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是满意。”郝武道，“只是小女不懂事，恐怕伺候不好您。”
徐才荣眼睛一眯，冷冷道：“你看不起本王？本王是给你脸才先来问过你的意见，要不然就直接去皇宫请命父皇请求赐婚了！”
郝武抿嘴，朝上头抱拳，话里恭维。
“皇上圣明，总要问过臣下是否愿意，总不能强娶吧？还请郡王三思，强扭的瓜不甜。”
徐才荣揪住郝武的衣领，“拿本王父王威胁？”
郝武道：“下官不敢。”
听脚步声，两人知道有人要来了。
先来的，是仍旧牵着手，面色凝重的郝如意和越尽，徐才荣见有人来，他整了整领子，坐回主座平复心情，目光落在两人的手上，眉头一皱。
他俩想干什么？
兄妹俩这么亲切吗？
胸中的怒火并未平息，他端起瓷杯，喝着清香的茶。
越尽与她一同跪在地上，神情坚定道：“大人，下官想求娶令爱。”
“噗——”徐才荣都愣住了，回过神发火，“你在口出什么狂言，你想跟本王抢女人？找死是吗？”
越尽道：“下官不敢，只是下官与如意互相喜欢，实在难以自控，今日，也多亏了郡王，才让我俩明白心意，下官与如意谢过郡王。”
说着，与她朝徐才荣磕头。
两人动作整齐，倒像是在拜堂。
徐长荣瞪大眼睛，只觉受到极大的侮辱：“谁、谁要帮你？你俩是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你们郝家门风就如此恶劣、腐烂吗？”
越尽道：“养子，没有血亲关系。”
徐才荣不屑与他争辩，转身看向郝武，身子往后仰去，语气轻浮地威胁道：“有没有的吧，倒是不要紧的事情，郝大人，你要是同意他俩在一起，本王可是怕民间的流言蜚语，会杀人啊。”
郝如意跪着挪动到父亲身边。
“女儿想嫁给他。”
不想嫁给郡王。
郝武问：“你喜欢他吗？”
郝如意害羞低下头，偷瞄越尽，喜欢吗？她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喜欢。”
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小时候。
她记得父亲收养越尽时，就对他充满了好奇，像是一只脏兮兮的小猫儿，她一个人无聊，身边总是有他陪伴，少女内心的悸动，是在那次生病昏睡在院子里。
没人找到。
除了他。
他抱着她，本就糊涂的脑袋，更晕了。
徐才荣再次提醒：“郝大人，他可是你的养子，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大牙？你不在乎名声，还不在乎你女儿的名声了吗？兄妹相爱，是在演话本吗？”
他拍手笑着。
“要不，本王去给你们找个戏台子，你们上去唱戏？”
越尽浮现如意被人嘲笑的场面，他捏紧了拳头，是啊，大家不会关心他们两人的爱情，只会调侃兄妹身份，人心中是有成见的，怎么消，都消不清楚，道不明白。
消不清楚。
那就不消了！
“戏既成，内容必有意义。感情不是演给别人看的。”
“哎哟。”徐才荣讥笑，“你是要给本王传授爱情吗？真是好笑，本王就放话了，你要是敢娶郝如意，本王就让世人皆知，你们的不论之情。”
久酥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道：“这事儿传出去，确实不太好。”
徐才荣打了个响指，眼神亮起，朝说此话的女人走去，他高兴道：“对吧？黎小姐，看来咱俩有共同话题啊，要不要我们两人去郡王府叙旧？”
见他见缝插针。
丘漫翻了个白眼。
久酥绕开热情的徐才荣，她道：“郝大人应该断绝你与侍郎的关系，如此一切就都解决了。”
徐才荣点头道。
“有道理，郝大人，你要是不跟他断绝关系，本王现在就在你府门前搭一个戏台子，讲一讲败坏门风的故事，本王相信他们都爱听。”
郝如意正欲开口。
却对上久酥含笑的双眸，在她印象中，久姑娘绝非看热闹、挑事之人，如果越尽跟父亲断绝关系，那就不是什么养子养父了！她就能跟越尽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于是，她选择不说话。
越尽抱拳：“孩儿之错，还请大人莫要牵连小姐。”
郝武点头，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
“你身为我的养子，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从今往后，你我不再有父子关系。”
越尽大拜三拜，手摁在碎片上，割出鲜血，看的所有人都揪心。
幸好这件事，是奔着好寓意的。
他道：“越尽一辈子都会铭记您的恩情。”
徐才荣高兴地搓手。
郝武点头，他弯腰将越尽扶起，将地上的碎片往旁边踢了踢，重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你我虽没有父子情分了，但还有其他缘分，你既与如意有缘，那便在大家的见证下，我将女儿许配给你。”
两人跪下，激动的感谢。
“对对…”徐才荣还一脸得意，反应过来后，他脸黑的彻底，“你们耍我？郝武，是本王先来提亲，总要有个先来后到！你必须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郝武撩袍跪下，为难道：“郡王息怒，感情的事情，是强求不来的。”
徐才荣冷哼：“总要分个先来后到，你必须要给本王一个交代！”
交代？郝武哪儿给得出交代！
郝如意福身道：“郡王，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小女。”
徐才荣双手背在身后，并不买账。
久酥淡淡道：“郡王想要什么交代？”
“本王先来，得先让本王提亲。”徐才荣道。
久酥点头：“好啊，那你就提亲，郡王一表人才，有权有势，我支持你。”
徐才荣挑眉，她竟然夸他？
他觉得今天的久酥越看越顺眼了。
他朝郝武抱拳：“郝大人，本王来提亲，想求娶郝小姐……”
“拒绝。”久酥打断他的话，看向屋内，“下一个。”
“下官越尽，求娶郝小姐。”
“同意。”
“……”
徐才荣：“你耍我呢？”
久酥轻笑：“是郡王想要一个先来后到的交代，我们给你了，你先提亲，我们拒绝了，有问题吗？”
徐长荣气急结巴。
“怎、怎么没问题，你凭什么做主？谁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