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赖过来后就是对碎发男一通乱踢,释放着几个月以来对他的欺负之气。
昏暗中夏良杰举手示意大家先停手。
这片荒地里虽然权木和杂草丛生,可是南来北往车辆的灯光照得里面还有些许光亮。
只见碎发男双手抱住用上衣裹住的头,侧躺在地上倦屈着,被几人打的也不敢叫喊,只是小声求饶道:“求……求……几位大哥别打我了,我……我……裤兜里有钱,你们……拿去,放了我吧!另外跟我一起那个女的,她在厂里做组长,她肯定身上带的钱多。”
武浩亮听完,蹲下身掏出碎发男裤兜的东西,一并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起身时又顺便给了他一拳。
夏良杰本来揍他一顿算了,谁知听他这一说,夏良杰心中骂道:“操泥玛,真不是个男人,既想睡人家,遇上事又出卖人家。”
他随后骑在碎发男的身上,左手按住他的胸口,右拳狠狠砸向他的头部。
可他是双手抱着头,杜战业和二赖弯下腰分别拉住碎发男的两人只手按在身体两边。
闪烁的车灯光下,几人看见夏良杰面无表情,一声不吭,一拳一拳重重砸在他的脸上。
至于碎发男的脸打成了什么样子,衣服裹着谁也看不见。
夏良杰每出一拳几个老乡都感觉自己的脸疼,他们都没想到这个平常和蔼可亲、待人和善的白面书生竟如此心狠。
打起人来一点也不手软,夏良杰连续砸了十几拳。
从碎发男苦苦求饶到不敢说话,只剩下小声“唉哟”,夏良杰才停下手,站起身并双手整了整领口,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二赖松开碎发男的手,并没有跟杜战业一起站起,好像嫌不解气。
从腰间抽出匕首,蹲在碎发男身旁高高举起匕首对准了碎发男的大腿。
举刀的手却发抖的厉害,迟迟不敢刺下。
夏良杰见状,弯下腰从二赖手中夺过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碎发男的大腿。
当夏良杰用匕首刺向他时,碎发男慌乱的双手已把头上的外衣拉下来露出了头,顿时疼的“啊”的一声,然后连滚带爬的逃出荒地。
几人在后面象征性地追了一下,夏良杰还说了一句让碎发男吓破胆的话,“兄弟们,快点追上他,弄死他,他应该看见我们的样子了。”
碎发男一听要弄死他,他便拼命的跑向路边,然后朝兴业印刷厂的方向一口气跑到了厂门口。
此时,碎发男才想起被匕首刺伤的腿,不但流着鲜血还浸透了一大片裤管。
刚才为了逃命,连大腿上扎了一刀也忘了,这会才感觉疼的要命。
人在情急之下,会做出自己都不敢想象的举动,有些时候会超出自己的极限。
保安看到他被打成猪头的样子,还有他用手捂住的伤口,弄得手上都是血,保安队长见势不对,进保安室就要报警。
看来这家伙在厂外打架了,不能牵连到厂里。
他马上向保安队长求情喊冤:“保安大哥,平时咱关系还可以吧!你别报警,我没有跟人打架,我是被人打劫了。”
“可是谁知道你是被打劫还是惹事打架了?”
“你让我先进厂处理一下伤口,然后我就拿一些重要的东西,今晚就连夜自动离厂,我要远离三星和渔梁围这个地方,不管什么事也与厂里没关系了,好吗?”
他也是老员工,保安队长连厂牌也没看就让他进了厂门。
“进来吧!可是你要快点,别把仇人引到厂门口。”
保安队长对他这种已婚男人还到处骚扰女孩子的人也是很厌恶。
要不是他有几个老乡在厂里有一定势力,保安队长早就想法开除他了,这种人终于遭到报应。
碎发男进厂后,保安队长召集几个保安一商量,想借此机会将他赶出厂。
于是两个保安去了他的宿舍催促他快走。
其实不用保安催,他更想尽快离开这一片,他真怕小命丢在这里。
别他的伤口并不深,夏良杰手中的力度有轻重。
可别忘了,夏良杰可是个厨师,拿刀切菜的功夫一流。
碎发男的几个老乡正好在厂里,他们七手八脚为他清理了伤口,并找了云南白药撒上,简单包扎了一下,就扶着他走出了宿舍。
而且很多东西都留给了老乡,自己就背走了一个装得鼓鼓囊囊的背包。
在厂门口,保安队长要他交出厂牌时,他摸向口袋才想起口袋里的身份证、厂牌还有零钱全被劫走了。
他说明了情况,保安队长也不管他说的真的假的,就让他赶紧出了厂。
几个老乡凑了一些钱塞给了他,他们在厂门前为他拦下一辆摩的,然后碎发男坐上摩托车朝银湖方向疾驰而去…………
夏良杰等六人在碎发男逃后,他们也迅速来到三星十字路口与付国云会合。
武浩亮掏出“打劫”付国云的钱还给了她……
然后又从另一个口袋掏出从碎发男身上搜出来的财物,问道:“保哥,这些钱咋办?”
夏良杰接过东西翻看了一下,一百多块钱的零钱里夹有身份证和厂牌。
他拿起身份证和厂牌看了看,他才知道原来碎发男叫刘明山。
然后夏良杰顺手把身份证和厂牌丢进了路边的水沟,并说道:“等一会去老魏的小饭馆,这些钱拿去吃饭喝酒,不够的我来补。”
二赖连忙说道:“杰哥,你们几个把钱分了吧,晚上我请客,我心里痛快,你们帮我解了心头之恨。”
付国云也说道:“晚上我和阿富请客,感谢你们几个替我俩出气。”
夏良杰看了看手里的钱说道:“既然云姐和二赖都这么说,我就做主,这钱就让四个兄弟分了吧!”
他说着把钱递给了杜战业,“战业,这些钱你和浩亮、军伟以及宽宽分了吧!反正我工资比你们四个多许多。”
四人手里的钱确实不多,就欣然接受了。
随后一群人在老魏的小饭馆点了一桌子饭菜,还有一箱啤酒。
夏良杰建议不喝白酒,啤酒也就一箱,饭菜随便造。
他担心几人喝醉了会把今晚打人一事说漏了嘴,其实夏良杰这担心是多余的。
对于胆小怕事的武浩亮,经过今晚一事,他就决定跟夏良杰保持一定关系,以免以后惹祸上身,无论如何他也不敢漏出打人的半个字。
刘军伟和徐宽宽的玩心太重,总想上个网、看个碟、泡个靓妹。
但是见到夏良杰出手打人时出手果断,心狠手辣,两人当时就害怕了。
这人深藏不露,跟他在一起玩有点提心吊胆,两人也决定疏远他,两人也怕惹祸上身。
所以他俩也不会乱说,两人更不想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杜战业的想法正好与他们三人相反。
他更坚信跟着夏良杰混,是正确的选择,经过今晚打人一事,说明夏良杰是个仗义的男人,他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而且有勇有谋。
付国云和二赖对夏良杰也是更加崇拜。
交朋友时,不要只看他会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还要看他给你带来好的一面。
后来这四个老乡遇到困难都想到了夏良杰,但他们与夏良杰的关系的深浅,也决定了夏良杰对四人不同的表现。
只有杜战业是明白人,夏良杰能为二赖出头,一定是个值得深交的一个人。
从此,武浩亮故意躲着夏良杰,也不找他划拳喝酒了。
刘军伟和徐宽宽也是故意躲着他,夏良杰也知道三人的心思,就和他们保持了一般的老乡关系。
杜战业与夏良杰的关系更加亲密,他时常晚上在小卖铺买瓶白酒找夏良杰喝,两人的关系就像夏良杰与二赖、方青山、方青坡一样。
付国云和二赖在兴业印刷厂也没人敢欺负了,连保安见他俩也比以前更客气了。
碎发男的下场,虽然厂里没人知道是谁干的,但都知道陈有富在厂外有一个大哥。
一些一直垂涎付国云美色的人也不敢再有想法了。
主要是夏良杰晚上下班后,隔三差五都会去兴业印刷厂门口找付国云和二赖。
而且还带着杜战业。
没有人骚扰的付国云和二赖生活和工作都十分开心…………
过完年上班有十天半个月,这天晚上下班打卡时,保安告诉他后门外有三个朋友找他。
夏良杰很好奇,心想:“三个朋友?外面除了付国云和二赖,还会有谁?”
随后他怀揣着疑惑大步朝后门走去……