宾席后方。
咔哒。
是金属打火机扣动的声响。
池延祉背脊挺拔，注视着台上的方向，眼神深邃。
今夜，风雪浩渺，也冷入骨。
呼啸的风声隐隐透过厚重的帷幕传来，刮过颁奖台上。
台下是粉丝媒体狂热的欢呼声，一束追光恰好将姜里笼罩，黑裙白肤，美如神明。
陈郗琮那张英挺的脸上，背对着光，所有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素来雍容清贵，此时只剩下深不可测的上位者冷厉。
那双沉黑的眸居高临下盯着姜里，握在奖杯底座的手指无声收紧，指节暴突，水晶杯身发出不堪重负的细微“咯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姜里毫不畏惧跟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