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厂门,八人就各奔东西了…………
夏良杰在三星买了床上用品,又买了水桶,在出租屋拿上二赖和付国云买给他的衣服和日用品,天不黑就回厂了。
收拾好床铺后也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他去一楼饭堂吃了大成五金厂的第一顿饭。
饭菜一般,不过吃饭时真别扭,一个廋老头来回走在饭堂的走廊上,看看这个人又看看那个人,嘴里还嘟囔呱啦的,不知道说的什么!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承包饭堂的老板的弟弟。
夏良杰赶紧把米饭扒拉着吃完,把半碗汤喝完,然后端着剩了一半菜的餐盘走出了饭堂。
后面的老头跟着哇哇叫,饭堂还有一个值班的女保安,夏良杰问她:“那个人乱叫什么?嘴里好像塞了鞋底子,一句也听不清。”
女保安被夏良杰的话逗笑了,示意他小点声,“嘻嘻……别让老头听见,你只要把餐桌上打理干净,米饭和汤吃干净,别理他只管走你的。”
夏良杰走出饭堂出口,跟着前边的人学着把餐盘的剩菜用力倒进泔水桶,然后把餐盘摞在了一起不锈钢碗也丢在了胶筐内。
其实放餐盘时都是用力一丢,那“哗啦”一声脆响好像工人对老头发泄着不满。
现在夏良杰相信二赖说的这个厂的情况不假,这还没上班就立了这么多规矩,上班后也不知道还有什么烂规矩等着。
他吃了晚饭就从前门出了厂。
今天晚上二赖和付国云都加班,夏良杰叫门口保安把二赖叫了出来。
二赖没出厂门就喊:“杰哥,进厂的事怎么样了?”
“一切都办好了,就等明天上班了,二赖你加班到几点下班?”
“十点,今天晚上请不了假,我们组已经有两人请假,不能请假陪你喝酒了,要不你去渔梁围市场那里到碟吧看两部电影!下班后我和阿云去找你。”
“不用了!我过来就是给你说一声我已经把东西搬到厂里了,顺便把出租屋的钥匙给你。”夏良杰说着把手中的钥匙递给了二赖。
接着他牵强一笑又说:“二赖,下班就和云姐直接回出租屋吧,人家现在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好好服侍服侍,我在出租屋住那么多天,你是不是也盼着我早点进厂,好和云姐同床共枕呀!”
二赖不好意思地笑了,“嘿嘿……,没有没有。”
“都是男人别装了,听哥的,上班去吧,我走了!”
夏良杰说完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二赖在后面开心地喊道:“杰哥,明天晚上十点以后你在你们厂后门等我和阿云。”
“好嘞!记住了,”夏良杰也没回头只是举起右手挥了挥回应道。
二赖看着夏良杰远去的背影,心中感叹:“杰哥在立新混的多好,现在都不得不进这么烂的厂,他依然这么自信这么潇洒,真是能屈能伸,这样的人一定能混出头,我一定会尽力为杰哥排忧解难,跟着这样的大哥混,保准没错。”
虽然进了厂,夏良杰却高兴不起来,一个人也没心情去街上玩,不如回厂早早睡觉。
当他刚回到宿舍,杜战业就来宿舍找他出去玩,说今天晚上不出去玩上班后就没时间出去玩了。
夏良杰也是喜欢热闹的人,有人陪他当然也愿意出去玩,于是他找了武浩亮、刘军伟和徐宽宽,他们也正有此意,另外两个河南的没在宿舍,但是床铺已铺好,应该是已经出去了。
五个人从前大门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在大门口时夏良杰先给保安掏了支烟,接着给四人每人发了一支烟。
徐宽宽身材矮胖,却长得很机灵,他眼疾手快掏出打火机先给夏良杰点上了烟。
几人光逛街也不花钱买任何东西。
夏良杰在五人中特别出众,无论身材身高气质四人都像是他的小弟,夏良杰带着四人抽着烟逛遍渔梁围大街小巷热闹的地方,他们都故意装作吊儿郎当的样子,五人走在街上就像几个小混混。
在热闹的渔梁围市场附近,一个美发厅门口,站着两个穿着时髦衣服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招呼他们几个帅哥理发。
夏良杰看了看四人的头发,都长的快盖住眼睛了,“兄弟们,要不理个发?我打算理个寸发,这样才符合厂里的监狱管理制度,我看你们的头发也不短了。”夏良杰说着摸了摸刘军伟那一头长碎发。
杜战业是个实诚务实的一个人,摸了摸自己乱蓬蓬的头发,说道:“我理个短发吧,以后洗头也省事,早上起来上班也不用梳头。”
有点俏皮的刘军伟说道:“理就理吧!再好看的发型也白搭,听说厂里没几个女孩,一天到晚就一个多小时外出时间,也泡不到女孩。”
聪明活泼的徐宽宽说:“你们理发我也理,反正它还会长。来个和尚头也没有问题,还省洗头膏呐!”
说话慢慢悠悠却很有意思的武浩亮说道:“我无所谓,长发短发都行,不过理发的小妮长得怪得劲,进去理个发和她们拉个话。”
夏良杰对两个女孩喊道:“喂!靓妹,一会我们再过来,五个人都理发。”
两个女孩还以为逗她俩玩呐,打出一个赶他们走的手势,并不屑地吐出一个字:“切!”
几人对两个女孩颇有风情的举动,也是哈哈大笑,那笑声有调戏的意思。
夏良杰说道:“哇,她们还不相信咱,咱一会回来理发,走!找个照相馆把咱几个留长发的样子留下来,以后也好拿出来告诉别我们也年轻过。”
武浩亮吞吞吐吐地说:“咱们去……去易佳超市门口听……听唱歌的吧?”
武浩亮的话音中好像不愿照相,夏良杰也看出了武浩亮不想花没必要的钱。
夏良杰哈哈一笑:“你们几个不用想太多,去照相是我提的,我出钱照一张合影,大家能认识是多大的缘分。”
其实,其他人手中的钱也不多,也不愿照相,但为各自的面子,谁也不愿说自己钱不多。
理发确实是正事,照相就可有可无了,但夏良杰这么一说,他们都放松了下来。
于是在附近找了一家照相馆,夏良杰随便挑了个布景作为背景。
四人把夏良杰推在了中间的c位,然后在他身边各站两人。
由于杜战业和武浩亮的个头仅次夏良杰,而徐宽宽和刘军伟的矮个头就显得突出,照相馆老板总看着几人不和谐,于是他叫徐宽宽和刘军伟分别站在了两个边上,这样就好看多了。
无论从左还是从右看都是从低到高再从高到低。
老板按下快门永远留下了几人年轻的模样。
夏良杰交了五张相片的钱,拿了取相片的凭证,夏良杰手一挥,“走,兄弟们去理发!跟那几个女孩聊聊天。”
当美发厅门外坐的两个女孩看见五个帅哥朝她们走来,满脸笑容地站了起来,热情地打招呼,“几位靓仔真要理发呀!不好意思,刚才误会你们了,里边请!”
杜战业也一脸严肃地说:“我们河南人吐一口唾沫一颗钉,说理发就理发。”
武浩亮补了一句:“你俩是不是认为你俩长得好看!我们拿你俩寻开心呢?”
“误会误会!靓仔们请进。”
美发厅里总共有四个人,一个岁数大点的女人,长的风情万种很有女人味,应该是老板。
另外三个都是小姑娘,从各方面看都是成年人,四个女人都非常热情地招呼他们五人看墙上的画,画上都是明星各式各样的发型。
他们都装模作样地看着一个一个样式的发型,只有夏良杰随便环视了一下说道:“你们四个别看了,不就是理个寸发嘛,有什么好看的,快坐下!理发的钱我也出了。”
四人都表示有钱理发。
夏良杰却小声说:“我知道你们几个身上没多少钱,要不也不会进大成五金厂,我还有几百块钱比你们富有,以后你们发工资给我买盒烟或请我吃个饭就行,”
四人都向夏良杰做出了发工资后请客的承诺。
夏良杰朝岁数大的女人问:“我们五个人,就简单理一个寸发,总共多少钱?”
“几位靓仔,你们年纪轻轻的不剪个好看的发型,怎么剪寸发呢?”
“剪个寸发,显得精神又干净利索,更显得我们自信。”
夏良杰付了五个人的理发的钱,然后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着她们为四人洗头、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